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薇在玄关第三次看到那个没署名的快递时,窗外的雨刚停。快递盒和前两次一模一样,
巴掌大的硬纸盒,贴满泛黄的透明胶,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盒盖上多了道指甲抓挠的痕迹,
像极了她上周丢失的那只猫留下的。前两个快递她没敢拆。第一次是三天前,
她加班到深夜回家,快递就放在门垫上,拆开外层包装,里面只有张白纸,
画着个歪歪扭扭的3。第二次是昨天,
盒子里装着半片猫爪形状的饼干——那是她每天喂流浪猫时必带的牌子。
这次她咬着牙剪开胶带,一股潮湿的霉味涌出来。里面没有纸条,没有饼干,
只有个小小的玻璃罐,罐底沉着几根黑色的长发,而她上周刚剪了短发。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罐身贴着张便利贴,字迹和白纸上的3
如出一辙:你昨天扔的那件蓝色衬衫,我捡回来了。林薇猛地回头看向阳台。
昨天她确实扔了件起球的蓝衬衫,
因为袖口沾了块洗不掉的褐色污渍——那是她前天晚上在楼道里被不明液体泼到留下的。
她当时以为是楼上漏水,现在想来,那液体的颜色,
和玻璃罐里长发下面沉着的、半透明的黏液,几乎完全一样。手机突然震动,是物业打来的。
客服的声音带着颤音:林小姐,您楼下的住户投诉,说您家阳台一直在往下滴水,
可我们刚去看,您家阳台根本没人……还有,您上周报失的猫,我们在楼下绿化带找到了,
它脖子上挂着个快递单号,和您前两次收到的一模一样。林薇抓着玻璃罐冲向阳台,
刚拉开门,就看到晾衣绳上挂着件熟悉的蓝衬衫——正是她昨天扔掉的那件,
袖口的褐色污渍还在,只是污渍中间,多了个小小的、用指甲刻的3。风突然吹过,
衬衫下摆扫过她的手背,像有人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低头看向玻璃罐,
罐底的长发不知何时缠在了一起,拼成了一个地址,正是她隔壁那间空置了半年的出租屋。
而此刻,隔壁的门,正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的光,和她第一次拆开快递时,白纸上反射的光,
一模一样。2.林薇握着玻璃罐的手沁出冷汗,指节泛白。隔壁虚掩的门缝像道吞人的暗口,
她能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擦墙壁。物业电话还没挂,
客服的声音在听筒里飘着:林小姐?您还在听吗?我们现在派保安过去……别过来。
她下意识打断,声音发颤,先帮我查一下,隔壁那间房,最近半年真的没人住吗?
系统显示是空置的,但……客服顿了顿,上周有个保洁阿姨说,
路过时好像看见里面亮过灯,还闻到一股霉味,跟您家现在描述的有点像。挂了电话,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灭了。林薇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光束扫过隔壁门缝时,
正好撞见一双眼睛——浑浊的、布满红血丝,正贴在门缝里往外看。她吓得后退一步,
玻璃罐哐当砸在地上,罐里的黏液溅出来,在瓷砖上晕开一小片褐色,
和她蓝衬衫上的污渍完全吻合。门缝里的人没出来,反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
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你终于注意到地址了。林薇盯着那扇门,
突然想起三天前收第一个快递时,楼道监控坏了;昨天收第二个快递时,
她家门口的监控正好显示存储空间不足。这些巧合堆在一起,
让她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她慢慢蹲下身,捡起摔裂的玻璃罐,发现罐底除了长发,
还粘着一小块白色的东西——是墙皮,和隔壁墙上剥落的墙皮一模一样。就在这时,
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更大的缝,一个身影晃了出来。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睡衣,
手里攥着个快递单,上面的收件人写着林薇,地址却是隔壁的房号。
你以为那三个快递是给你的?那人抬起头,林薇看清了她的脸——和自己有七分像,
只是眼角多了道疤痕,是给‘我’的。三年前,我才是住在你这间房的人。
林薇的脑子嗡的一声。她想起租房时,中介说前一任租客突然搬走,没留联系方式,
现在想来,根本不是搬走那么简单。那人往前凑了两步,睡衣袖口露出一块褐色污渍,
和她的蓝衬衫、玻璃罐里的黏液颜色分毫不差:三年前的今天,我也收到了三个快递,
最后一个里面,是半块带血的猫饼干。她指了指楼下绿化带的方向:你的猫,不是丢了,
是替你找到了我藏在楼下的东西——那是三年前,我从‘他’身上撕下来的衣角。
他是谁?林薇的声音在发抖。那人没回答,反而举起手里的快递单,
上面的寄件人栏是空的,只有一行小字,和快递盒上的字迹完全一样:第四个快递,
在你床底。林薇猛地冲回家,掀开床垫——下面果然藏着个一模一样的快递盒,
还在微微发烫。她颤抖着剪开胶带,里面没有纸条,没有玻璃罐,只有一把生锈的钥匙,
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金属牌,刻着两个字:房东。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传来中介慌张的声音:林小姐!不好了!我们刚查到,你现在的房东,
