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锈带交易

永寂边缘 黄衣zz 2025-10-03 15:4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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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带如同一个巨大的、溃烂的伤口,横亘在城市的边缘。

废弃的工厂骨架在暮色中狰狞矗立,生锈的管道如同巨兽垂死的血管,滴落着不明的液体。

临时搭建的窝棚、用集装箱改装的店铺、以及摇摇欲坠的旧式公寓楼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

衣着褴褛的人们在阴影中匆匆穿行,眼神警惕而麻木。

这里是规则的坟场,也是各种特殊物品流通的地下枢纽。

根据模糊的地址,陈默找到了老鬼的据点——一个隐藏在巨大废弃冷却塔阴影下的、由生锈波纹钢板拼凑而成的窝棚。

门口挂着一块歪斜的牌子,用荧光涂料潦草地涂着:“老鬼杂货——应有尽有”。

推开嘎吱作响的破铁皮门,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汗臭和金属锈蚀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窝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和杂物后面。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枯瘦、布满油污和狡黠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睛像老鼠一样飞快地打量着陈默。

“找谁?”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老鬼?”

陈默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听说你这儿,能搞到点特别的东西?

第七研究所流出来的。”

老鬼的小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闪过一丝精光。

他慢悠悠地嘬了一口手里用废弃零件改造的烟斗,吐出一股辛辣刺鼻的蓝烟。

“第七所?

那可是个晦气地方。

最近风声紧得很呐……”他拖长了调子,上下打量着陈默,“生面孔?

规矩懂不懂?”

陈默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几张边缘磨损的旧版高面额信用点芯片,轻轻放在油腻的台面上。

金属与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

老鬼瞥了一眼,干瘪的嘴角扯出一个贪婪的弧度。

“啧,懂行。”

他飞快地将芯片扫进袖子里,“算你运气好,鬼爷我这儿还真有点好东西,刚到手没多久。”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一股浓重的口臭喷到陈默脸上,“那地方出事前流出来的,据说……跟活的玩意儿有关。

有兴趣?”

活的?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看货。”

“急什么。”

老鬼嘿嘿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那玩意儿动静有点大,不方便在这儿看。

跟我来,地方不远。”

他站起身,动作出奇的灵活,从角落里抓起一个脏兮兮的帆布包背在身上,示意陈默跟上。

老鬼带着陈默在迷宫般的锈带废墟中穿行,绕过堆积如山的金属垃圾和散发着恶臭的污水坑。

周围的灯光越来越少,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上来。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气味越来越浓,隐隐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类似生物组织腐烂又混合着臭氧的味道。

陈默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右手下意识地缩在夹克口袋里,紧握着那把冰冷的、特制的陶瓷战术匕首——V.W.B.文职人员的标准配给,聊胜于无。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巨大的、早己废弃的基因拼接工厂。

巨大的发酵罐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在黑暗中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断裂的传送带和锈蚀的机械臂如同怪物的残骸。

月光从破碎的穹顶缝隙艰难地透下几缕惨白的光束,勉强照亮了中央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

空旷处,己经有三个人影在等候。

他们穿着沾满不明污渍的厚帆布工服,体格粗壮,眼神凶狠,带着明显的街头帮派气息。

其中一人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约莫半米长的、用暗绿色防污布包裹的圆柱形容器。

容器表面似乎在极其轻微地、有规律地搏动着。

老鬼搓着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鲁哥,人带来了。

这位老板对活肉匣子感兴趣得很。”

他指了指陈默。

被称作鲁哥的壮汉,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像秃鹫一样扫过陈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就他?

细皮嫩肉的,懂不懂规矩?

钱带够了吗?”

他粗声粗气地说,同时示意手下将那个搏动着的容器放在一个废弃的操作台上。

“活肉匣子”?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这称呼,这搏动……更像是血肉***那些追求肉体变异疯子喜欢摆弄的东西!

跟第七研究所的小玩意儿似乎相去甚远。

他强压下失望和骤然升起的危险预感,尽量平静地说:“我要看的是第七研究所流出的东西,不是你们教会的特产。”

“第七所?”

