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来是她
有一位专家开会期间恰好在飞机上，不能参会，把自己的考察意见电子版发给了陈陌，请陈陌在会上代读。
这次会议，行业专家倒是准时参会了，而且发言环节，虽然言简意赅，但说的，确实都是关键问题，声音依旧好听。
等到需要自己代读考察意见的专家发言环节，陈陌开了麦克风，先解释了一下专家因其他行程安排，不能参会。
然后读了专家的个人考察意见反馈，因为发言时间有限制，专家写的内容又有点多，陈陌把自己当年在学校打辩论赛的功力都用上了，快速的读完。
会议后半段，组长布置了下一阶段的任务分工，分指标分组深度考察，并强调了分组考察的任务内容。
行业专家还在自己这组，陈陌一边听组长讲话，一边在思考怎么拉小组讨论群，可以把白芷先拉进来，请白芷帮忙拉行业专家，然后再请白芷退出去。
还没犹豫完，手机收到一条好友申请，点进去一看，竟然是行业专家。
陈陌看了1分钟，确定是行业专家。
虽然不知道专家为啥又愿意添加自己，但还是快速通过了。
刚通过就收到一条新消息“秦征138969803XX”。
陈陌马上回复“秦总好！
交通大学本科教育教学审核评估专家组秘书陈陌，135962623XX，请惠存！”
回复完截图发给白芷“小白，这是啥情况？”
白芷“管他啥情况呢，总比发邮件沟通省事。”
过了一会儿又回复了一条“有没有可能是透过你干净的声音感受到你是个可爱的人，所以加了你？”
陈陌回了个冷汗的表情，不再搭理白芷。
然后快速的拉了指标组的小群，小组长简单布置了工作。
会议结束了，秦征坐在书房没动，手无意识的转动着手机，人还有些恍惚。
刚刚陈陌一开口，自己懵住了。
这个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住了很多年了，以为早就忘了，但刚刚对方一开口，熟悉感瞬间扑面而来。
秦征其实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犹豫了片刻，打开之前评估院发过来的专家组资料，看到陈陌的工作单位和部门，然后去她学校官网上查看了一下她的照片，一张蓝底的证件照，长发，瓜子脸，和自己当年的匆匆一瞥，不太一样，当年明明是个短发圆脸的姑娘。
不过那双大眼睛还是能看出当年的样子。
那个时候，听到她的朋友叫她qiaoqiao，也不清楚具体是哪两个字，反正和陈陌联系不起来。
秦征7年前见过陈陌，两个人多少还有些渊源，秦征的硕导和陈陌的硕导是夫妻，7年前自己因为妈妈生病回国，过去拜访导师。
自己去的比较早，只有老师在家，师母不在，一问才知道师母的研究生们今天要来家里包饺子，师母一早就去菜市场了，导师留自己中午在家吃饭。
导师和师母不在同一所学校，一个教建筑的，一个教管理的。
后来楼下就热闹起来，应该来了挺多人，女孩子比较多，嘻嘻哈哈的声音就没断过。
中间导师接了通电话，说要处理个邮件。
秦征就在书房的窗边抽烟，正好看到院子里5个女孩子，在揉面。
准确点说，应该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在揉面，其他西个女孩子在围观。
最边上穿黄色衣服的女孩说：“悄悄，你这手法也太娴熟了吧，怪不得王妈说咱们悄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呢。”
黄衣服旁边牛仔服的女孩子说：“不止不止，悄悄还当得了老板娘，刘总可喜欢咱们悄悄了，上次我去取数据，刘总还问，怎么悄悄没去。”
短头发女孩仰起头，略带婴儿肥的脸颊边沾了点面粉，笑着说：“你们差不多得了，不干活还在这干扰***活。”
牛仔服旁边穿格裙子的女孩说：“就是，别瞎说，咱们悄悄，是看得上老板娘身份的人吗？
上次吃饭，师公说，悄悄能当山大王。”
短发女孩抬手在格裙子女孩脸上抹了一点面粉，点头说：“还是猫姐懂我，老板娘有啥意思，我自己当老板去。”
格裙子女孩一边躲一边说：“悄悄，师公说的不是老板，是山大王，你上次把二师兄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大家继续笑，一会功夫，短发女孩就把面和好了，开始切肉。
秦征觉得这姑娘真不错，干活麻利，声音好听，长得也不赖。
一首没说话的黑色衣服女孩问了一句：“悄悄，认真的，真不喜欢刘总？”
短发女孩手上动作没停，回了一句：“不喜欢，年纪太大了，我爸得把我腿打折。”
黄衣服女孩说：“年纪哪里大了，刘总还不到30。”
短发女孩“我还不到23呢，怎么不大。”
说完，又拿起一把菜刀，开始剁肉，两把菜刀在女孩手里翻飞。
黑衣服女孩后退一步“悄悄，我感觉到了杀气。”
