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证据确凿让他无力挣扎，或许是张律师分析清了利害关系。
抚养权归苏晚，现有存款（所剩无几）对半分，那套还在还贷的房子，苏晚放弃了产权，换取陈浩一次性支付一笔折价款（远低于市价50%，但己是她能争取到的极限），并书面确认那八十七万债务为其个人债务。
苏晚知道，这己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她没有时间沉浸在失败的婚姻里哀悼，现实的压力扑面而来。
陈浩支付的钱，扣除预计的律师费和这段时间的必要开支，剩下的，甚至不够支付一套像样公寓的一年租金。
最终，她在老城区一个建成超过二十年的小区里，租下了一个六十平米的两居室。
墙壁有些泛黄，家具陈旧，厨房和卫生间设施老化，但好在干净，且价格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搬家那天，天空阴沉沉的，飘着细雨。
她没有请搬家公司，只叫了一辆货拉拉，自己一个人，大包小包，蚂蚁搬家似的，一趟趟从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只剩冰冷回忆的“家”里，把属于她和孩子们的东西搬出来。
乐乐抱着自己的恐龙玩偶，站在楼道口，仰着头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爸爸？
我们不要那个大房子了吗？”
悠悠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抓着苏晚的裤腿，看着陌生的环境，小声嘟囔：“妈妈，我怕。”
苏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难当。
她蹲下身，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也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乐乐，悠悠，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虽然小一点，旧一点，但是有妈妈在，这里就是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妈妈向你们保证。”
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像是在对孩子说，也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安抚孩子，一首到深夜，苏晚才精疲力尽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环顾着这个堆满杂物、显得拥挤不堪的新“家”。
空气里还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窗外，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也敲打着她疲惫不堪的心。
她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她和两个孩子笑容灿烂的合影（那是去年在公园拍的），又看了看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
她知道，从明天起，她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她要为两个孩子，撑起一片新的天空。
她打开电脑，点开学长顾言臻发来的跨境电商市场分析资料，台灯昏黄的光线，映照着她苍白却异常坚毅的侧脸。
夜，还很长。
此時窗外，雨声渐密。
她搂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指尖轻抚屏幕上学长发来的资料。
黑暗里，那微弱的光映亮她坚毅的侧脸——为母则刚，她必须成为照亮孩子前路的那盏灯。
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心中燃起不屈的火焰。
这微光虽弱，却是她亲手点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