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回生日宴，伪善双生局
她猛地睁开眼，水晶吊灯的碎光落在脸上，刺得她眯了眯眼。
耳边的生日快乐歌里，清晰掺着母亲的笑声：“清鸢今天这身裙子，真是衬得她皮肤像雪似的。”
苏清鸢循声望去，母亲林婉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领口绣着细碎的兰草，手里攥着块米白丝巾，指尖因为紧张微微蜷着，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满是慈爱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前世母亲总说“顾景琛那孩子眼神太利，不像真心对清鸢”，只是那时的她从未听进去。
父亲苏振邦就站在母亲身边，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深灰西装——他常年在医馆坐诊，很少穿正装，袖口还卷着一点，手里端着杯没怎么动的红酒，目光一首跟着苏清鸢，看到她醒了，立刻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对顾景琛的不自在。
主位上，祖父苏鸿远正拄着那根雕着“松鹤延年”的桃木拐杖，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手里转着枚老玉扳指。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起哄，反而皱着眉打量着单膝跪地的顾景琛，眼神里的审视像淬了墨——祖父前世就反复提醒她“顾景琛图的是苏氏的玄医传承，不是你”，可她当初被爱情冲昏了头，连祖父的最后一面都没能好好见。
“清鸢，发什么呆呢？
景琛哥都等你半天啦！”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拍在她的肩膀上，白雅柔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裹了层糖衣的砒霜。
苏清鸢浑身一僵，转头时正好瞥见白雅柔手腕上的细手链——那是她去年生日送的，此刻手链上的小珍珠正随着递酒的动作晃悠，而白雅柔的指甲涂着裸粉色甲油，指尖却在杯壁上悄悄抠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药酒的温度。
“清鸢姐，这是我特意让家里长辈酿的补酒，”白雅柔笑得眉眼弯弯，嘴角的弧度精准得像练过千百遍，“你天天在医馆看书熬药，补气血最要紧，快尝尝？”
她说着，手腕微微前倾，酒杯几乎要碰到苏清鸢的嘴唇，眼神却飞快地瞟了顾景琛一眼，带着点邀功的急切。
苏清鸢的目光越过酒杯，落在不远处的顾景琛身上。
他单膝跪在米白色地毯上，手里举着枚鸽子蛋钻戒，铂金戒托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的指尖因为攥得太用力，指节泛着青白，脸上却堆着“深情”的笑，连语气都刻意放柔：“清鸢，是不是太惊喜了？
我知道你一首期待我们的未来……”可苏清鸢看得清楚，他说“未来”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目光还若有若无地扫过宴会厅墙上挂着的“苏氏医馆”匾额。
“景琛哥为了这枚戒指，前前后后跑了三次珠宝店呢！”
白雅柔凑到苏清鸢耳边，声音压得低，却刚好能让旁边的远房表姐李薇听见。
李薇立刻笑着起哄：“清鸢快答应呀！
景琛这么用心，打着灯笼都难找！”
李薇穿着亮片裙，手里举着手机录像，眼神里满是羡慕，却没注意到苏母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是呀清鸢，”Aunt张也走过来，拉着苏清鸢的手，她的手带着点凉意，“景琛家大业大，你嫁过去不受委屈，你爸妈也能放心。”
可苏清鸢能感觉到，Aunt张说这话时，指尖轻轻颤了一下——Aunt张的儿子上个月刚被顾景琛的公司辞退，她哪里是真心祝福，不过是怕得罪顾家罢了。
苏清鸢看着那杯琥珀色的药酒，杯壁上还沾着白雅柔的指纹。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众人的起哄声裹着，傻乎乎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来才知道，那酒里的慢性麻痹剂，会慢慢损伤她的神经，让她越来越依赖顾景琛。
楼梯间的血腥味仿佛又飘了过来，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膛，但她看到祖父正用眼神示意她“冷静”，父亲也悄悄往她这边挪了两步，便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冷光。
“景琛哥，你怎么突然求婚呀？”
苏清鸢故意捏着嗓子，声音带着点小姑娘的羞怯，甚至还轻轻晃了晃裙摆，“我……我还没跟爸妈和爷爷商量呢。”
她往后退了半步，刚好避开白雅柔递过来的酒杯，指尖却悄悄碰了碰脖颈上的双鱼玉佩——玉佩贴着皮肤，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顾景琛的笑容僵了一瞬，握着戒指的手紧了紧，连呼吸都快了半拍：“傻丫头，爱情哪需要商量？
我会好好照顾你，还能帮你打理苏氏医馆，让你不用那么累，不好吗？”
他特意把“打理苏氏医馆”说得又轻又柔，可苏清鸢分明看到，他说这话时，祖父手里的玉扳指突然停了转，花白的胡须也抖了抖，像是想开口反驳。
“清鸢姐，你就别犹豫啦！”
白雅柔急了，伸手想把酒杯首接送到苏清鸢嘴边，可她的手腕刚抬起来，苏清鸢就“哎呀”一声，脚下像是被地毯绊了一下，身体往旁边一歪，手肘正好撞在白雅柔的胳膊上。
“哗啦——”药酒洒了大半，剩下的几滴溅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白雅柔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下意识攥紧了裙摆，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可很快又扯出更大的笑容，拿出手帕擦了擦胳膊上的酒渍——那手帕是香奈儿的，是顾景琛昨天刚送她的，她今天特意带来，就是想在苏清鸢面前炫耀。
“没事没事，清鸢姐你别自责，”白雅柔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温柔，可苏清鸢能看到，她擦手时力气大得几乎要把皮肤搓红，“酒洒了再倒一杯就好，你别紧张。”
顾景琛也站起身，顺势把戒指放回丝绒盒子里，手指在盒子上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压着脾气：“看来我们清鸢是真的害羞了，求婚的事不急，先切蛋糕好不好？”
他说着，还伸手想摸苏清鸢的头，可苏清鸢下意识偏了偏头，让他的手落了空。
顾景琛的眼神暗了暗，却很快又恢复了温柔，只是嘴角的笑容，再也没之前那么自然了。
周围的人还在笑着打趣，李薇举着手机继续录像，Aunt张也拉着苏母说“孩子害羞才可爱”，可苏清鸢能感觉到，父亲悄悄拍了拍她的后背，祖父也朝她点了点头——他们或许不知道顾景琛和白雅柔的阴谋，但他们的本能，都在护着她。
苏清鸢摸了摸脖颈上的双鱼玉佩，玉佩的暖意越来越明显，像是在回应她的决心。
她看着顾景琛和白雅柔那两张虚伪的脸，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担忧的父母和祖父，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这一世，她不仅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更要守住苏家的人，守住苏氏医馆的根。
这场生日宴上的虚假闹剧，不过是她复仇之路的开始——游戏，现在才真正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