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座位
他跟着阿贝多进了班级，班主任琴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将书本什么的一股脑塞给他。
“这节课是丽莎老师的课，跟我来吧，在上课之前，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例行环节，空没有意见。
反正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他自己也是乐得广交好友的。
倒是台下的同学们一看到他就开始激烈讨论，琴也没有制止大家的意思，多少还是让身为社交活跃人士的空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好热情、好热情，大家的眼神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莫非自己己经受欢迎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说他脸上有东西？
空很想找面镜子看看，但是周围没有这东西。
倒是阿贝多在台下朝他笑了，旁边绿色头发的小姑娘也羞涩地冲他笑，镜片后面的眼睛亮亮的。
他想了想，说：“大家好，我的名字是空。”
接下来说什么呢？
兴趣爱好、特长之类的说太正经了未免有点让本该轻松的话题过于严肃，于是他最后补充：“我带来了一些跟妹妹一起烤出来的小饼干放在寝室里，大家可以来找我分享，我就住在306寝室。”
教室里爆发出欢呼，随后是一阵窃窃私语。
“306寝室欸，”棕色长发、戴着红色兔子发箍的女孩子兴奋地戳了戳旁边的女孩，“居然这这间寝室！”
这......这间寝室怎么了么？
空愣了一下，鉴于自己还在台上，旁边还有班主任，他也没好问出口。
“只有一个空座位了，空就先坐在那里吧？”
琴指着最后排的位置，“就是那个没有放书本的座位，之后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协商好么？”
“没问题啦，”空抱着书本走过去，“我还挺喜欢这个位置的，至少靠窗还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嘿嘿。”
但是他的位置离窗户还隔了一个座位，那个座位上现在没有人，只摆放着一罐喝了一半的酒。
真的是酒，气味很清甜，可能是什么果酒。
还真是宽松的学校啊，未成年喝酒也不管。
不过话说回来，该不会他这素未谋面的同桌是个刺头，老师们不敢管吧。
空暗暗咂舌，下意识将书本挪远了一些，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惹人家，怕什么，于是又挪了回来。
很快，上课***响起，丽莎老师进来了。
丽莎老师是一位很年轻的女性，穿着紫色的长裙，棕色长发编成单边麻花垂在肩头，上面别出心裁地点缀着一朵紫色的蔷薇花。
空对这位完全不符合化学老师刻板印象的丽莎老师肃然起敬。
随后一节课下来，他觉得自己肃然起敬早了。
“是这样，我确实提前预习过课本，也了解过相关的知识。
但是，”走在返回寝室的路上，空搭着阿贝多的肩摇头喃喃，“在手心突然燃起一簇紫色的火焰真的不是魔法吗？
我听到‘噼啪’的声音了，在最后一排听得清清楚楚——天哪，丽莎老师手心的火焰会烧起来欸，事先也没看到有任何媒介在她手上，就这么燃起来了。
而且手看起来也没有受伤的迹象，怎么做到的？”
“丽莎老师比较神奇。”
阿贝多冷静地给出了一个不像回答的回答。
“好吧，”空依旧沉浸在震惊中，并不计较阿贝多的答非所问，“可是她手心还有电光，怎么做到的——这么大一簇电光。
好神奇。”
空当然不知道，更神奇的还在后头。
虽然他很快就意识到了。
吃过晚餐、洗漱完毕之后，空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然后被推门而入的阿贝多同学当头一棒：“去上晚自习吧，迟到了琴会亲自进来抓你的。
记得穿好衣服，别衣冠不整被拍照发到群里了。”
空一骨碌爬起来：“什么群？”
“新生群。”
空悚然一惊。
新生群，那可是每天活跃着几百个人——这几百个人还都是他的同学——的大群，尴尬照片要是被发上去了那还得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蒙德学院的制度真的会有这么严格吗？
明明他中午在学校乱逛的时候还看见了一群没课的学生在湖边草坪上烧烤，他路过的时候还分了他一串呢。
“骗你的。”
阿贝多看他有点震惊又有点困惑的表情，还是告诉了他实情，“琴不会这么过分，要是遇见凯亚就有可能了。”
凯亚，空听过这个名字，应该是在校园网看到的介绍。
他好像也是一名老师来着，但是忘记教什么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阿贝多同学对老师们的态度，不仅首呼其名，语气听起来还颇为熟稔。
前者就当是这里的老师比较平易近人没有这么多规矩了，可是一名学生跟老师的相处像同事，该说老师们过于亲切友好了么？
阿贝多本人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提醒完了他之后就走出了寝室，还贴心地带上门让他好好换衣服。
“我去跟琴聊聊，你记得赶紧去上课。”
晚自习在新学期伊始其实是没什么作用的，很适合发呆。
周围大家都很安静，有些人首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空为了补落下的笔记，借了阿贝多的课本，一晚上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连身边的空座位少了些东西都不知道。
“都怪你啦，非要我这时候跟你跑一趟，我的酒都没喝完。”
“你现在喝也来得及。”
“可是我对它己经失去新鲜感了，你赔。
赔我逝去的感情。”
好像有人在小声交谈，空揉了揉酸涩的脖颈看向窗外，只能看到远处高大的建筑，“综合楼”几个大字高居楼顶，在黑暗中闪烁着红光。
这里是五楼。
空摇摇头，将“窗外有人在聊天”这个猜测抛在脑后。
谁没事会趴在五楼窗台上聊天呀。
夜色渐浓，晚自习接近尾声。
空将笔记本和课本归还回去，发现阿贝多也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有回来。
他询问阿贝多的同桌砂糖，得到对方略显迷茫的答复：“老......阿贝多先生现在应该在和琴商量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啦，但是不用担心。”
行吧。
他倒也没有很担心，毕竟在学校内能发生什么呢。
只不过，感觉大家都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算了，东奔西跑累了一天，先睡觉，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