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返乡，高铁上一个熊孩子非要玩开水壶。眼看他就要把滚水浇到对面婴儿身上，
我猛地扑过去夺壶。沸水泼在我的手臂上，我疼得浑身发抖，叫了一声。
熊孩子他妈却指着我破口大骂。“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叫这么大声勾引谁呢？真够骚的！
”我被这恶毒的黄谣气到心梗，当场昏死。再睁眼，我竟回到了熊孩子伸手抢水壶的前一秒。
这一次，我笑着把水壶递了过去。“小朋友，拿稳了哦。”1“小朋友，拿稳了哦。
”我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他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一把夺了过去。下一秒，壶身倾斜。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整个车厢。我面前的熊孩子，被滚烫的开水从头浇到脚，
疼得在地上打滚。他的母亲，她疯了一样扑向我。“你这个贱人！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她的指甲狠狠抓向我的脸。我侧身躲过，任由她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周围的乘客都被这变故惊得站了起来。对面的年轻夫妻也醒了，女人看到自家安睡的婴儿，
吓得一把抱进怀里，脸色惨白。上一世，我就是为了护住这个婴儿，才被烫伤。可他们一家，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感谢。甚至在我被熊孩子妈辱骂时，他们也只是抱着孩子，默默地看着。
“天杀的啊！你竟然敢害我儿子！”“我要杀了你！”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
妆也花了，像个疯子。她身边的男人，也就是熊孩子的爹，也终于反应过来。
他一把抱起地上哀嚎的儿子，对着我怒目而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个孩子！
”我冷眼看着他们。“他只是个孩子，就可以随意抢夺别人手中危险的物品吗？
”“他只是个孩子，就可以把开水泼向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吗？
”对面的年轻夫妻脸色一变，望向我的眼神里带了些复杂的情绪。“你胡说！
”熊孩子妈尖叫起来。“我儿子根本没想泼那个小杂种！他就是想喝口水！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故意把水壶给他，就是想烫死他！”她的话，
成功点燃了周围人新的怒火。“怎么能把开水给孩子呢？太危险了！
”“这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心怎么这么狠？”“就是啊，不管孩子怎么闹，
也不能这么对他啊。”议论声像潮水般向我涌来。我笑了。上一世，我为了救人，
落得一身烫伤和一句“活该”。这一世，我只是顺着他们的意，
满足了他们“巨婴”儿子的要求。怎么，还是我的错了？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录像键。
“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刚才说，你的儿子想泼的是那个‘小杂种’？
”“车厢里有监控，警察会判断，到底是谁在胡说。”2“你还敢录像？”熊孩子他爸，
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此刻却面目狰狞。他把怀里哭嚎的孩子塞给老婆，
大步向我走来，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你这种人就该被曝光！让大家看看你丑恶的嘴脸！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先生，抢夺他人财物，是犯法的。”“况且，我录下的，
是你妻子刚才的辱骂和威胁。”“这些，都会成为呈堂证供。”男人动作一顿，
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他大概没想到，我看起来这么年轻，说话却条理清晰，
还句句都往法律上引。“你少在这里吓唬人！”熊孩子妈抱着儿子，尖声喊道。
“我儿子被你烫成这样，你还想告我？”“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我要让你坐牢！
让你赔得倾家荡产！”她一边喊，一边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我一通狂拍。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蛇蝎心肠的男人，故意用开水烫伤我儿子！”“看他这从容的样子，
就是个变态！”“现在还威胁我们，要告我们！”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充满了煽动性。很快，
周围的乘客们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善了。“这小伙子确实有点过分了。”“是啊，孩子不懂事，
大人得讲道理啊。”“把孩子烫成这样，太狠了。”列车员和乘警闻讯赶来。“怎么回事？
都冷静一下！”乘警是个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熊孩子妈一看到乘警，立刻像看到了救星，
抱着孩子就冲了过去。“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这个男人，我儿子就想跟他要口水喝，他不给就算了，还故意把一壶开水递给我儿子！
”“你看我儿子，被烫成什么样了！”她撩开裹在孩子身上的衣服，
露出大片被烫得通红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起了水泡。看起来确实触目惊心。
乘警的脸色沉了下来，转向我。“她说的是真的吗？”我平静地收起手机。“不是。