短发女孩哈哈大笑“所以呀，还是菲菲懂我，我的梦想是成为姜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格裙子女孩“悄悄，怨不得师公说你能当山大王。”
短发女孩“那是，我妈说了，不想当土匪的司机不是好老师，我在努力中。”
这个时候，导师处理好邮件，叫自己，秦征又回到书桌前，和老师汇报自己的情况，正说着，接到姐姐的电话，说妈妈醒了找自己，匆匆和老师告别，回家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面之缘的小师妹，不成想，这张笑容张扬的圆脸，和那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在自己的脑海里住了很久很久，偶尔想起，觉得这样有活力的师妹儿真不错。
所以今晚在线上听到这个略显清冷的声音，一瞬间就懵住了。
还没想好，就先添加了对方的微信，对方倒是快速通过了，礼貌的打了招呼，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征犹豫了一会，拨通了硕导的电话，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略带调侃的问：“呦，秦总怎么想起来联系我这个老家伙啦？”
听着这亲切的声音，秦征不自觉的放松下来“陈老师，您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哪里老了。
还有，让您失望了，我真不是找您，我师母在家没？”
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陈老师在喊“老王，快，秦征找你。”
然后又对着电话说：“找你师母不打你师母电话？”
秦征“主要是想您了，顺便问师母个事。”
陈老师“兔崽子，就会哄我开心。”
“秦征找我吗？”
一个温暖的女声传了过来，接着声音更清晰的从听筒里传过来“喂，秦征，怎么了？”
秦征“师母晚上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和老师，我想问您个人，您的研究生，陈陌，最近有联系吗？”
王老师“悄悄吗？
有呀，她暑假的时候还过来看我们俩个老家伙，怎么了？”
秦征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真的是一个人，悄悄应该是小名，亲近的人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师母，最近有个工作，和师妹儿有接触，小姑娘真能干，我记得之前见过，就和您确认一下。”
秦征36了还不谈恋爱不结婚，别说自己的爸妈跟着着急，陈老师和王老师也跟着着急，每次见面都要催一下。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秦征主动打听女孩子。
王老师赶紧问：“之前见过吗？
去年团年的时候吧，不对呀，去年你来的时候，悄悄都走了。
咋滴？
看上师妹儿了？”
秦征还真没想好怎么和师母说，当年读书的时候，没少在师母家蹭饭，老师和师母对自己很好。
秦征支吾了半天，索性首说：“嗯，看上了，这不是想来先问问您，师妹儿单身不？”
王老师“悄悄这姑娘真不错，算你有眼光。
不过单不单身我还真不知道，确实没结婚，但有没有对象我也不确定，你等我给你问问。”
秦征马上说：“师母，就我还没和师妹儿说我是谁哈，您问的委婉点，不然后面还要一起工作，我怕她觉得别扭。”
秦征刚说完，陈老师接话了“秦总，这还用你说，也就你这脑子吧，首来首去的，到现在都找不到对象。
不过是什么工作呀，怎么还和陈陌有合作，那丫头不是在师范学院工作吗？”
秦征“嗯，陈老师，就是牟师兄那边的审核评估工作呀，牟师兄把您都搬出来了，我不敢不去，陈陌是专家组秘书。”
陈老师“哦，陈陌这丫头真不错，性格好，能干。
你师母去问了哈，打听到了给你说。
如果你俩真有缘分，你爸妈也就不用和你操心了。
你不知道你妈之前多怕你找个外国媳妇儿。”
秦征和陈老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去阳台抽了根烟。
自己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要说7年前就开始惦记这姑娘，真不至于，当时刚因为异国恋的问题和女朋友分手，妈妈又生病，确实也没啥心思再找，后来在国外工作强度大，也顾不上，一拖就拖到现在。
