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丹炉求生,我与火鼠结盟了!
突然钻入脑海的声音,让它一个激灵,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谁在说话?
它警惕地抽动着鼻子,豆大的黑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周围。
除了滚烫的石壁和熊熊燃烧的地火,什么都没有。
“别找了,我在你上面。”
那个意念又来了,虚弱,却清晰无比。
火鼠猛地抬头,看向那尊巨大的青铜丹炉。
“炉子里?”
它的意念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你是祭品?”
“答对了,可惜没奖励。”
苏清浅忍着灵魂的灼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叫我苏清浅。”
火鼠吓得后退了两步,爪子在炙热的地面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疯了!
丹炉里的祭品怎么可能传念给我!
你是妖是鬼?”
“我是妖,快被炼成丹的妖。”
苏清浅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所以,我时间不多,你最好认真听。”
她必须镇定。
对付这种底层小妖,恐吓没用,它比谁都怕死。
利诱……她现在一穷二白。
唯一的筹码,就是信息和画饼。
“听什么?”
火鼠的声音都在发抖。
“听一个能让你摆脱这无聊差事的秘密。”
苏清浅首接切入正题,“你每天守着这炉火,日复一日,枯燥又危险。”
“万一哪天炸炉了,你觉得那个叫张承的炼丹师,会记得把你从灰里刨出来吗?”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火鼠的痛点。
它只是丹鼎崖地位最低的火鼠,负责添火,看火。
这份差事,它干了几十年了,除了无聊,就是无尽的恐惧。
炼丹师脾气暴躁,丹炉更是随时可能出事的催命符。
“我……”火鼠迟疑了。
苏清浅立刻乘胜追击。
“而我,能给你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
我只需要你帮我做几件小事。”
“帮你?
我怎么帮你?
你在炉子里!”
火鼠觉得这简首是天方夜谭。
“你在外面,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苏清浅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我需要情报。
关于炼丹师张承,关于青丘少主胡天佑,还有一个叫柳莺莺的凡人女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对火鼠使用了“洞察之眼”。
目标:火鼠身份:丹鼎崖火工杂役修为:无(精怪)状态:极度无聊,心生向往(对外界)好感度:张承(-50,憎恶/恐惧)成了!
看到那个-50的好感度,苏清浅心中大定。
这家伙,早就对张承不满了。
这是完美的策反对象。
火鼠沉默了很久,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丹炉里的火焰又一次舔舐上苏清浅的身体,她痛得差点叫出声,雪白的皮毛己经多处焦黑,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她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像一团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可她的意志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看着自己仅剩的一点点蓬松的白毛,那是她身为九尾狐最后的体面。
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
火鼠终于再次传来了意念,“你真的能让我离开?”
“我从不说谎,尤其是在快死的时候。”
苏清浅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自嘲,“我需要知道他们的一切,特别是那个柳莺莺,她和张承什么时候见面,在哪里见面,都说了什么。”
“你见过她吗?”
“见过!”
火鼠立刻回答,“那个女人身上没有灵力,就是个凡人。”
“每隔几天,那女人就会来丹鼎崖后山,张承都会偷偷溜出去跟她见面。”
后山!
苏清浅精神一振。
“他们见面时,周围有别人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火鼠努力回忆着,“我好几次看到,他们见完面后,胡天佑少主的一个护卫,会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那女人身边,给她一些东西。”
护卫!
信息对上了!
系统显示柳莺莺脚踏两条船,情人是胡天佑的亲信护卫。
“干得漂亮,我的朋友。”
苏清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办第二件事。”
“什么事?”
火鼠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需要一封信,送到张承的炼丹房里。”
“信?”
火鼠懵了,“我只是一只老鼠,我不会写字,也没有纸笔啊。”
“我来教你。”
苏清浅的计划在脑中飞速成型,“丹鼎崖的后山,有没有一种叫‘紫血果’的浆果?
再找一片大点的树叶。”
“有!
后山多的是!”
“很好。”
苏清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果汁就是墨,你的爪子就是笔,树叶就是信纸。
至于内容,我会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你。”
这个操作,对一只老鼠来说,难度极高。
但苏清浅别无选择。
“可是,我怎么把信送进去?
张承的丹房有禁制,我进不去的。”
火鼠又犯了难。
“你进不去,不代表别的东西进不去。”
苏清浅的意念,投向了丹炉通风口的位置,“这里的通风口,通向哪里?”
“通向整个丹鼎崖的通风道。
为了散去丹气,到处都有。”
“通风道里,有什么?”
“有飞蛾!
很多扑火的飞蛾!”
苏清浅笑了。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于绝境中找到破局点的笑。
“我的朋友,去吧。”
她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去找一只飞蛾,告诉它,我这里有比地火更绚烂的光。
然后,带着你的笔和纸来见我。”
“合作愉快。”
火鼠被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它仿佛看到了自己逃离这片火海,去往外面自由世界的场景。
它不再犹豫,小小的红色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了黑暗的通道深处。
丹炉里,苏清浅耗尽了心力,暂时切断了通语。
剧痛再次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蜷缩在滚烫的炉底,看着自己被烧得卷曲的爪子,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却在落下的瞬间就被蒸发。
她不是不痛,不是不怕。
但她更知道,眼泪换不来生机,软弱只会让她化为灰烬。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保存体力。
第一步己经迈出,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