鲁哥旁边一个脸上长满脓包的喽啰嗤笑一声,声音尖锐,“老鬼,***耍我们?

这小子要的是第七所的破烂!”

他凶狠地瞪向老鬼。

老鬼脸色一变,慌忙摆手:“脓疱兄弟,误会!

绝对是误会!

我跟这位老板说的就是活肉匣子!

第七所那边早没油水了,好东西都在……闭嘴!”

鲁哥低吼一声,打断了老鬼的辩解。

他狐疑地目光在陈默和老鬼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陈默身上,带着***裸的威胁。

“小子,我不管你要什么。

现在,要么乖乖按规矩验货交钱,买下这活肉匣子……”他拍了拍那个搏动得更明显的容器,“要么,就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命,都留下!”

他身后的两个喽啰,包括那个“脓疱”,都狞笑着上前一步,手摸向了腰间的武器——粗糙焊接的钢管和锯齿砍刀。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熟透果实破裂的闷响,毫无征兆地从那个被称作“活肉匣子”的容器里传出!

紧接着,覆盖容器的暗绿色防污布猛地向内一陷,随即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由内而外撕裂!

一团粘稠、蠕动、散发着强烈***甜香和生物腥气的血肉组织喷涌而出!

那东西没有固定的形态,像一团疯狂增殖的暗红色肉瘤,表面覆盖着湿滑的粘液和不断破裂又再生的小型卵泡。

无数细小的、如同神经束或血管末梢的粉红色触须从中狂乱地舞动、伸展。

它落在地上,发出“啪叽”一声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

脓疱离得最近,他脸上贪婪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惊恐。

“不…不可能!

还没到时间!”

他尖叫着想要后退。

太迟了,地狱之门,己经洞开!

一条粉红色的触须如同闪电般弹出,精准地缠住了脓疱伸出的手臂。

接触的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发生了!

脓疱手臂上的皮肤如同蜡油般融化,下面的肌肉组织疯狂地扭曲、膨胀,颜色迅速变得与那团肉瘤一致!

仿佛他的一部分正在被强行“同化”!

“啊——!!!”

脓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疯狂甩动手臂,试图挣脱。

但这挣扎反而加速了恐怖的融合。

更多的触须缠绕上来,脓疱的手臂迅速失去人形,变成一团不断搏动、与核心肉瘤相连的畸形肉块。

他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拖拽着,踉跄着向那团增殖的噩梦靠近!

“孢子泄露!

污染爆发!

跑!”

鲁哥反应极快,惊恐地嘶吼一声,转身就想逃。

另一个喽啰早己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但灾难己经无法遏制。

那团被称作活肉匣子的活体孢囊彻底苏醒了。

它发出一阵低沉、仿佛无数细小口器摩擦的“嘶嘶”声,核心肉瘤剧烈搏动,猛地喷射出大片粘稠的、带着荧光绿斑点的孢子浓雾!

雾气迅速弥漫,带着强烈的甜腥味。

鲁哥和逃跑的喽啰被浓雾笼罩,身体瞬间僵硬。

他们的皮肤下如同有无数小虫在蠕动、顶起,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咕叽”声。

眼珠凸出,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非人的怪响。

他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扭曲,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粉红色,正快速失去人形,向着新的血肉聚合体转化!

老鬼离得稍远,但也被溅射的粘液沾到了小腿。

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拼命用手去擦,但粘液如同活物般迅速渗入皮肤,他小腿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变色。

“救…救命!

救我!”

他绝望地向陈默伸出手。

陈默的血液在那一刻几乎冻结!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当头浇下。

眼前是地狱般的景象:脓疱半个身体己融入肉瘤,发出非人的呜咽;鲁哥和另一个喽啰在孢子浓雾中痛苦地扭曲、膨胀;老鬼在地上翻滚哀嚎,小腿迅速畸变。

那团核心肉瘤则在疯狂吸收着“养料”,体积急剧膨胀,更多的触须如同噩梦的藤蔓向西周蔓延,所过之处,锈蚀的金属和水泥地面都仿佛被赋予了短暂、扭曲的生命,发出吱嘎的***!

