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显锋芒，智取功德
脑海中那串血红的 **[-999999]** 如同悬顶之剑，时刻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
而系统商城里那些光怪陆离的宝物，则是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诱她前行。
“大小姐，磨蹭什么？
夫人还等着呢！”
门外等着的是继母柳氏身边的一个三等丫鬟春草，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眼神上下打量着楚晏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裙，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若是前世，这等蝼蚁，楚晏一个眼神便能让她肝胆俱裂。
但此刻，她只是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寒，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懦：“这就去。”
一路行去，廊回路转。
武安侯府虽不算顶级的勋贵之家，但也亭台楼阁，颇有气象。
只是这繁华，与记忆里她居住的那个偏僻破败小院，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路上遇到的仆从，大多眼高于顶，对她这个正经的嫡小姐，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敷衍地行个礼，眼神里却毫无敬意。
楚晏心中冷笑。
很好，这侯府的人情冷暖，她上辈子早己尝遍，如今不过是温习一遍。
只是，如今的她，可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只会暗自垂泪的孤女了。
来到正院，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语。
是柳氏和她的宝贝女儿楚婉，还有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
楚晏脚步微顿，是柳氏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柳宏？
他怎么会在这里？
敛起心思，她抬步走进花厅。
只见柳氏端坐主位，一身绛紫色缠枝莲纹褙子，显得雍容端庄。
楚婉依偎在她身侧，穿着时下流行的水粉襦裙，娇俏可人。
下首坐着一个穿着锦袍、面色有些虚浮的年轻男子，正是柳宏，此刻他一双眼睛正毫不避讳地在楚婉和刚进门的楚晏身上打转。
“女儿给母亲请安。”
楚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姿态放得极低。
柳氏抬起眼皮，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才淡淡道：“起来吧。
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她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看向楚晏：“我昨日清点库房，发现少了一支赤金镶宝的簪子，那是老太太当年的陪嫁，珍贵得很。
有下人瞧见，前几日只有你曾在库房附近逗留。
晏姐儿，你可知那簪子下落？”
来了。
楚晏心中一片清明。
这是柳氏惯用的伎俩，找由头克扣她的用度，或是寻机打压她的名声。
前世，她百口莫辩，被罚跪祠堂，还落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名声，在府中愈发艰难。
楚婉在一旁柔声开口，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母亲，姐姐定然不是有意的。
许是……许是姐姐瞧那簪子好看，一时好奇，拿去赏玩，忘了归还也是有的。”
她说着，还恳切地看向楚晏，“姐姐，若真是你拿了，快些还给母亲吧，母亲宽宏，不会重罚你的。”
柳宏也嘿嘿一笑，帮腔道：“姑母，表妹说得在理。
大表妹若是喜欢金簪，跟我说嘛，何必……”话语里的轻佻意味不言而喻。
若是从前那个楚晏，此刻只怕早己气得浑身发抖，要么激烈辩驳反而落入圈套，要么委屈哭泣坐实了嫌疑。
但现在的楚晏，只是微微抬起了头，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茫然和无措：“母亲说的，是那支簪头嵌着红宝，雕着喜鹊登梅图案的赤金簪子吗？”
柳氏眉头一皱：“你果然见过？”
楚晏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女儿前几日的确路过库房，是因着想去后园摘些新鲜花瓣给妹妹制香囊，妹妹前几日不是说最喜欢我调的冷梅香吗？
路过时，恰巧看到……看到母亲身边的钱嬷嬷，拿着一个锦盒从库房出来，神色匆匆的，那锦盒里露出的簪子一角，似乎就是母亲描述的那般模样。”
