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拿鱼换点钱能多买点米,既然人家不收,拿这点鱼这点鱼给家人改善下伙食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徐思远在想晚上是吃红烧鲫鱼还是滚鲫鱼汤时,一处宅院门口的仆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轻人,手里这几条鲫鱼能否卖给我们。”
来人询问道。
徐思远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人又继续说:“我家府上最近添了个新丁,府上夫人刚好需要这鲫鱼。”
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听到对方要买自己的渔获,徐思远尽管心里很高兴,外表却还是不露声色地说:“恭喜恭喜,这是刚钓获的野生鲫鱼,通体金黄,食之大补,可以卖与你,只是这价格怎么说?”
“市场价格大概是每条两文,我们愿出双倍价钱,五条鱼二十文如何?”
徐思远不清楚眼下物价如何,但家里缺钱,且看起来这老奴和蔼,想来应是大户人家的,他继续说到:“我本欲此鱼孝敬父母,但看起来贵府更为需要。
这样,五十文如何?”
那老奴似乎还想讲价,但是也察觉到了天色己晚,恐不好再找卖家。
于是回答到:“罢了,就当是图个好彩头,请稍等片刻我进去取钱。”
听到老奴的话,徐思远心中有些懊悔:还是报价太低了,不然一定能多要些钱。
不多时,那仆人便带钱走了出来。
“年轻人,这是五十文。”
老奴说着把钱递了过来,“若今后钓得鲫鱼可再来府上,我们悉数尽收。”
“多谢。”
徐思远接下对方递来的铜钱礼貌回应。
一碗粥的恩情,这几十文钱应足以报答了。
徐思远内心一阵轻松,又哼上小曲儿,用卖鱼的五十文钱在路上买了些吃食,带着余下的几十文钱回到了家里。
妇人又在灶台忙活,看来徐浩还没有回来。
徐思远将所买吃食放好,又将余钱给到妇人。
本以为妇人拿到这些钱会有些宽慰,没想到这妇人见到钱后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你同我讲实话,这些钱哪来的?”
妇人厉声问道。
徐思远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这妇人怕是担心自己学坏,只好将下午钓鱼的事情和盘托出。
妇人这才心神稍定。
缓过神来,又轻声责怪徐思远乱花钱。
虽然妇人嘴中责怪着他,可这种家的温馨在逐渐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忽然间妇人伸开双臂抱紧了眼前的徐思远,开口到:“苦了我的孩儿了,你的年纪本该在学堂读书,可现在……”后面的话徐思远己经听不清楚,被抱住的瞬间,只觉得是电流流经了全身的每个细胞,颤抖战栗,大脑一片空白。
他己记不得上次被自己的妈妈拥抱是什么时候了,前世自己成长的过程也是自己家里生意发展过程。
父母将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了生意上,总觉得保障徐思远的物质条件就己经足够。
一年之中全家团圆只有两次,一次是中秋,一次是春节。
平时一家三口团聚吃顿饭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逐渐恢复恢复的徐思远仍然有些手足无措。
妇人此时开口到:“对了,你爹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们先吃饭。”
说着便招呼徐思远吃晚饭,果然不出所料,除了徐思远买回的吃食,桌子上还是清水般的白粥和咸菜。
正当二人准备动筷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