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豪门父母找回后,我才知道,资助我十年的天使投资人竟是假少爷。
没有父母偏宠假少爷的狗血情节,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将假少爷扫地出门。“他呀,
自小脑子有点问题,学习笨就算了,还硬要资助一个进过少管所的反社会小孩。
”“鸠占鹊巢,这些年害我们丢尽脸面,幸好你才是我们亲生儿子。”迎着他们庆幸的目光,
我淡淡“嗯”了声。假少爷没吵没闹,歉意地冲我鞠了一躬,背着书包离开了家。几天后,
我把那张曾经受资助的卡寄回给了苏亦安。“之前承诺过我高考后见面的,记得赴约。
”可是高考后,关于苏亦安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只有打到那张卡上的钱月月被花个精光。
于是,我决定亲自回去找他。……1蹲在村头的恶霸看到我的一瞬间,脸唰地白了。
跟见了鬼似的,扭头就跑。怂货。大概还记得我当年用板砖差点砸碎他半个脑袋的事。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记忆里那个家。原先破旧的小院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栋扎眼的三层小洋楼。我微微诧异,不过一年时间,我那便宜养父母发财了?
他们原先也有一次发财的机会。就是见我长相清秀,将我二十万卖给村里瘸腿的老光棍。
可我大概是天生反骨。当着他们的面,一脚踢废了老光棍的命根子。为此,
我在少管所待了两年,他们赔了一大笔钱。没办法,我自小便是个恶种。父母不给我饭吃,
我就抢我妹碗里的饭。他们打我一巴掌,我就尖叫着在我妹头上摔碎一个碗。
我妹哭喊着要把我锁紧柴房,活活饿死我。我半夜撬开门,用铁棍子敲碎了她三颗牙。所以,
当豪门亲生父母找来时,他们连趁机勒索的心思都没敢有。欢天喜地把我这个瘟神送走了。
我推开门时,一群人正坐在崭新的院子里打麻将。养母一身华贵的名牌衣服,
耳朵上硕大的珍珠耳环,和我记忆中的判若两人。他看见我,满脸的笑意顷刻间僵硬在脸上。
“江澈,你怎么回来了?”我视线停留在他放在桌边的新款手机上。那是我为了联络方便,
寄给苏亦安的。最开始还能收到他的回复,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我冷声开口:“苏亦安在哪?”“是不是因为高考没考好,所以才不敢去见我?
”养母眼神飘忽,还没说话,
一同打麻将的中年妇女接话道:“什么高考,那***在学校勾搭女生被发现,早就被开除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沉下来。养母被我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他,他自己不学好,
为了两百块钱就跟有钱女人睡,都是他自愿的,跟我可没关系。”“再说,
你俩已经换回来了,他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在这个家里待了十七年,
我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对苏亦安多好。所以,寄给苏亦安的那张卡里,
我每月会准时打入三十万。就是确保他不会因为钱被逼着放弃学业。
我冷冷地笑了下:“是我太低估你们了,还以为我走之前,已经把你们收拾老实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们,“我再问最后一遍,苏、亦、安、在、哪?
”养母被我的眼神吓到,脱口而出:“王瘸子不嫌弃他是个男的,愿意花二十万买他,
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这会儿估计都入洞房了。”2王瘸子家不远。
破烂的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嘻嘻哈哈,烟雾缭绕。堂屋里,
一个身穿劣质嫁衣的瘦弱身影,正被人按着脑袋,重重往地上磕。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软软地垂在身侧。盖头晃动的缝隙里,我看到男生一片青紫的侧脸。是苏亦安。说起来,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七岁那年。那时我被养父打折了一条腿,偷偷躲在路过的车后备箱里。
准备到城里偷一桶汽油回来,烧***。被司机从后备箱扔出来时,
我和恰好路过的苏亦安大眼瞪小眼。他看起来笨笨的,被我抢了手里的面包也没喊没叫。
乖乖地蹲在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我告诉他,看在这顿饭的恩情上,
以后有人欺负他,可以找我去给他报仇。他眨了眨眼:“那我该去哪里找你?
”我报给他我的名字和地址,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最好快点找我,万一我饿死了,
你这顿饭就白费了。”怕他找不到人,我决定延迟一年烧***的计划。可是半年后,
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找上门,说有人要资助我上学和生活的费用。靠着这笔钱,
我稀里糊涂活到了现在。记忆中的身影如今满身伤痕,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按在这里。
我心底沉寂已久的暴戾,轰的一声,炸了。我环顾四周,看到院墙边靠着一把劈柴的斧头。
走过去,掂了掂。然后,一斧头劈在了那张摆着花生瓜子的八仙桌上。“咔嚓!
