第3章 暗巷剧本
夜10：20，后街暗巷。
顾敏敏站在路灯死角，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掀起细微波纹。
她按下腕上的秒表，在眼角余光里，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往这边挪动，糟糕！
比她下午算好的多了一个，那个脚步虚浮的醉汉勾着肩，污言秽语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她放在身侧的手悄然蜷起，看来原有的计划得添笔细改了。
三十秒后，盛满才会经过这里。
她默数着，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第二十五秒，最前面的醉汉瞥见那抹白裙，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嬉笑着伸手：“小妹妹，一个人啊……”二十五秒半，顾敏敏肩头微侧，细细的肩带“不小心”滑下。
她适时地瑟缩了一下，睫毛簌簌颤动，活脱脱一只受惊的幼鹿。
二十六秒，“嗡——！”
震耳的引擎咆哮突然炸开，两道刺目的车灯照在巷子里，机车斜斜滑出半个弧，稳稳停在顾敏敏身前。
盛满单脚支地，黑色头盔推到头顶，额前碎发被风扫得凌乱，眉骨下的眼神比巷口的夜霜还冷，跟朋友飙车后的潮红未褪，戾气却己凝成实质：“手，不想要了？”
那股狠劲像张无形的网压过来，三个醉汉酒意醒了大半，瞥见他小臂上若隐若现的刺青，又瞟了眼那辆线条狰狞的机车，嘟囔着什么，踉跄着逃了。
盛满回头时，正撞进她眼里。
那双鹿眼浸在水汽里，盛满了惊惧与后怕，睫毛上甚至挂着点细碎的湿光。
看着小姑娘这模样，心口一紧，这么怕还敢在这里蹲他，胆子不小。
“上车。”
他扯下副驾的头盔，不由分说扣在她头上。
动作看着粗粝，指尖碰到她发顶时却蓦地收了力，没让坚硬的外壳硌到她半分。
顾敏敏还没站稳，就被他扶着腰带上了后座。
下一秒，机车再次咆哮着冲了出去，夜风迎面而来，她下意识闭上眼，手却不由自主地抬起，轻轻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隔着薄薄的T恤，能触到他温热的体温，紧实的肌肉线条下，是沉稳有力的心跳，让人心神摇曳。
“盛满，你出现……真及时。”
“盛满……”她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却带着软钩，轻轻挠在他耳后。
他没回头，只把油门松了半寸，机车骤然减速，风势一缓，那截软糯的尾音便稳稳落进他心口。
仪表盘背光映出心率：167 bpm，比刚才飙车时还高。
“下次别一个人去那种黑不溜秋的地方。”
他哑声说到。
顾敏敏指尖微蜷往前贴了半寸，轻声说了句“嗯。”
她脸颊贴上盛满汗湿的T恤，能闻到混着夜风的烟草与机油味，她偷偷把呼吸放轻，像嗅一款未上市的前调，心里己给这味道起了名字：167。
机车驶出主干道，拐进一条人少灯稀的滨海辅路。
盛满故意松了油门，让车速慢得能听见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
海面涌来的潮声替他们掩了心跳，也掩了算计。
“顾敏敏，”他第一次叫全名，声音低得几乎被潮声吞没，“下次想钓鱼，换个安全的水域。”
怀里的人僵了半秒，随即软声回应：“那……你来做我的安全区？”
盛满笑出一声气音，带着点痞，没答，却把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扣得更紧了。
机车停在临海观景台。
他熄火，拔钥匙，动作一气呵成。
顾敏敏刚要下车，他先一步跳下地，单手扶住她腰，把人稳稳放在地面，却没收手，反而俯身逼近一步。
“头盔还我。”
他说。
顾敏敏眨眨眼，乖乖去摘，却因扣带缠了发丝，轻轻“嘶”了一声。
盛满低叹，俯身替她解扣，指尖穿过她发间，动作比想象中温柔。
金属扣“咔哒”一声弹开，他却没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头看她：“微信给我”顾敏敏微微一愣剧本里的意外，好像比预设的情节，更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