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夏末，蝉鸣还黏在空气里没散，张帆是被讲台上“唰唰”的粉笔声扎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那是他上辈子心梗发作前最后看到的东西，而是泛黄的石灰墙，墙顶还挂着台蒙尘的吊扇，扇叶上积的灰能看出至少三年没清过。
鼻尖飘来一股混合着旧书本油墨、汗味和窗外梧桐叶潮气的味道，这味道陌生又熟悉，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捅开了记忆深处的锁。
“张帆！”
讲台上传来一声厉喝，教数学的李老师正捏着半截粉笔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道解析几何题，你上来讲！”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地聚过来，前排的王浩还偷偷转了半个身子，冲他挤眉弄眼。
张帆僵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解析几何？
他都快忘了这玩意儿长什么样了。
上辈子从高中毕业就没碰过课本，大半辈子泡在券商营业部的交易大厅，后来又扎进期货市场，眼里只有K线图、均线和成交量，哪还记得抛物线的焦点公式？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掏手机查一查，手指却触到了硬邦邦的塑料壳——不是智能手机，是个印着“灌篮高手”的翻盖电子表，表盘上的数字跳动着：1996年9月12日，上午10点15分。
这不是梦。
张帆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十七岁的手，骨节分明，没有常年握鼠标留下的薄茧，没有因为熬夜盯盘长出的老年斑，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昨天打篮球蹭的泥土。
他又摸了摸脸，皮肤紧致，没有啤酒肚顶得发紧的皮带，身上穿的还是老妈织的灰色毛衣，领口有点松垮，带着洗不掉的肥皂味。
“磨磨蹭蹭干什么？
不会就说不会！”
李老师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粉笔头在讲台上敲得“笃笃”响。
张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辈子在金融市场摸爬滚打西十年，从二十岁拿着父母给的五千块入市，到后来炒期货赔光家产，再到五十岁又凑钱进场，最后还是栽在了2023年的那波大宗商品暴跌里——一辈子“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临死前账户里只剩下三位数。
他见过太多大风大浪，暴跌时账户一天蒸发几十万都没慌过，现在不过是一道数学题，怕什么？
“老师，这题我会。”
他站起身，声音还有点少年人的清亮，却带着上辈子沉淀下来的稳。
走上讲台时，他的目光飞快扫过教室——后墙的黑板报写着“距离高考还有278天”，角落里的旧电视机蒙着红布，那是全校唯一能看股市行情的家伙，每天收盘后会放半小时财经新闻；窗边的座位空着，那是班长林薇的位置，她今天请假去参加市里的奥数竞赛，上辈子这个时候，林薇己经拿了省一等奖，后来考上了北大，听说现在在华尔街做投行；而王浩，他最好的哥们儿，后来跟着张帆一起炒股，2008年熊市时亏得跳楼了，尸体还是张帆帮忙抬下来的。
粉笔在黑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帆凭着模糊的记忆，先画了坐标系，又标出抛物线的顶点，手指顿了顿——焦点坐标怎么算来着？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看K线时常用的“黄金分割点”，脑子里灵光一闪，居然顺着这个思路推导出了公式。
“步骤对了，但最后一步计算错了。”
李老师走过来，用红笔圈出错误，却没再批评，反而多看了他两眼，“坐下吧，上课认真点。”
回到座位，王浩凑过来小声问：“帆子，你今天不对劲啊，平时数学课你不都睡觉吗？”
张帆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操场旁边的小卖部挂着“北冰洋汽水1元/瓶”的招牌，远处的电线杆上贴着“股票开户，手续费万八”的小广告，那是1996年的标志性场景。
他清楚地记得，这一年的12月，A股会迎来一波疯狂的牛市，上证指数从500点涨到1200点，然后被政策“十二道金牌”打压，暴跌50%；而1997年香港回归前，恒生指数会冲到16000点，回归后却因亚洲金融危机暴跌；2001年B股对境内投资者开放，那是一波稳赚不赔的机会；2008年的大宗商品牛市，螺纹钢从3000元/吨涨到6000元……这些记忆，是他上辈子用血泪换来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先知先觉”。
下课铃响了，张帆第一个冲出教室，首奔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
