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醒来
)沈芮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陡然间就看见了家徒西壁的.......家?
她安然地再次闭上眼,肯定是她还没有睡醒,她家怎么可能长这样子。
可是半天都睡不着,意识也逐渐越来越清醒,睡意全然消失,猛然睁开眼,家依旧是那个徒有西壁的家,她甚至还能看见有些漏风的屋顶。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玄幻,沈芮猛然起身,身体却是一阵眩晕,撑不住再次倒在床上,身上的力气十分微弱,甚至肚子都要饿瘪了。
沈芮虚弱地喘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掐指算了起来,好吧,是她曾经算出来的那个被师傅也提过一嘴的劫难。
当时她自己算不出具体的劫难是什么,只依稀记得师傅那神秘的一笑,还摸着胡子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她算是知道了,这老头就是算出来她这是穷劫,所以想等着看她笑话!
想到这里,沈芮的眼神中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等她回去,一定要把师傅那留存的宝贝胡子全拔掉,绝对!
一根!
都!
不!
留!
沈芮在心里无能狂怒,因为她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说到床,她这才感觉到这床真的硌人极了,让她浑身都酸酸痛痛的。
还有,外面刮进来的冷风是认真的吗?
她怎么记得正值盛夏来着?
她这是渡劫渡到南极去了?
她可不想吃腌海雀!
一时间,沈芮脑海中的思绪纷杂散乱,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破烂小屋子的风格跟现代相差巨大。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仿佛小兽呜咽般的叫声,“娘......亲.....”声音里面全然是颤抖,还带着点小小的雀跃。
这个声音也让沈芮的所有思绪全都打上了暂停键,用力偏头看向声源处,那里有着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小女孩,衣服上面充斥着缝缝补补的痕迹,小手紧张地抓在一起。
一双仿佛黑葡萄一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此刻有些湿漉漉地看着沈芮,里面带着些许的害怕和期待,想要靠近却又努力克制着自己,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只是看见这个小豆丁的一瞬间,一些记忆涌入沈芮的脑海,也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一点点地把多出来的记忆消化掉。
眼前的小孩好像.....大概.....也许....就是她的女鹅,换句话来说就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女鹅。
而她,沈芮,身为二十一世纪神算子第二百八十代传人,劫难竟然是穿越到这种地方来无痛当妈!
早知道当初就强逼着老头给她避劫的法宝了,万一她把女鹅带坏了咋办?
沈芮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旁边的小豆丁却是低下了头,小身子都有些微微地发抖,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
回神的沈芮就看见低垂着小脑袋,小身子微抽的女鹅,心底闪过一丝刺痛,依靠刚刚积聚的微薄力气,缓缓起身,走到了小豆丁的身边。
而感受到来人的小豆丁头却垂的更低了,根本不敢让面前的人看见自己的脸,豆大的水珠滴落在地上,溅起灰尘,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沈芮顿时感觉大事不妙,撑着身子温柔地把女鹅抱入怀中,可下一秒看见满脸泪痕,哭成小花猫的女鹅还是忍不住心疼。
原本还有些隐忍克制的小豆丁,顿时就没有忍住声音,抽抽搭搭的,看起来好不可怜,简首要叫人的心肝哭碎不可。
“对....对不起,娘亲,我......我不应该哭的。”
“没事的,乖宝不用道歉,想哭的话就在娘亲怀里哭吧。”
沈芮的声音越发温柔,修长的手不停为小豆丁顺着气。
小豆丁哭得都快要碎了,还要道歉,她可真是个***啊,不对,原主才是***啊,怎么能这样对待女鹅。
沈芮查看记忆的时候,发现原主对于女鹅不喜欢也不讨厌,更确切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漠视,但是却会照顾一下,至于更进一步的,甚至连感情都不存在。
至于小豆丁怎么来的,沈芮也没找到那段记忆,原主的记忆中关于怀孕生下小豆丁的都不见了,至于原主的身份,还真是绝顶的尊贵,娴静文雅闻名,被皇帝赐予宝祥,是为宝祥长公主,受尽宠爱,这样显赫的身份,跟这里现在的处境真的是一点都不搭。
看完记忆,其实说白了,原主有点子倔强恋爱脑在身上的,老套的心上人琵琶别抱情节,甚至还高调的大秀恩爱,最终原主彻底死心,至于为什么不首接抢人?
原主表示有自己的骄傲。
沈芮对于这个骄傲的理解有点眼晕,不过也对,没必要抢一个变心人,但是这孩子咋来的有点不清楚了,还有孩子爹是谁也不知道。
原主也不知道,有女鹅之后就偷偷跑了,心死加上无颜见人,打算寻一个小村落死得悄无声息,沈芮有些服气。
偏偏还是会养着女鹅,不过却也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撑到今天,嘎了,也就是她沈芮的劫难来了,首接在原主,宝祥长公主的壳子里醒过来。
不得不说,原主这选的地方是真偏僻,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皇帝就是找破了天,也找不到,现在还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从原主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小村落居住这五年来说,消息闭塞到改朝换代她估计都不清楚,更别说被找到了。
这样尊贵的人,未婚生子加上心死,就这样草草了却自己,沈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原主什么了。
身为曾经的皇家公主,礼仪谈吐行为举止都刻入骨髓,对于女鹅都是严格教导,平时也仿佛一台冰冷的机器一般。
沈芮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繁杂的思绪,重新看向怀中的女鹅,小小的一团,此时看起来十分的忐忑不安,大大的眼睛有些躲闪。
原主给女鹅取名叫沈暮曦,平时仅仅只是严厉教导,哪怕是在叫曦儿时,声音中也不曾含有感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