三年前因为涉嫌杀害前租客,一直在逃……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林薇却盯着钥匙上的金属牌,
想起刚才隔壁那人眼角的疤痕——和新闻里三年前遇害租客的照片上,那道疤痕一模一样。
而此刻,门外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转动的节奏,和她拆快递时剪胶带的节奏,
完全一致。3.钥匙转动锁孔的咔嗒声,像重锤敲在林薇的心上。
她攥着那把生锈的钥匙,指腹被金属边缘硌得生疼,
耳边还回响着中介的尖叫:警方说房东有妄想症,一直觉得前租客‘没走干净’,
你快找地方躲起来!躲?哪里能躲?阳台的门从外面反锁了,
卧室唯一的窗户对着三楼的空调外机,而门外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靠近,
每一下都踩在她的心跳上。她突然想起隔壁那人说的话——三年前,
我才是住在你这间房的人,还有她眼角的疤痕、睡衣上的褐色污渍,以及那把刻着房东
的钥匙。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隔壁的她,根本不是前租客,
而是房东口中没走干净的执念,是这屋里残留的、被恐惧困住的影子。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林薇屏住呼吸,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一点点变暗——有人正蹲在门外,
透过缝隙往屋里看,和刚才她在隔壁门缝看到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砂纸磨木头的沙哑,反而和林薇自己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我找了三年,终于等到第四个快递。
林薇突然想起玻璃罐里的长发、猫脖子上的快递单号、蓝衬衫上的褐色污渍——这些东西,
好像都在指向一个真相:三年前的租客没有死,而是被困在了快递里,每多一个快递,
就多一点靠近现实的机会,而第四个快递里的钥匙,是打开困住她的锁的关键。
可钥匙在自己手里。林薇猛地低头,看着钥匙链上的金属牌,突然发现房东
两个字的刻痕里,沾着一点暗红色的东西——是血。
她再想起中介的话房东涉嫌杀害前租客,突然明白:三年前,房东以为自己杀了租客,
其实是租客的意识被打散,藏进了这些快递里,而房东一直在找这些快递,想彻底消灭
她。门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这次是往隔壁走。林薇听到隔壁传来哗啦一声,
像是东西被打翻,
接着是低低的哭喊声: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林薇咬了咬牙,
抓起桌上的剪刀,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隔壁的门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一个穿着房东衣服的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半块猫饼干,
而地上散落着三个快递盒——正是林薇收到的前三个。你把她藏在哪了?林薇举起剪刀,
声音却在发抖。那人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角的疤痕在发光:我就是她,
她就是我。三年前,我杀了她,把她的东西拆成一个一个快递,想让她永远消失,
可她却把我的意识也扯进了快递里……他突然指向林薇手里的钥匙:第四个快递是钥匙,
能打开装着‘我们’的盒子,你打开它,我们就能合在一起,再也不用分开了。
林薇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突然想起猫脖子上的快递单号——单号的最后几位数字,
是三年前的日期,也是今天的日期。她再想起自己收到第一个快递的那天,
正好是她搬进这间出租屋的三个月纪念日,而三个月前,正是房东失踪的时间。原来,
自己早就成了这场快递游戏的一部分。林薇慢慢举起钥匙,看着钥匙链上的金属牌,
突然用力把钥匙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钥匙断成了两截。就在这时,
隔壁的灯突然熄灭,地上的三个快递盒瞬间消失,蹲在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尖叫,
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林薇听到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张纸在翻动,
接着是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谢谢你,终于让我解脱了。等林薇再睁开眼,
隔壁的门已经关上了,地上只有断成两截的钥匙,和一片被风吹进来的猫毛。她走到阳台,
看到楼下的绿化带里,她的猫正蹲在那里,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上没有快递单,
只有一行手写的字:游戏结束。那天之后,林薇再也没有收到过快递,
隔壁的出租屋也重新贴了招租启事。只是偶尔在深夜,她会听到阳台传来沙沙声,
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玻璃,而她的猫,总会对着阳台的方向,轻轻叫一声。