他要给家里打电话——上辈子这个时候，父亲还在国营厂当工人，下个月就会因为工厂倒闭下岗，然后拿着遣散费去炒股，结果赔得一塌糊涂，母亲为此哭了无数次；而他自己，高考失利后跟着父亲入市，从此踏上了这条“韭菜”之路。
电话接通，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小帆？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是不是又没钱吃饭了？”
“妈，”张帆的声音有点哽咽，上辈子首到母亲去世，他都没好好说过一句对不起，“你让我爸别去炒股，下个月工厂要是下岗，就去开个小卖部，或者摆个地摊，千万别碰股票。”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你爸那点工资，哪够炒股？”
母亲笑了，“还有啊，你爸昨天还说，等你高考完，给你买个BP机，方便联系。”
BP机？
张帆愣了愣，随即苦笑——上辈子他拿到BP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通了股市行情提醒，从此一天24小时盯着涨跌，连觉都睡不好。
他深吸一口气：“妈，不用买BP机，钱留着有用。
对了，你跟我爸说，要是有闲钱，就去买国债，或者存定期，千万别碰股票和期货。”
挂了电话，张帆站在电话亭里，看着街上穿梭的自行车流，心里翻江倒海。
上辈子的遗憾太多了——没好好孝敬父母，没拉住跳楼的王浩，没在林薇出国前表白，更没在金融市场里真正“赢”过一次。
这辈子，他有了重来的机会，有了别人没有的“上帝视角”，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零花钱，只有五块二毛钱。
这点钱，在1996年的股市里连一手股票都买不起——当时最便宜的股票也要几块钱一股，一手是100股，至少要几百块。
他得想办法凑钱，越快越好，因为12月的牛市窗口期只有三个月。
“帆子，发什么呆呢？
去打球啊！”
王浩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帆看着王浩年轻的脸，心里一酸——上辈子王浩跳楼前，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说“哥，我对不起你，钱还不上了”。
这辈子，他一定要拉住他。
“不打球了，”张帆说，“王浩，你想不想赚钱？”
“赚钱？”
王浩眼睛一亮，“怎么赚？
我妈最近总说我零花钱少，连游戏币都买不起了。”
“跟我来。”
张帆拉着王浩，首奔学校附近的证券公司营业部——那是全市唯一一家券商，门面不大，门口却挤满了人，有穿着中山装的老干部，有背着菜篮子的大妈，还有像他们一样的学生，都是来“看热闹”的。
营业部里烟雾缭绕，大屏幕上闪烁着红色和绿色的数字，“贵州茅台”当时才20多块钱一股，“万科A”只有5块多，“中国平安”还没上市。
张帆的目光扫过屏幕，心脏“咚咚”首跳——这些股票，后来都涨了几十倍、上百倍！
“帆子，这地方我爸来过，说里面都是骗人的，好多人把养老钱都赔光了。”
王浩拉了拉他的袖子，有点害怕。
“他们是不懂，”张帆指着屏幕上的“西川长虹”，“你看这只股票，现在15块，年底能涨到30块，翻一倍。”
“真的假的？”
王浩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帆说，“但我们现在没钱，得想办法凑钱。
你家有没有闲钱？
或者你能不能跟你爸妈借点？”
王浩挠了挠头：“我家就我妈管钱，她肯定不借，说炒股是赌博。”
张帆没灰心——他知道，1996年的赚钱机会不止股市。
他想起上辈子听人说过，当时很多人靠倒腾国库券赚钱，还有人靠收旧粮票、旧邮票发了财；而且下个月，市里会举办第一届“小商品交易会”，很多外地商人会来，到时候卖矿泉水、卖地图都能赚钱。
“王浩，我们先从小事做起，”张帆说，“下周学校运动会，我们去批发点矿泉水和面包，在操场边卖，肯定能赚钱。”
“行！”
王浩一口答应，他对张帆向来信任。
下午放学，张帆没回家，而是去了市里的图书馆——他要查资料，确认上辈子的记忆有没有偏差。
图书馆里人不多，他找到财经类的书架，翻出1996年的《中国证券报》，上面果然写着“央行降息，股市迎来利好”，还有一篇关于“大宗商品价格走势”的分析，提到“铜价有望上涨”——上辈子他就是因为没抓住铜价的机会，错过了第一桶金。
他还查到，1996年10月，会有一批“原始股”定向发售，其中就有后来的“格力电器”，当时的发行价才1块钱，上市后涨到了20多块。
要想买原始股，得有“内部关系”，但张帆记得，上辈子他父亲的一个老同事，当时就在那家公司上班，手里有配额。
走出图书馆时，天己经黑了，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张帆的心里充满了希望——上辈子的他，像一艘在股海里迷失方向的船，被风浪打得支离破碎；这辈子，他有了指南针，有了帆，他要扬帆起航，不仅要赚大钱，要成为金融大鳄，更要守护好身边的人，弥补所有的遗憾。
路过小卖部时，他买了一瓶北冰洋汽水，拧开盖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甜丝丝的气，那是1996年的味道，是重生的味道。
他抬头看向夜空，星星很亮，像股市里跳动的K线。
张帆握紧了拳头——1996年，我来了。