”“事实是，这位女士的儿子，三次试图抢夺我手中的开水壶。前两次，被我避开了。
”“第三次，也就是刚才，他母亲就在旁边看着，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出言催促。
”“我提醒过他，水很烫，但他执意要抢。”“我问他母亲是否需要帮助，她没有理会。
”“为了避免水壶在争抢中伤及其他乘客，特别是他对面的婴儿，我选择了松手。
”我的话音刚落，熊孩子妈就炸了。“你放屁！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催促了？
你哪只耳朵听见了？”“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个反社会人格！”乘警皱起了眉头，
显然对这番撒泼感到不悦。他看向对面的年轻夫妻。“你们看到了吗？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他妻子，又看了看我，最后低下头，
小声说：“我们……我们当时睡着了，没看清。”3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指望陌生人的正义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上一世，我已经用一条命验证过了。
“警察同志，你别听他狡辩！”熊孩子妈见无人为我作证，气焰更加嚣张。“他就是在报复！
因为我儿子之前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怀恨在心！”“这种人心理扭曲，就该抓起来，
免得再出来害人！”乘警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先把孩子送到餐车，
让列车医生紧急处理一下。”他对列车员说。然后转向我们：“你们两个，
跟我到前面办公室去一趟。”熊孩子一家三口，加上我，被带到了列车的临时办公间。
空间很小，气氛压抑。熊孩子还在断断续续地哭，他妈抱着他，死死瞪着我。
他爸则站在一边，不停地打电话。“喂，姐夫？我在高铁上，对，
小宝出事了……”“被人用开水给烫了，非常严重！”“对方态度还特别嚣张，对，
你得帮我，找最好的律师，我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他故意开了免提，
声音大到整个房间都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别急，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车上有监控吗？对方是什么人？”“有监控！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年轻，看着就没背景！
”“行，我知道了。你们在哪一站下？我安排人过去接应。”挂了电话，男人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小子，你听到了？”“我姐夫是市里有名的律师，你等着吧。
”“现在跪下来给我儿子道歉，赔个百八十万的，我或许还能考虑让你少蹲几年。
”我没理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这种虚张声势的恫吓，对我毫无意义。过了一会儿，
乘警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了进来。“监控我调出来了。”他把平板放在桌上。
“你们自己看吧。”视频画面很清晰。熊孩子几次三番地伸手去够我桌上的水壶，
他妈妈就在旁边玩手机，头都没抬一下。最后一次，他妈妈甚至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嘴里说了句什么。虽然听不清，但口型很明显，像是在说：“要去自己去”。然后，
就是我把水壶递过去，孩子被烫伤，女人发疯的全过程。看完视频，
熊孩子他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警察同志，
这视频不是更能说明问题吗？”“不管我儿子之前做了什么，
他最后是亲手把开水壶递过来的！”“这就是故意伤害！是主观恶意！”他开始偷换概念，
强调我“递”这个动作。熊孩子妈也立刻附和：“对！他就是故意的！他是成年人，
应该知道把开水给孩子的后果！”我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颠倒黑白。忽然，
我捂住了胸口，眉头紧紧皱起，呼吸变得急促。
“我……我心脏不舒服……”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
乘警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我。“你怎么了？有心脏病史吗？”我虚弱地点点头，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药丸，艰难地咽了下去。这是我重生后，
特地去医院配的速效救心丸。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警察同志……”我缓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声音微弱。“我是一名先天性心脏病患者，
受不得刺激。”“刚才这位女士对我进行长时间的辱骂和人身攻击，
已经对我的生命安全造成了严重威胁。”“我现在，要告她，故意伤害。”4我的话一出口，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熊孩子的父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熊孩子他爸结结巴巴地问，脸上的得意和嚣张凝固了。乘警也愣住了，
显然没预料到这个神展开。我靠在椅子上，气息虽然微弱，但眼神却很平静。
“根据我国法律，明知他人患有某种疾病，仍通过辱骂、刺激等方式，
导致对方病发或加重病情的，可构成故意伤害罪。”“刚才在车厢里，
这位女士对我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污蔑和攻击。”“在场的乘客，以及您，警察同志，
都是人证。”“我的病历，可以随时提供。”我看着脸色由青转白的女人，