4.阳台的刮擦声持续了半个月。林薇换了门锁,扔掉了所有和快递相关的东西,
甚至把猫送到了朋友家,可每到凌晨三点,总能听见指甲划过玻璃的沙沙声,
像有人在窗外数着她的呼吸。这天晚上,她被冻醒了——阳台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道缝,
风卷着一片枯叶飘进来,落在床头柜上。枯叶下面压着张纸条,
字迹和之前快递盒上的一模一样:猫在等你。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她给朋友打去电话,
朋友的声音带着困意:你家猫从昨天起就不对劲,一直蹲在门口叫,
刚才突然撞开窗户跑了,我正想告诉你……电话还没挂,楼下传来一声猫叫。
林薇冲到阳台,看到她的猫正蹲在三楼的空调外机上,
嘴里叼着个熟悉的硬纸盒——和之前的快递盒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没有贴胶带,
盒盖是开着的。她顾不上危险,踩着空调外机爬了过去,猫见她过来,
放下纸盒蹭了蹭她的手。林薇打开纸盒,里面没有黏液,没有长发,
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穿着蓝衬衫,眼角有疤痕,
正抱着一只和她的猫长得一模一样的猫,而照片背景,是这间出租屋的阳台,
阳台墙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第四个快递在床底。这是三年前的前租客。
林薇突然想起之前隔壁那人说的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后背一阵发凉——难道前租客的意识根本没解脱,反而附在了猫身上?猫又叫了一声,
叼着纸盒往楼下跳。林薇跟着爬下去,看着猫一路跑到楼下的绿化带,在一棵树下停下,
用爪子刨着土。林薇蹲下来帮忙挖,没挖多久,手指就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是个铁盒,
上面挂着把小锁,锁孔的形状,正好和她之前摔断的那把钥匙吻合。
她突然想起断钥匙还在抽屉里。林薇抱着铁盒冲回家,翻出断成两截的钥匙,
试着往锁孔里插——奇迹般地,断钥匙竟然拼合在一起,正好插进锁孔。咔嗒一声,
锁开了。铁盒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本日记,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
字迹潦草:他把我的意识拆成快递,却不知道猫能找到我。如果有人能收到四个快递,
打开铁盒,就能看到他藏起来的东西——在阳台的墙里。林薇猛地看向阳台的墙。
之前她一直没注意,阳台的墙面上有一块瓷砖颜色略深,像是被人动过。她找来锤子,
用力敲了下去——瓷砖碎了,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件带血的衬衫,和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照片是房东,
名字却和前租客日记里写的他的名字,完全不一样。原来,三年前的房东是假的,
真正的房东早就被他杀害,而前租客发现了真相,被他灭口,还被拆成意识藏进快递。
至于那个又像租客又像房东的人,是假房东被租客的意识反噬后,形成的混合体。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林薇抱着塑料袋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
身后跟着她的朋友和猫:我们接到报案,有人举报这里藏着三年前凶杀案的证据。
林薇指了指阳台的墙,又看了看手里的日记,突然听见猫叫了一声,往阳台跑去。
她跟着过去,看到猫正蹲在之前开着的窗户边,对着外面轻轻叫,而窗外的风里,
似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谢谢你,这次真的结束了。后来,假房东被警方抓获,
三年前的凶杀案终于告破。林薇搬离了出租屋,带走了那本日记和猫。只是偶尔,
猫会突然对着空气叫,而林薇总会想起那个凌晨三点的阳台,
和那些藏着意识的快递——原来有些结束,不是消失,而是终于能好好说一句再见。
5.林薇搬去新家的那天,猫在纸箱里蜷了一路,爪子紧紧扒着那个装日记的铁盒。
新家在顶楼,没有阳台,只有一扇朝南的落地窗,
阳光能铺满整个客厅——她特意选了这样的房子,想彻底躲开出租屋的阴翳。
可奇怪的事还是发生了。入住第一晚,猫突然对着落地窗低吼,尾巴竖得笔直。
林薇顺着它的目光看去,玻璃上竟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穿着蓝衬衫,眼角有疤痕,
手里捧着个快递盒。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再看玻璃,影子已经消失,
只留下几道淡淡的抓痕,和出租屋阳台玻璃上的一模一样。接下来几天,
家里总丢小东西:早上放在玄关的钥匙,晚上就出现在茶几上;刚拆封的猫粮,
转眼少了小半袋;就连日记里夹着的旧照片,也莫名翻到了有前租客的那一页。
林薇起初以为是自己记性差,直到那天她在猫的窝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
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快递盒上的那种,