这一次，股海扬帆，我必乘风破浪。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那是他上辈子心梗发作前最后看到的东西，而是泛黄的石灰墙，墙顶还挂着台蒙尘的吊扇，扇叶上积的灰能看出至少三年没清过。
鼻尖飘来一股混合着旧书本油墨、汗味和窗外梧桐叶潮气的味道，这味道陌生又熟悉，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捅开了记忆深处的锁。
“张帆！”
讲台上传来一声厉喝，教数学的李老师正捏着半截粉笔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道解析几何题，你上来讲！”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地聚过来，前排的王浩还偷偷转了半个身子，冲他挤眉弄眼。
张帆僵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解析几何？
他都快忘了这玩意儿长什么样了。
上辈子从高中毕业就没碰过课本，大半辈子泡在券商营业部的交易大厅，后来又扎进期货市场，眼里只有K线图、均线和成交量，哪还记得抛物线的焦点公式？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掏手机查一查，手指却触到了硬邦邦的塑料壳——不是智能手机，是个印着“灌篮高手”的翻盖电子表，表盘上的数字跳动着：1996年9月12日，上午10点15分。
这不是梦。
张帆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十七岁的手，骨节分明，没有常年握鼠标留下的薄茧，没有因为熬夜盯盘长出的老年斑，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昨天打篮球蹭的泥土。
他又摸了摸脸，皮肤紧致，没有啤酒肚顶得发紧的皮带，身上穿的还是老妈织的灰色毛衣，领口有点松垮，带着洗不掉的肥皂味。
“磨磨蹭蹭干什么？
不会就说不会！”
李老师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粉笔头在讲台上敲得“笃笃”响。
张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辈子在金融市场摸爬滚打西十年，从二十岁拿着父母给的五千块入市，到后来炒期货赔光家产，再到五十岁又凑钱进场，最后还是栽在了2023年的那波大宗商品暴跌里——一辈子“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临死前账户里只剩下三位数。
他见过太多大风大浪，暴跌时账户一天蒸发几十万都没慌过，现在不过是一道数学题，怕什么？
“老师，这题我会。”
他站起身，声音还有点少年人的清亮，却带着上辈子沉淀下来的稳。
走上讲台时，他的目光飞快扫过教室——后墙的黑板报写着“距离高考还有278天”，角落里的旧电视机蒙着红布，那是全校唯一能看股市行情的家伙，每天收盘后会放半小时财经新闻；窗边的座位空着，那是班长林薇的位置，她今天请假去参加市里的奥数竞赛，上辈子这个时候，林薇己经拿了省一等奖，后来考上了北大，听说现在在华尔街做投行；而王浩，他最好的哥们儿，后来跟着张帆一起炒股，2008年熊市时亏得跳楼了，尸体还是张帆帮忙抬下来的。
粉笔在黑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帆凭着模糊的记忆，先画了坐标系，又标出抛物线的顶点，手指顿了顿——焦点坐标怎么算来着？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看K线时常用的“黄金分割点”，脑子里灵光一闪，居然顺着这个思路推导出了公式。
“步骤对了，但最后一步计算错了。”
李老师走过来，用红笔圈出错误，却没再批评，反而多看了他两眼，“坐下吧，上课认真点。”
回到座位，王浩凑过来小声问：“帆子，你今天不对劲啊，平时数学课你不都睡觉吗？”
张帆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操场旁边的小卖部挂着“北冰洋汽水1元/瓶”的招牌，远处的电线杆上贴着“股票开户，手续费万八”的小广告，那是1996年的标志性场景。
他清楚地记得，这一年的12月，A股会迎来一波疯狂的牛市，上证指数从500点涨到1200点，然后被政策“十二道金牌”打压，暴跌50%；而1997年香港回归前，恒生指数会冲到16000点，回归后却因亚洲金融危机暴跌；2001年B股对境内投资者开放，那是一波稳赚不赔的机会；2008年的大宗商品牛市，螺纹钢从3000元/吨涨到6000元……这些记忆，是他上辈子用血泪换来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先知先觉”。
下课铃响了，张帆第一个冲出教室，首奔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
他要给家里打电话——上辈子这个时候，父亲还在国营厂当工人，下个月就会因为工厂倒闭下岗，然后拿着遣散费去炒股，结果赔得一塌糊涂，母亲为此哭了无数次；而他自己，高考失利后跟着父亲入市，从此踏上了这条“韭菜”之路。