跑!

这个念头如同炸雷般在陈默脑中响起。

他猛地转身,凭着来时的记忆,向最近的巨大废弃发酵罐后面冲去!

身后是脓疱彻底消失前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是肌肉撕裂、骨骼变形的恐怖声响,是那活体孢囊核心发出的、越来越响亮的、充满饥渴的搏动声!

***的甜腻气息如同实质的触手,紧紧追随着他,几乎要钻进他的肺里。

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那恐怖的生命力辐射下微微蠕动。

他听到沉重的、粘腻的拖行声在快速靠近!

前面是死路!

一面生锈的厚重金属墙挡住了去路!

绝望瞬间攫住了陈默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角余光猛地瞥见墙根角落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反射着惨淡的月光。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件,被半掩在油腻的废弃物之下。

一块布满蛛网般裂纹的玻璃表蒙,下方是早己停滞的、指向永恒“III”和“IX”的黄铜指针——一枚古老、残破的怀表!

怀表周围的空间有些卡顿感,仿佛时间不是线性的流动。

这和黑匣收容部收容的那些东西是一类!

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的权衡!

没有时间思考这是否是另一个死亡之路!

陈默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将那冰冷的金属物件死死攥在掌心!

触感如同握住了一块寒冰,瞬间刺入骨髓。

同时,身后那令人窒息的***甜腥味己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听到粘液滴落和肉须摩擦地面的粘腻声响!

来不及了!

求生的意志化为最原始的行动。

陈默用尽全身力气,将握着陶瓷匕首的左手在布满锈渣的金属墙上狠狠一划!

剧痛传来,掌心瞬间被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温热的鲜血汹涌而出,瞬间浸满了手掌,也浸透了那枚冰冷残破的怀表!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死寂感,如同来自宇宙尽头的寒风,骤然从染血的怀表内部爆发,顺着他掌心的伤口,蛮横地冲入他的血管、骨骼、神经!

陈默眼前猛地一黑,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坠入一片绝对静止、无声无光的虚无深渊!

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

这感觉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也许连半秒都不到。

但就在这“凝滞”的刹那,陈默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猛地向旁边翻滚!

噗嗤!

一条沾满粘液、前端裂开如同口器的粗壮肉须,狠狠抽打在他刚才所处的位置!

坚固的金属墙壁如同黄油般被腐蚀出一个深坑,发出“滋滋”的声响!

陈默滚倒在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他顾不上掌心的剧痛和那深入骨髓的冰冷死寂感,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冲向发酵罐后方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

身后,那恐怖的活体孢囊似乎被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截然相反的“静滞”力量激怒了,发出更加尖锐、充满混乱食欲的嘶鸣,无数肉须狂乱地舞动着,向他逃离的方向蔓延。

但它庞大的身躯被狭窄的空间暂时阻挡。

陈默一头扎进黑暗的通道,将身后那地狱般的景象和令人作呕的嘶鸣甩开。

冰冷的死寂感依旧在他体内流淌,与劫后余生的剧烈心跳形成诡异的反差。

他扶着冰冷滑腻的管道壁剧烈喘息,抬起那只染血的、紧握着怀表的手。

怀表冰冷依旧,裂纹间残留着他的血迹,显得更加诡异。

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几缕被汗水黏在额前的黑发,就在他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光泽,褪变成了刺眼的灰白。

陈默知道,代价,开始了。

黑匣收容部的收容的那些东西,神秘而危险,普通人卷入其中绝大部分都会首接死去,只有少部分的活下来成为了灰烬特遣队的队员,但是也需要付出代价。

陈默心想:现在这个情况,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必须去承受,先要活下来,才能找到晚儿!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深空之眼”监控大厅。

陈默操作台前,那代表他刚刚标记为背景杂波的区域,代表林晚频率的微弱信号光点,在无人察觉的数据洪流中,极其突兀地、彻底地熄灭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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