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杀
手术台上的人，死不瞑目的愤怒双眼，突然恢复神采。
殷德寿目瞪口呆，监测身体状况的仪器依旧是一条首线，但眼前的人，看起来还有意识，正冷冷看着他，嘴角甚至带着微笑。
“鬼！
啊！”
他手脚骤然冰冷，颤抖着想要奔逃，腿脚却不听使唤，转身摔倒在地，挣扎着手脚并用，向门口爬去。
向阳突然变成了液体，血肉流到地上，重新汇聚成形，敞开的胸腹恢复原样，好像没有被打开过，但其实内部空空。
他没有急着收拾恶人，先找到各个器官，拿着塞进身体。
器官靠近，胸腹自行打开，水流一般，欢迎同伴回归。
很快，身体恢复完整，和手术前一样。
恶魔附身，不需要这些器官也可以活着，但他不想好人身体不完整。
深吸一口气，肺部正常扩张，心脏重新跳动，血液流遍全身，身体恢复活力。
他这才慢悠悠走向门口，双脚布满鲜血，停在恶人眼前时，殷德寿还没爬到门口。
殷抬头看向来人，一脸骇然，万兴彦浑身浴血，像是一尊魔神降临人间，居高临下冷笑着看他，散发出可怕威压。
他控制不住颤抖，抖得越来越厉害，想要开口求饶，喉咙却好像被空气掐住，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求...求求你，别...别...别杀......”话没说完，向阳就弯腰抱起他，返回手术台。
在他惊骇的求饶中，照着他刚才的步骤，打开腹腔，一件件取出零件，因为业务不熟，毕竟没当过医生，延长了整个过程。
殷德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亲身躺在手术台上，真切地体会着受害者的痛苦。
曾经的他，扮演魔神，在这里折磨过无数人。
现在，角色互换，真恶魔出现，他成了被折磨的那一方。
时间漫长，他数次晕死过去，灵魂就要离体时，又会被神秘力量拽回身体。
离体瞬间，他看到万兴彦飘在空中，开心地看着。
站他旁边的万兴彦，头生双角，背生双翼，一张脸上，赫然是两张面孔，狰狞恐怖，令他心生无尽畏惧。
但他无暇思考，无边痛苦一次次淹没他的意识，脑袋越来越模糊，除了痛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痛，越来越清晰，他觉着自己到了地狱，正在受刑，无法逃离。
漫长时间后，殷德寿意识涣散，陷入麻木状态，看起来如同行尸走肉，血肉模糊，比刚才万兴彦的状况还要凄惨恐怖。
向阳停手，转身离开，找到院长办公室，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有点小，凑合着穿。
殷德寿很会享受，办公室装修的好像宫殿，又大又宽敞，奢华无比。
向阳看着眼前金光灿灿的办公室，感觉这些精美的装饰，其实是由无数受害者的血肉组成。
万兴彦飘在他身后，无处可去，没有了肉身，触摸不到实物，复仇希望就只能寄托在眼前神秘的恶魔身上。
他对恶魔又敬又畏，不敢说话发出声音，只默默跟在他身后。
“想报仇对吧，我帮你，说说经过，除了你二叔万二，还有谁？”
向阳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寻找资料证据的同时，和万兴彦聊天。
“对！
是的！
万二是头号恶人。”
万兴彦激动不己，看起来神秘恶魔准备帮他，虽然长相恐怖，但也有颗嫉恶如仇的心。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继续说：“以他为首，应该有个犯罪集团，在暗地里活动着。
父亲白手起家，辛苦多年，建立万氏产业，万二好吃懒做，到处惹祸，父亲有心帮他，给他资金，希望他做些正事，结果喂到了狗肚子里。
没想到他做着这样丧尽天良的生意，倒打一耙，害我全家，背地里还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向阳听着这些话，找到一些资料，不多，大概是殷徳寿也知道他干着不法事情，没有留下多少对他不利的害人证据。
几乎都是万二的犯罪记录，看来是防备着他，想要捏些把柄在手上，万二那边八成也有很多这个院长的记录，相互制衡提防。
向阳找了几个U盘，找手机记录下所有资料，备份到里面，裹了几层防水布，塞到自己肚皮里，以防万一，这办公室里倒是东西多，想要的都能找到。
万兴彦跟在向阳旁边，想伸手做事，无奈碰不到东西，只好呆呆站着。
向阳整理好资料，笑着问：“万二家在哪？”
万兴彦振奋起来，积极给向阳做向导。
万二年纪不大，说是二叔，其实只比万兴彦大着八岁，没有成婚，被从小骄纵着养大，因此性格恶劣，又好吃懒做，喜欢走捷径，目中无人，逐渐丧失人性，为了利益，会肆意践踏生命。
向阳刚才处罚了恶院长，此时信心满满，他拥有超自然力量，像是影视剧里的超人，于是决定就走这样的路，首接一些，以暴制暴，根绝恶行。
万二家，是一座豪华庄园。
向阳从空中飞来，万兴彦是透明状态，旁人看不见，飘在他旁边。
到庄园上方后，向阳控制身体，像团深红色的粘液，避开监控，成功侵入。
大厅里，人声鼎沸，音乐响彻空间，他们在聚会，万二坐在中央沙发上，左拥右抱，欢乐极了。
向阳在资料里看过他的照片，所以轻易就找到了他，其实没有照片，他也非常明显。
向阳看到他时，脑袋骤然空白。
万二的身体里，也有个恶魔。
他头上的角，甚至是完整的，整个魔散发着充沛的红光，打眼一看就远比向阳强大。
向阳缩在通风管道内，保持着液态，悄悄观察万二。
不成想，万二异常敏锐，脸色一变，也不抬眼看，随手一挥，一股炽热的能量冲击过来。
万兴彦的灵魂一句呼喊也来不及发出，就瞬间被冲散，灰飞烟灭，消失无踪。
向阳感觉身体在沸腾，魂魄渐渐离体，时间不长，却感觉过了好久，他力气流失，支撑不住，最终失去身体。
身体快速变成气体，消失在管道内。
向阳懵了，原来不同恶魔可以进入同一世界。
同样是恶魔，也算不上同类，甚至可以敌对。
怪不得之前在巨塔外打招呼，没魔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