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的娃娃亲
越往上，豪宅别墅越是隐匿在葱郁的树木之间，私密性极好。
最终，车子在一扇气派的黑漆雕花大铁门前停下。
门侧挂着不起眼的铜牌——“云顶山庄”。
“小哥，到这了，里面我们进不去。”
司机师傅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对这种地方本能的敬畏。
林默付钱下车，静静站在门前。
高耸的铁艺大门和周围绵延的围墙，无声地彰显着此地的非凡。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父亲给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男声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王叔叔您好，我是林默，林建国的儿子。
我爸让我来拜访您。”
林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从容。
“林默？
建国的儿子！
到了到了？
好，好！
你稍等，我让保安放行。”
王振华的声音立刻变得热情起来。
很快，铁门无声地滑开。
一名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走出来，礼貌地引导林默上了一辆等候在门内的观光车。
观光车安静地行驶在山庄内部平整的道路上，两旁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和一栋栋风格各异但都极尽奢华的别墅。
林默默默看着，心中虽有波澜，但更多的是一种观察者的平静，修行带来的心性修养让他能较好地控制情绪。
车子在一栋中式风格的白墙灰瓦别墅前停下。
别墅庭院深深，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流水声。
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阿姨。
“是林先生吧？
王先生正在等您，请进。”
林默道谢，跟着阿姨穿过玄关，走进客厅。
客厅宽敞明亮，布置得却并不浮夸，多是红木家具和雅致的瓷器摆件，透着一种低调的、有底蕴的奢华。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藏青色衬衫和休闲西裤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
他约莫五十多岁，两鬓有些斑白，但目光炯炯有神，步伐沉稳，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像！
真像建国年轻的时候！”
王振华笑着打量林默，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坐快坐！
一路辛苦了吧？
张姐，快倒茶。”
“王叔叔好，不辛苦。”
林默礼貌地问好，将手中父亲特意嘱咐买的明前龙井递过去，“这是我爸的一点心意，请您尝尝。”
“哎呀，你爸真是太客气了！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王振华接过茶叶，笑容更盛，引着林默在柔软的红木沙发上坐下，“怎么样，刚到江城？
学校还没开学吧？”
“嗯，昨天刚到的，想先熟悉一下环境。”
“好，年轻人有想法。
建国身体还好吧？
我们啊，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平时也就偶尔打个电话......”王振华语气带着感慨，仔细询问着林默家里的情况，言谈间显得十分熟稔和亲切。
林默一一作答，态度不卑不亢。
他能感觉到这位王叔叔地位非凡，绝非普通富豪，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蕴养出的气场。
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拘谨，心神依旧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宁静，仿佛在以一种抽离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
交谈中，王振华的电话响了几次，他看了一眼，有的首接挂断，有的简短回复“稍后再说”，显然事务繁忙，但对林默的到来却表现出了十足的重视和耐心。
张姐端上来精致的茶点和刚泡好的茶。
茶香袅袅，气氛融洽。
聊了一会儿家常，王振华看着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笑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怀念，他轻轻放下茶杯。
“小默啊，这次让你来，除了看看你，其实......还有一件事。”
林默抬起头，心里微微一动，想起父亲电话里那微妙的语气。
王振华笑了笑，似乎在想怎么开口更合适：“说起来，这还是我和你爸当年的一句玩笑话，那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默脸上，带着几分长辈的慈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我们那时候说啊，要是以后一家生儿子，一家生女儿，就干脆结个亲家，做成真正的一家人。”
林默端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
娃娃亲？
这都什么年代了？
他愕然地看着王振华，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愕然地看向王振华，对方脸上却依旧挂着那种长辈式的、略带怀念的微笑，不像是在开玩笑，但眼神里又分明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就在林默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该如何回应这跨越时代的“约定”时，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玄关处，一个女孩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约莫十***岁，身高腿长，简单的白色修身T恤和浅蓝色牛仔短裤勾勒出青春动人的曲线。
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
她的五官明艳，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只是此刻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逛街后的慵懒，以及一丝对家里来客人的轻微不耐烦。
女孩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客厅，先是落在父亲身上，然后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坐在父亲对面的林默。
当她的视线接触到林默的瞬间，那点慵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审视和打量。
目光从他普通的脸庞，落到他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纯色T恤，再扫过他旁边那个看起来颇为廉价的行李箱。
整个过程不过一两秒，但林默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神里迅速闪过的一丝讶异，随即转变为一种几乎不加掩饰的轻慢和疏离。
那是一种基于外貌、穿着和第一印象的快速评判，并且迅速得出了结论：不值得在意。
“雨晴，回来了。”
王振华笑着朝女儿招手，“快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林默，你林叔叔的儿子，小默，这就是我女儿，雨晴。”
王雨晴闻言，嘴角极其勉强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堪称敷衍的礼貌性笑容，对着林默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你好。”
她的声音清脆，但缺乏温度，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