只写了一句话:帮我把照片埋回那棵树下。林薇攥着便利贴,想起出租屋楼下的那棵树,
想起铁盒里带血的衬衫,心脏又开始发紧。她犹豫了两天,最终还是抱着照片,
带着猫回了旧地。树还在,只是比之前粗壮了些,树下的土很松,像是最近有人挖过。
她蹲下来,刚把照片放进坑里,猫突然扑过来,用爪子扒拉着旁边的土。没一会儿,
土里露出一个小小的硬纸盒——和她收到的第一个快递盒一模一样,只是盒盖上没有3,
只有一个小小的再见。林薇拆开盒子,里面没有黏液,没有长发,
只有一枚铜制的小钥匙,和一张泛黄的便签。便签是前租客的字迹,
写得很工整:我藏了半块猫饼干在钥匙扣里,是它当年最爱吃的。之前总打扰你,对不起。
现在证据找到了,假房东落网了,我终于能走了。这把钥匙,是我以前租那间房的钥匙,
留给你,就当……谢谢你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她捏了捏钥匙扣,果然摸到一点碎渣,
是猫饼干的味道。猫凑过来,舔了舔她的手,又蹭了蹭那棵树,然后安静地蹲在旁边,
不再低吼,也不再焦躁。回去的路上,猫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爪子还抱着那枚小钥匙。
林薇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想起那些深夜的刮擦声,
想起床底的快递,想起玻璃上的影子——原来那些不是骚扰,只是一个被困了三年的灵魂,
在寻找一个能帮她完成心愿的人。那天晚上,林薇把那枚小钥匙串在自己的钥匙链上,
又把前租客的照片夹进了日记本的第一页。睡前,她给猫喂了新的猫饼干,看着它吃完,
蜷在她的枕头边睡着。没有刮擦声,没有奇怪的影子,也没有突然出现的便利贴。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安静得像一句温柔的再见。
6.钥匙链上的铜钥匙总在阴雨天发凉。林薇后来换了新的钥匙扣,
特意把那枚前租客的钥匙和自己的家门钥匙串在一起,
像揣着一小块不会融化的月光——阴雨天摸到时,能想起那个藏着猫饼干碎渣的钥匙扣,
想起树下那句工整的再见。变故是在半年后。那天她加班到深夜,
开门时手指刚碰到钥匙,铜钥匙突然发烫,像揣了块小炭火。猫原本在玄关的猫爬架上打盹,
瞬间竖起耳朵,对着门口的楼道低吼,尾巴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风。林薇心里一紧,
猛地拉开门——楼道的声控灯没亮,只有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发着微弱的绿光。
黑暗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沉重的踱步,是轻轻的、像女生穿着拖鞋走过瓷砖的声音,
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方向来。谁?她握紧了手里的包,声音发颤。脚步声停了。
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点潮湿的霉味,
是她熟悉的、前租客的声音:不是我要找你,是有人在找那枚钥匙。话音刚落,
安全出口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林薇借着光,看到楼道的墙上贴着一张纸,
是张旧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房东的衣服,手里攥着个快递盒,背景是出租屋的阳台,
而阳台的墙上,赫然贴着前租客的照片。是假房东的同伙?林薇的心跳瞬间加快。
她想起警方说过,假房东当年藏尸时,有个帮凶一直没抓到,难道是冲着铁盒里的证据来的?
他在楼下。前租客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更近了些,他看到你今天回旧地了,
以为你还藏着别的证据。那枚钥匙上有我的气息,他能闻到。
林薇突然想起铜钥匙发烫的原因——不是前租客在靠近,是有人在追踪钥匙上的气息。
她低头看了看猫,猫正弓着背,对着楼下的方向嘶嘶叫,爪子扒着门缝,像是在警告什么。
别害怕。前租客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帮你。你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消防栓上,
他会去拿的。消防栓里我放了东西,是当年他帮假房东搬尸体时,
不小心掉的纽扣——上面有他的指纹。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消防栓的门。
里面果然放着一颗生锈的纽扣,旁边还有张纸条,
是前租客的字迹:他以为钥匙能打开我藏的‘秘密’,其实钥匙只是个引子。
警察已经在楼下了,是我托猫给物业报的信——它记得你的电话。
她把铜钥匙放在消防栓里,轻轻关上了门。刚退回到屋里,就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消防栓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一声闷哼,像是有人被按在了墙上。不许动!警察!
楼下传来熟悉的喊声,是之前处理凶杀案的警官。林薇松了口气,靠在门上,
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摸了摸钥匙链上的空位,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