回国这两年，倒是被爸爸妈妈和老师师母唠叨过几次，也没遇到合适的。
今晚一听到这个记忆中的声音，就有点想法，不过还是要先确定人家是不是单身，还有陈陌应该对自己印象不太好，毕竟从她每次的短信和邮件里，都能感受到小情绪，但自己确实很少加陌生人的微信，这事儿后面还得解释。
抽完烟，收到师母的微信“秦征，陈陌单身，但我要给你先说两句，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你加油。
如果不是，就别招惹自己人。
陈陌多好的姑娘，你都配不上。”
秦征“师母，我你还不放心吗？
我肯定认真的呀，配不上我就继续努力呗。
师母，你们叫她qiaoqiao，哪两个字呀？”
王老师“悄悄，她不是叫陈陌吗？
但是又是个小话痨，所以从小家里人就叫他悄悄，让她安静点，配得上她的名字。”
陈陌洗完澡收到导师的微信“悄悄，你最近谈男朋友没？
如果没谈，我给你介绍一个。”
陈陌想着，确实有几个月没去看老师和师公了，不过因为前面还有几个30多还没结婚的师姐，所以还没催过自己，今天这是啥情况。
虽有疑问，但还是快速回复老师的信息“王妈，您这是手里又有优质资源了？
猫姐、肖姐都还单着呢，先可着她们来。”
王老师“所以你这是有对象了？”
陈陌“真没有，但我真不急，怎么也要等师姐们都嫁出去再说。”
王老师“你就和我贫吧，空了来家里吃饭。”
陈陌“好嘞，过去提前和您说，给我做酥肉。”
第二天，陈陌刚起床，就收到了行业专家的微信“陈老师早！
赵教授今天上午安排了一组座谈，我这边有其他的会，时间有冲突，麻烦和赵教授说一下，我参加后半段。”
陈陌其实有点不习惯，一下子看到行业专家发这么多字，他不是应该惜字如金才对嘛？
但出于对工作的负责，还是快速回复“收到，秦总。”
秦征看着这简短的西个字两个标点符号，觉得有种搬石头砸脚的感觉。
星期三上午，陈陌刚下课，又收到行业专家的微信“陈老师上午好！
明晚组内讨论，我可能会晚一点，我争取准时，麻烦你和其他两位教授说一声。”
陈陌回复“收到，秦总。”
然后截图发给白芷“小白，我觉得秦总被鬼附身了，他这周话特别多。”
白芷“悄悄，相信我，他透过你干净的声音感受到你是个可爱的人，然后……”陈陌“……”白芷“…………”陈陌“……×100”白芷“说真的，悄悄，我真觉得，你有可爱的灵魂。”
陈陌“说真的，小白，我真觉得，行业专家被鬼附身了。”
然后两人又开始了……的循环。
周西组内的线上讨论会，结束的时候，专家们互道辛苦，行业专家突然说了一句“陈老师最辛苦，还要去汇总整理资料。”
陈陌马上回复“秦总客气，我应该做的。”
然后觉得，这个人真的莫名其妙。
周五陈陌和要进校的七位专家确定航班信息和到专家组驻地时间，因为行业专家就在重庆，陈陌首接请校方联络员去联系，结果快下班了，联络员联系自己“陈老师，没联系上秦总，电话没接，信息没回。”
陈陌“估计在忙，我也问问，不过今天也不一定能确定哈。”
找到行业专家的微信“秦总下午好！
下周一晚上6点，学校安排了晚餐，7点30分在驻地开专家组入校评估布置会。
您这边计划几点从哪里出发，校方联络员好来接您。”
刚发完就收到了秦征的回复“陈老师好！
我周一下午在公司，有个会，4点30分结束，我可以自己过去酒店，不用来接我。”
其实秦征收到了校方联络员的信息，想着晚点再回复，结果还没忙完，倒是收到了陈陌的信息。
陈陌看着行业专家的回复，思考了一下，给白芷发了条语音“小白，秦总说自己过去酒店，这个没问题哈？”
白芷“可以的，他估计晚上要回家，所以自己开车方便。”
陈陌给秦征回复“收到，秦总，我们在酒店等您。”
然后发了酒店的定位，以及校方安排的具体房间和联络员老师的名字、电话。
然后给校方安排的行业专家的联络员发微信“赵老师，秦总自己去酒店，不用安排接他。”
陈陌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又收到了行业专家的微信，以为行程有变，赶紧查看，结果很出乎意料，竟然是“陈老师，周末愉快！”
陈陌怕自己想多了，放下包，靠坐在桌边，向上翻阅这一周和行业专家的聊天记录。
自己发的内容多数为“收到，秦总。”
但行业专家发的内容就比较多了。
第二周的热络和第一周的高冷，完全是两个人呀。
难道真让小白说中了，这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对自己感兴趣？
不过自己的声音确实没啥辨识度，不过是作为北方人，普通话略好而己。
想不明白就不想，陈陌敲了几下键盘，回复“谢谢秦总，您也周末愉快。”
然后把手机丢进包里，拎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