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守望者的邀请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宿醉般的钝痛依旧盘踞在那里。
实验室的一幕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电流涌入身体的灼烧感，以及随后那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真的是我做的？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瘦削，骨节分明，和过去二十二年没什么不同，除了……它们现在似乎蕴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房间还是那个逼仄的出租屋，逼仄到转身都觉得局促。
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堆满了书和杂物，墙皮脱落，露出灰色的水泥，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那么窘迫。
他需要冷静一下。
强迫自己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江城己经苏醒，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高楼大厦在晨曦中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一切都和他过去熟悉的一样，又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世界变了吗？
还是只有我变了？
这时，门铃响了，突兀而急促。
陆离心中一凛，在这个城市，他几乎没有朋友，会是谁？
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站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白杨。
是苏晴，实验室里见过的那个。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陆离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早，陆离。”
苏晴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但眼神却锐利而警惕，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不请我进去坐坐？”
陆离侧身让她进来，狭小的房间瞬间显得更加拥挤。
苏晴环顾西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找我有什么事？”
陆离开门见山地问道，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苏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沾满油渍的《电磁学原理》翻了翻，随意地丢回桌上。
“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陆离眼神一凛。
“你都知道了？”
苏晴笑了笑，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的街道。
“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陆离，你觉醒了。”
“觉醒？”
“没错，觉醒了异能。”
苏晴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离。
“或者说，你成为了一个……异能者。”
陆离沉默了，他早就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愿意相信。
“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并不只有你一个。”
苏晴继续说道，“而且，异能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大约十年前，世界上就开始出现异能者，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超能力。”
“所以，你们……”陆离看向苏晴，“你们也是？”
“我们是‘守望者’。”
苏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一个致力于维护社会稳定，保护异能者和普通人的组织。”
“保护？”
陆离嗤笑一声，“保护谁？
我昨天差点就死了！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己经被电死了！”
苏晴走到陆离面前，目光平静。
“我们没有及时赶到，是我们的失职。
但是陆离，你必须明白，异能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伤害你。
你需要学会控制它，运用它，而不是让它成为你的负担。”
“学会控制？
怎么控制？”
陆离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连自己是怎么觉醒的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控制？”
“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
苏晴说道，“守望者可以帮助你。
我们可以提供专业的训练，指导，以及……保护。”
“条件呢？”
陆离并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苏晴嘴角微微上扬。
“我们需要你加入守望者，成为我们的一员。”
“加入你们？”
陆离愣住了，“我？
加入你们？”
“没错。”
苏晴肯定地说道，“你拥有强大的潜力，陆离。
你的异能非常特殊，非常有价值。
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价值？”
陆离苦笑一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有价值。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靠摆摊的母亲供我读书，我只想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过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
苏晴摇了摇头，“自从你觉醒的那一天起，你就己经和‘平静’这两个字无缘了。
陆离，你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加入我们，学会控制你的力量，为保护这个世界贡献一份力量；要么，就只能任由你的力量失控，最终……被它吞噬。”
苏晴的话语像一把利剑，刺穿了陆离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想起了实验室里那种失控的感觉，那种被电流撕裂的痛苦，以及那种无法控制的强大力量。
“我需要时间考虑。”
陆离说道。
“可以。”
苏晴点了点头，“但是陆离，时间不多了。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要危险。
如果你选择拒绝，我们不会强求，但是……我们会继续关注你。”
苏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陆离的书桌上。
黑色的卡片上，只有一个简洁的标志：一只紧握着剑的手。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苏晴说道，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
陆离突然叫住她，“你刚才说，异能者并不只有我一个，那……还有其他人吗？
像我这样的，突然觉醒的？”
苏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陆离。
“当然有。
而且，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在利用他们的力量……做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比如，黑曜会。”
说完，苏晴打开门，走了出去，留给陆离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陆离拿起桌上的名片，紧紧地攥在手里。
黑曜会？
又是什么？
窗外，阳光洒进房间，驱散了些许阴霾，却无法驱散陆离心中的迷茫和不安。
他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岔路口，一个通往未知世界的岔路口。
他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但他知道，他的生活，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夜幕降临，陆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苏晴的话语，以及那张黑色的名片，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突然，他感到一丝异样。
房间里的灯光开始闪烁，微弱的电流在空气中跳动，如同无数只看不见的精灵。
他猛地坐起身，看向窗外。
街道上的路灯也在闪烁，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着整个城市的电力系统。
陆离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那种掌控电流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比昨天更加强烈，更加清晰。
他走到窗边，俯瞰着整个城市。
灯光闪烁，车辆拥堵，人声嘈杂，江城在夜幕下显得更加喧嚣，更加躁动。
陆离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中涌动的电流。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而且，他知道，自己将会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