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上一世，我就是被你这样的人，用恶毒的语言活活骂死的。”当然，
最后一句话，我是在心里说的。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似乎穿透了时空，
让那个女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你胡说八道！你讹人！”她尖叫起来，
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色厉内荏。“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现在的人为了逃避责任，
什么事做不出来！”“对！你肯定是装的！”男人也反应过来，立刻帮腔。“刚才还好好的，
现在警察一来，你就心脏病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没有和他们争辩，
只是把目光投向乘警。“警察同志，我现在身体非常不适，需要立刻就医。”“同时，
我正式报案。我怀疑他们夫妻二人，合谋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和精神伤害，
企-图造成严重后果。”“我要求，立刻对他们进行控制，并保全所有证据，包括车厢监控，
以及他们手机里拍摄的，对我进行侮辱的视频。”乘警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事情的性质，
已经从“儿童烫伤纠纷”，悄然转变成了“可能涉及人身伤害的刑事案件”。
尤其是我“心脏病发”这个情节，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好的，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立刻用对讲机呼叫下一站的地面警力和医疗人员。“这里是G1234次列车，
车上发生一起刑事案件，嫌疑人两名，受害人一名，受害人疑似心脏病发，情况紧急，
请求立刻支援！”听到“刑事案件”和“嫌疑人”这几个字，熊孩子父母的脸，彻底白了。
男人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大概没想到，他那个精通法律的“姐夫”，
还没来得及出手，自己就先成了嫌疑人。而那个女人，更是吓得连哭都忘了，抱着孩子，
呆呆地愣在原地。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调整着呼吸。这一刻，我无比清晰地醒悟了。
上一世，我错在哪里？我错在试图用道德和道理，去跟一群没有底线的人讲道理。
我错在以为退让和忍耐，可以换来理解和安宁。结果，我用善良保护了别人的孩子，
却没人保护我。我被烫伤，身体承受痛苦。我被辱骂，精神遭受折磨。最后，
我在屈辱和愤怒中，心梗而死。多么可笑。重生回来，我不再做那个舍己为人的“英雄”。
我选择了一种看起来更“坏”的方式。我顺水推舟，让恶果自食。但这还不够。
仅仅让熊孩子被烫，只会让我陷入无休止的扯皮和被动的辩解中。我要的，
不是和他们比谁更无赖。我要的，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对等的，甚至更沉重的代价。
用魔法打败魔法，是小孩子的游戏。成年人的世界里，能打败流氓的，只有法律。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牢牢地钉在“违法犯罪”的耻辱柱上。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
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更不是谁会撒泼打滚谁就能赢。5高铁在下一个城市紧急停靠。
车门一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两名医护人员就冲了上来。
我被小心翼翼地用担架抬了下去，直接送上了救护车。熊孩子一家，则被警察“请”下了车，
带往派出所。临走前，我看到那个男人还在疯狂地打电话，脸色灰败，嘴里念叨着：“姐夫，
快来，出大事了……”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给我做了初步检查。“心率确实偏快，血压也高，
先生，您以前有过类似情况吗？”我虚弱地点头：“有过，医生说不能受刺激。
”“那就对了，到了医院再做个详细检查。”我被送进了急诊室。一系列检查做下来，
结果是“心动过速，情绪激动引发的应激反应”。虽然不是真的心脏病发作，
但也足够支撑我之前的说法了。我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安安静生。
警察很快过来给我做笔录。来的是两位年轻的警察，态度很温和。我把高铁上的事情，
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当然，重点突出了那对夫妻如何纵容孩子，
以及事后如何对我进行辱骂和威胁。“当时，那位女士指着我的鼻子，
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还扬言要杀了我。”“我本来就有心脏病，被她这么一吓，
当场就觉得喘不上气……”我一边说，一边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年轻警察一边记录，
一边点头。“我们都了解了。高铁上的乘警已经把监控视频和他的证词都发过来了，
跟你说的一致。”“那……他们会怎么处理？”我问。“寻衅滋事，公然侮辱他人，
这些都是跑不掉的。至于你提到的故意伤害，
还需要根据你的伤情鉴定报告和进一步的调查来定性。”“不过你放心，
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人。”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
正是熊孩子他爸。只不过，他再也没有了在高铁上的嚣张气焰，耷拉着脑袋。“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