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我突然感到如释重负。
霍晨泽有些意外。
温柔地为柳丝丝披上被子后,才从床上下来。
侧身经过我时,却懒得看我一眼。
“跟我出来。”
霍晨泽沉默地走到花房,月光透过玻璃,将他脸上的阴沉照得清清楚楚。
他沉声逼问:“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冷笑一声,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出轨,就认定全世界都会出轨?”
他语气里尽是掌控和轻蔑:“你现在身无分文,离开我,难道还想重新去卖唱吗?”
“可惜,你嗓子毁了。”
霍晨泽猛地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是那个王老板还是李制片?我早就觉得他们看你眼神不对。”
“只要你乖乖认错,我可以不计较。”
他施舍般说道:“但是离婚这种话,不准再提。”
我想问,是不是生怕我出轨,才要费尽心思困我在这栋房子里。
可他这样丑陋的嘴脸,让我恶心地想吐。
好在很快,卧室便传来柳丝丝凄厉的哭声。
霍晨泽脸色骤变,把我甩开转身就往外冲。
仓促间只留下一句:“把她关在花房,没我的允许,不准放她走!”
玻璃门咔哒一声闭紧。
我手撑在墙上,没让自己倒下。
他们这样对我,我怎么可以倒下。
我犹豫片刻,还是给那个人发去信息。
如果是他,一定能帮我。
发完消息,我环视周围盛放的蓝色妖姬。
这是柳丝丝最喜欢的花。
也是我曾经最喜欢的。
可是霍晨泽花粉过敏,一直不准我养。
我没想到,如今为了柳丝丝,他宁愿每天嗑过敏药,都要在房间各处摆满鲜花。
花香刺鼻,我好不容易睡着。
却突然被一阵尖叫声吵醒。
是柳丝丝在喊叫:“好白的鬼,泽哥好白的鬼啊!”
下一刻,花房的玻璃门传来响动。
柳丝丝冲了进来,指着我大叫:“就是她,好吓人!”
3
霍晨泽皱眉打量我:“确实,白得有些惹眼了。”
他话音未落,抬手便打开了花房里的强紫外线灯。
“晒晒就没那么扎眼了。”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他。
他比谁都清楚,我紫外线严重过敏。
肌肤稍微一晒,就会泛起又疼又痒的红疹。
从前哪怕是傍晚出门,他都会紧张地亲手为我涂好防晒霜,生怕我被阳光伤到分毫。
我咬紧嘴唇,眼眶迅速泛红。
霍晨泽叹了口气,似有一丝动容。
他朝我伸出手。
可柳丝丝突然递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是抑郁症患者?
反倒更像是从前靠身体夺走我的资源,骄傲地看向我时的样子。
那时柳丝丝只是个十八线小歌手。
我的事业如日中天,并不在意那点小事。
霍晨泽却经常嫌弃柳丝丝不自爱。
直到我执意解约,公司开出天价违约金时,她替我去陪了一晚老板。
在那之后,霍晨泽对柳丝丝变得无比关心。
他说柳丝丝的抑郁症是因为我才得的,所以要我处处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