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慈谋划，智启新篇
"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春兰轻声禀报。
林芷若放下手中的《格物新编》，嘴角微微上扬。
这本算是这个时代最接近科普读物的书了，虽然内容简单，但让她对大清的科技水平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看来这个时代的科技教育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她暗自思忖。
重生到这个时代，最大的优势就是掌握了超前的知识。
而要把这些知识转化为实际的力量，首先就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平台。
清芷园内，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林芷若站在院门外，听出这是《梅花三弄》。
这首曲子讲述的是梅花在寒冬中傲然绽放的故事，看来母亲这是在给自己暗示。
"芷若来了。
"林夫人停下手中的琴音，转身看向女儿。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褙子，整个人显得温婉而不失威仪。
"母亲。
"林芷若福身行礼。
"坐吧。
"林夫人示意她在身边坐下，"昨日你在书房看书到深夜，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芷若心中一动。
"母亲慧眼如炬。
"她轻声道，"女儿确实有些想法，想请教母亲。
"林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如水："说来听听。
""母亲可知道，现在朝廷正在推行洋务运动？
"林芷若开门见山。
在她看来，与其拐弯抹角，不如首接切入主题。
"江南制造局己经开始引进西洋机器，可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可是什么？
"林夫人果然接话。
"可是这些机器大多只是简单仿制，连最基础的纺织机都造不好。
"林芷若摇头叹息，"而且朝中守旧派势力庞大，对这些新事物百般阻挠。
""你想做些什么？
"林夫人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女儿想从我们林家的织造坊开始。
"林芷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先改良织机，提高产量。
等有了成效，再慢慢扩大，最终建立一个现代化的工厂。
""这......"林夫人沉吟片刻，"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知道。
"林芷若点头，"守旧派必定会百般阻挠，说我们林家不守本分。
甚至会说女儿不守妇道，有违礼教。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大势所趋。
"林芷若正色道，"母亲您看，英国就是靠着这些机器，才在短短几十年间强大起来。
如果我们大清还是固步自封，迟早会被列强瓜分。
"说到这里，她突然灵机一动，拿起桌上的茶盏："就好比这盏茶，如果我们只是把茶叶泡在冷水里，那永远都是苦涩的。
但如果用沸水，再配上适当的茶具，就能让茶香充分展现。
这机器制造也是一样的道理。
"林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个比喻不但形象，还用了她最熟悉的东西来解释，可见女儿的心思是越发巧妙了。
她静静地看着女儿，许久才轻声道："你变了。
林芷若心中一紧。
糟糕，难道是自己穿帮了？
"以前的你虽然也喜欢研究这些，但从未想过要做这么大的事。
"林夫人继续说，"现在的你，眼界更高了，心思更活了，说话也更有条理了。
"林芷若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母亲只是发现她"成熟"了。
"母亲......""不过，"林夫人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这样反而更好。
你父亲常说，这世道要变了。
我们林家虽然根基深厚，但若不与时俱进，迟早会没落。
"这话正合林芷若的心意。
看来父母都意识到了变革的必要性，这对她的计划来说再好不过。
"母亲的意思是......""我支持你。
"林夫人语气坚定，"不过有几件事你要记住。
""请母亲指教。
""第一，要循序渐进。
"林夫人竖起一根手指，"织造坊的改革不能太急，要让工人们慢慢适应。
"林芷若点头。
这确实是个问题，任何变革都会遇到阻力，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策略。
"第二，要注意影响。
你是女子，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
表面上该有的规矩一样都不能少，该学的琴棋书画一样都不能落下。
"这倒确实是个麻烦。
不过在这个时代，有些表面功夫做好了也未必是劣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林夫人语气严肃，"要提防后院的那些人。
你祖母身边的王嬷嬷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背后还有礼亲王府的关系。
"林芷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就是她最需要的信息，府中的势力分布。
看来要在这个家族站稳脚跟，还得先处理好这些关系网。
"最后，"林夫人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我们林家祖传的《天工密录》，里面记载了不少机关巧器的制作方法。
虽然比不上西洋机器，但也许能给你一些启发。
"林芷若接过锦囊，心中一动。
这本书或许能帮她把现代技术更好地融入这个时代。
"对了，"林夫人又说，"你父亲前些日子从苏州请来了一位杨师傅，据说是跟洋人学过织机的。
你可以去见见他。
""有个懂行的人确实能省不少事。
"林芷若暗喜。
技术人才在哪个时代都是最宝贵的资源。
"多谢母亲提点。
"她起身行礼。
"去吧。
"林夫人笑道，"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要以大局为重。
我们林家虽然只是江南一隅之地，但也要为这天下做点事。
"走出清芷园，林芷若心中己有了计较。
有了这位母亲，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得多。
而且通过这次谈话，她也更清楚地了解了府中的势力分布。
这个家族就是她的第一个平台，只要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后面的计划就好实施了。
"小姐，"春兰快步迎上来，"老爷请您去书房，说是要给您看新到的织机图样。
"林芷若眼前一亮。
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父亲对自己的计划会有什么想法。
重生一回，她可不想只做个普通的大家闺秀。
既然有了这个机会，那就要好好利用这个时代的每一分资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