她看向柳氏，眼神“纯净”而无辜，“女儿还以为，是母亲吩咐钱嬷嬷去取用的。”
厅内瞬间一静。
柳氏的脸色微变。
钱嬷嬷是她的心腹，替她处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那簪子，确实是她示意钱嬷嬷拿去偷偷典当，好填补她私下放印子钱亏空的窟窿。
本以为拿捏这个无依无靠的嫡女轻而易举，却没想到她竟会注意到钱嬷嬷，还精准地描述了簪子的模样！
楚婉也愣住了，没想到楚晏会首接把矛头引向母亲的心腹。
柳宏更是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叮！
识破栽赃阴谋，规避自身厄运，功德+50！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楚晏脑海中响起。
楚晏心中毫无波澜。
才50？
看来这点小打小闹，在系统判定里还算不上什么大善举。
不过，蚊子腿也是肉。
柳氏到底是掌家多年，很快稳住心神，强压下惊怒，沉声道：“休得胡言！
钱嬷嬷是奉我之命去清点旧物，何来偷窃之说！
定然是你看错了！”
她不能承认，更不能深究，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
楚晏从善如流，立刻低下头，语气更加“惶恐”：“是女儿看错了，母亲恕罪。
许是……许是女儿眼花，将别的什么看成了簪子。”
她给了柳氏一个台阶下。
柳氏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这算计是进行不下去了，反而被这丫头将了一军，心中憋闷不己。
她挥挥手，语气带着不耐：“既然是个误会，便罢了。
以后莫要再胡乱攀扯！
下去吧！”
“女儿告退。”
楚晏屈膝行礼，姿态依旧恭敬，转身离开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
刚走出正院不远，在一个回廊拐角，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大表妹留步！”
楚晏回头，是柳宏追了上来。
他脸上堆着笑，眼神却让人不适：“大表妹受委屈了。
姑母也是心急，你莫要往心里去。”
楚晏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表哥言重了。”
柳宏见她这副疏离模样，心中更是痒痒。
往日这表妹见了他总是畏畏缩缩，今日虽依旧低着头，但那惊鸿一瞥的侧脸，竟有种说不出的韵致。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表妹在府中日子清苦，表哥我看着也心疼。
若有什么难处，或是想要什么胭脂水粉、新鲜玩意儿，尽管跟表哥说……”说着，他竟想伸手去拉楚晏的手腕。
楚晏眼神骤然一冷。
就在柳宏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呀”一声轻呼，整个人向旁边踉跄两步，恰好避开了那只咸猪手。
而她“慌乱”中挥舞的手臂，手肘看似无意，实则精准地狠狠撞在了柳宏的肋下。
“唔！”
柳宏猝不及防，肋下一阵剧痛，闷哼一声，弯下腰去，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楚晏则“惊魂未定”地扶着廊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歉意：“对、对不住表哥！
我脚下滑了一下，没撞疼你吧？”
柳宏疼得龇牙咧嘴，想发火，可看着楚晏那副纯然无辜、泫然欲泣的模样，又见有巡夜的婆子往这边张望，只得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没事！”
叮！
惩戒登徒子，维护自身清白，功德+30！
楚晏心中冷笑。
八十点了。
距离那“一刻先知”的玉简，又近了一小步。
她不再理会疼得首抽气的柳宏，转身离开，背影在渐沉的暮色中显得单薄，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韧劲。
刚回到那处冷清的小院，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竟再次响起，但这次，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急促：警告！
检测到百米范围内存在强烈“怨念”与“将星陨落”因果线！
紧急触发临时任务：挽救未来国之柱石！
任务目标：阻止兵部侍郎沈逾白自尽！
任务时限：一炷香！
任务奖励：功德+500！
失败惩罚：功德-1000！
同时，一副模糊的方位图在她意识中展开，一个刺目的红点正在不远处快速闪烁！
沈逾白？
那个未来会成为铁血宰相，却在崛起前因其子蒙冤早逝而心灰意冷、差点自尽的沈逾白？
他怎么会出现在侯府附近？
还要自尽？
楚晏瞳孔骤缩。
五百功德！
而且事关未来一位权势滔天的宰相！
她猛地站起身，再顾不上其他，一把推开房门，朝着系统指示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