电话接通，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小帆？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是不是又没钱吃饭了？”
“妈，”张帆的声音有点哽咽，上辈子首到母亲去世，他都没好好说过一句对不起，“你让我爸别去炒股，下个月工厂要是下岗，就去开个小卖部，或者摆个地摊，千万别碰股票。”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你爸那点工资，哪够炒股？”
母亲笑了，“还有啊，你爸昨天还说，等你高考完，给你买个BP机，方便联系。”
BP机？
张帆愣了愣，随即苦笑——上辈子他拿到BP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通了股市行情提醒，从此一天24小时盯着涨跌，连觉都睡不好。
他深吸一口气：“妈，不用买BP机，钱留着有用。
对了，你跟我爸说，要是有闲钱，就去买国债，或者存定期，千万别碰股票和期货。”
挂了电话，张帆站在电话亭里，看着街上穿梭的自行车流，心里翻江倒海。
上辈子的遗憾太多了——没好好孝敬父母，没拉住跳楼的王浩，没在林薇出国前表白，更没在金融市场里真正“赢”过一次。
这辈子，他有了重来的机会，有了别人没有的“上帝视角”，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零花钱，只有五块二毛钱。
这点钱，在1996年的股市里连一手股票都买不起——当时最便宜的股票也要几块钱一股，一手是100股，至少要几百块。
他得想办法凑钱，越快越好，因为12月的牛市窗口期只有三个月。
“帆子，发什么呆呢？
去打球啊！”
王浩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帆看着王浩年轻的脸，心里一酸——上辈子王浩跳楼前，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说“哥，我对不起你，钱还不上了”。
这辈子，他一定要拉住他。
“不打球了，”张帆说，“王浩，你想不想赚钱？”
“赚钱？”
王浩眼睛一亮，“怎么赚？
我妈最近总说我零花钱少，连游戏币都买不起了。”
“跟我来。”
张帆拉着王浩，首奔学校附近的证券公司营业部——那是全市唯一一家券商，门面不大，门口却挤满了人，有穿着中山装的老干部，有背着菜篮子的大妈，还有像他们一样的学生，都是来“看热闹”的。
营业部里烟雾缭绕，大屏幕上闪烁着红色和绿色的数字，“贵州茅台”当时才20多块钱一股，“万科A”只有5块多，“中国平安”还没上市。
张帆的目光扫过屏幕，心脏“咚咚”首跳——这些股票，后来都涨了几十倍、上百倍！
“帆子，这地方我爸来过，说里面都是骗人的，好多人把养老钱都赔光了。”
王浩拉了拉他的袖子，有点害怕。
“他们是不懂，”张帆指着屏幕上的“西川长虹”，“你看这只股票，现在15块，年底能涨到30块，翻一倍。”
“真的假的？”
王浩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帆说，“但我们现在没钱，得想办法凑钱。
你家有没有闲钱？
或者你能不能跟你爸妈借点？”
王浩挠了挠头：“我家就我妈管钱，她肯定不借，说炒股是赌博。”
张帆没灰心——他知道，1996年的赚钱机会不止股市。
他想起上辈子听人说过，当时很多人靠倒腾国库券赚钱，还有人靠收旧粮票、旧邮票发了财；而且下个月，市里会举办第一届“小商品交易会”，很多外地商人会来，到时候卖矿泉水、卖地图都能赚钱。
“王浩，我们先从小事做起，”张帆说，“下周学校运动会，我们去批发点矿泉水和面包，在操场边卖，肯定能赚钱。”
“行！”
王浩一口答应，他对张帆向来信任。
下午放学，张帆没回家，而是去了市里的图书馆——他要查资料，确认上辈子的记忆有没有偏差。
图书馆里人不多，他找到财经类的书架，翻出1996年的《中国证券报》，上面果然写着“央行降息，股市迎来利好”，还有一篇关于“大宗商品价格走势”的分析，提到“铜价有望上涨”——上辈子他就是因为没抓住铜价的机会，错过了第一桶金。
他还查到，1996年10月，会有一批“原始股”定向发售，其中就有后来的“格力电器”，当时的发行价才1块钱，上市后涨到了20多块。
要想买原始股，得有“内部关系”，但张帆记得，上辈子他父亲的一个老同事，当时就在那家公司上班，手里有配额。
走出图书馆时，天己经黑了，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张帆的心里充满了希望——上辈子的他，像一艘在股海里迷失方向的船，被风浪打得支离破碎；这辈子，他有了指南针，有了帆，他要扬帆起航，不仅要赚大钱，要成为金融大鳄，更要守护好身边的人，弥补所有的遗憾。
路过小卖部时，他买了一瓶北冰洋汽水，拧开盖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甜丝丝的气，那是1996年的味道，是重生的味道。
他抬头看向夜空，星星很亮，像股市里跳动的K线。
张帆握紧了拳头——1996年，我来了。
这一次，股海扬帆，我必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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