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缓解
"我有事先出去。
"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晚上回来。
"门被轻轻带上，屋子里只剩下沈茜茜和周曼丽。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周曼丽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向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的沈茜茜，语气缓和了些："既然想通了，就好好过。
秦易这孩子...性子是冷了点，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沈茜茜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糊涂了。”
她知道秦易为什么不相信她。
这两年来，她闹得太难看了。
为了和陈志刚在一起，她不止一次写信到部队要求离婚，甚至在秦易难得休假回家时，故意和他分房睡，连一顿饭都不肯和他一起吃。
现在突然转变态度，任谁都会起疑。
但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证明。
---傍晚，沈茜茜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周曼丽原本想帮忙，却被她劝了出去。
前世她为了讨好陈志刚，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没想到如今却要用在挽回秦易身上。
锅里的红烧肉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西溢。
她记得前世偶然听秦易的战友提过，他最喜欢吃红烧肉，只是很少表露。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沈茜茜刚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秦易走进来，看到满桌饭菜，脚步微顿。
"回来了？
"沈茜茜解下围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洗洗手吃饭吧。
"周曼丽笑着打圆场："今天可是茜茜特意下厨做的，忙活了一下午呢。
"秦易没说话，洗了手在桌前坐下。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沈茜茜夹了块红烧肉放到秦易碗里："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秦易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太过深邃，让沈茜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夹起肉尝了，淡淡"嗯"了一声。
"怎么样？
"她忍不住问。
"不错。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沈茜茜心里泛起一丝甜。
她记得前世陈志刚总是挑剔她的厨艺，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从来没有一句肯定。
"随军的事情，我己经安排好了。
"秦易突然开口，"下周一出发。
"这么快？
沈茜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这两天就收拾东西。
""到了部队，和在家不一样。
"秦易的声音平静无波，"那里条件艰苦，规矩也多。
""我知道。
"沈茜茜迎上他的目光，"我能适应。
"秦易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夜里，沈茜茜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心里有些忐忑。
前世她和秦易只有过一次夫妻之实，就是新婚那天晚上。
之后她就以各种理由拒绝他，后来秦易也就不再碰她。
现在...浴室门打开，秦易穿着军绿色的背心走出来，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他看了眼床上装睡的沈茜茜，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铺在了靠窗的行军床上。
"睡吧。
"他关了灯，在行军床上躺下。
黑暗中，沈茜茜睁开眼，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早，沈茜茜是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的。
她起床时，秦易己经不在屋里，行军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哥！
你怎么能让她跟着去随军？
她之前那么闹，把你和妈的脸都丢尽了！
"一个清脆又带着不满的女声从客厅传来，沈茜茜听出来那是秦易的妹妹秦晓芸的声音。
她站在门后，轻轻拉开一条缝。
"晓芸，少说两句。
"秦易的声音低沉。
"我偏要说！
她为了那个混混都要跟你离婚了，现在说变就变？
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哥，你别被她骗了！
""我的事，心里有数。
""你有数？
你有数就不会...""晓芸！
"周曼丽的声音打断了女儿的话，"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茜茜是你嫂子。
""妈！
连你也帮她？
她给我们家惹了多少麻烦？
要不是爸当年...你们怎么会让哥娶这种人！
""好了。
"秦易的声音冷了下来，"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沈茜茜轻轻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一阵抽痛。
秦晓芸的话虽然难听，但每一句都是事实。
前世的她，确实把秦家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她整理好情绪走出房间时，秦晓芸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周曼丽在厨房盛粥，秦易站在窗边，背影挺拔却透着冷硬。
"嫂子起来了？
"秦晓芸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听说你要跟哥去随军了？
转变可真快啊。
"沈茜茜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
以后不会了。
"秦晓芸被她平和的态度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吃饭吧。
"秦易转过身，目光掠过沈茜茜，看不出情绪。
饭桌上气氛尴尬，没有人说话，秦晓芸也一首板着脸。
"哥，我同学姐姐也在那个军区文工团，她说那边条件可苦了，住的是旧营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秦晓芸意有所指，"别到时候受不了苦，又闹着要回来。
"沈茜茜放下筷子，看向秦晓芸，语气平静却坚定："晓芸，你放心。
既然决定跟你哥去，再苦再累我也会坚持，绝不会拖他后腿。
"秦晓芸哼了一声，别开脸。
秦易抬眼看了看沈茜茜，眼神深邃。
饭后，沈茜茜在厨房洗碗，秦晓芸跟了进来。
"沈茜茜，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晓芸压低声音，"那个陈志刚被抓了，你就把目标转回我哥了？
"沈茜茜关掉水龙头，擦干手，转身正视秦晓芸："晓芸，我知道你为你哥不平。
以前的我确实混账，看不清谁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但我现在清醒了，我想弥补，想好好跟你哥过日子。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眼神太过真诚，秦晓芸愣了片刻，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说得轻巧，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沈茜茜轻声说，"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只希望你看我今后的行动。
"秦晓芸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沈茜茜轻轻叹了口气，一回头，却看见秦易站在厨房门口，不知听了多久。
他的目光复杂难辨，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低声道："收拾一下，下午带你去买些日用品。
"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沈茜茜握了握拳。
无论如何，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