”桌子应声裂成两半,瓜果糖饼滚了一地。满院子的喧闹,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惊恐地看着我。我拎着斧头,一把扯下苏亦安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肿得不成样子的脸,眼眶乌青,嘴角破裂。他吓得猛一哆嗦,茫然地抬起眼。
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睛,此刻只有恐惧和浑浊。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瞳孔里才慢慢聚焦,
渗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苏亦安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江澈,你来啦。”“嗯。
”我应了一声。“江澈,又是你,今天是老子的大喜之日,你敢砸老子的场子,
”王瘸子认出了我,双目通红就要冲过来,被他旁边的人拉住。我这才想起来,
这人就是被我几年前一脚踢废命根子的那个老光棍。拉着他的人忌惮地看着我:“别冲动,
这个疯子是真敢砍人。”“我说江澈,你不是回城里过好日子去了吗,
人家苏亦安又没得罪你,好好的结婚日子,你来掺和什么。”我没理他们,
面无表情看着苏亦安:“你自己说,是不是有人逼你的?”苏亦安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点头。
随即想到什么,他又慌乱地摇了摇头:“你,你别管我了。你快回去吧,
要是爸妈知道你来找我,肯定要生你的气的。”我的亲生父母并不喜欢苏亦安。
或许是基因问题,他比一般孩子要笨一些,脾气温吞。这些年不知多少人在背后嘲笑他们。
所以他们一直不准我和苏亦安接触太多。“他们生气不生气,管我什么事。
”我冷着脸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面传来恭敬的声音:“少爷?
”我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脸,慢慢开口:“给我带两车人过来。”“地址发你了。
”“要能打的。”我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苏亦安身上,盖住了那身刺眼的喜服。
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堂屋中央。“来,说说吧。”我扫过面前一张张惊慌的脸。
“谁打的?”“谁逼他嫁的?”“说不清楚……”我拿起那把斧头扔在面前地面上。
“我不介意,再进去蹲几年。”3院子里死寂一片。所有人欲言又止,
似乎又在畏惧着什么人,不敢开口。先前见我就跑的村中恶霸,
突然大着胆子探头:“我知道是谁打的他。”我撩起眼皮看他。“他们都不敢得罪那人,
你给我两千块,我就冒险告诉你!”我嗤笑一声,“给你两万,说。”他生怕我反悔般,
语速飞快:“是你妹妹的白月光,校草林子轩,他家里做催贷生意的,别人都怕他。
”“他嫉妒苏亦安比他受女生欢迎,比他成绩好。”苏亦安之前毕竟也是豪门少爷,
有着顶级的教育资源,以及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当他在第一次考试超过林子轩后。
林子轩当着全校的面,指认他是靠陪老师睡觉,换取的考试答案。
而被指认的老师居然也承认了,声称是苏亦安主动勾引自己。
于是苏亦安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开除了。但林子轩还不肯放过他,
他声称王瘸子交了保护费,要替他报几年前被我踢废命根子的仇。让苏亦安要么替我嫁过去,
要么就找人打断我的腿。苏亦安虽然笨,但也不完全是傻子,偷回了电话准备提醒我。
结果被我养父母一家发现,为了讨好林子轩,将他打了半死。干脆利落地将他卖给了王瘸子。
我面无表情听完这一切,抬眸,看向苏亦安那张苍白的脸。他扯住我的衣角,声音很轻,
“你别管了,林子轩家中做了几十年的催贷生意,手段残忍,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坐牢的。
”“我求你,先回去江家吧,我……我会自己想办法逃走的。”我叹了口气。
苏亦安这个笨蛋,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待了十几年的江家是干什么的吧。
在我花费三个月做局,让嘲笑我上不得台面的一个少爷家直接破产后,
亲生父亲不仅没有责怪,反而欣喜若狂。他很欣赏我,
像他们这些各方利益牵扯极多的豪门世家,名下灰产数不胜数。只有手段狠辣的人,
才有可能接手这一切。而小小一个催贷公司,在江家面前,连垫脚的资格都没有。想到什么,
我看向苏亦安:“我不是给你寄了一张卡,每个月打款三十万,退学后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苏亦安愣了一下。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一个女人突然大着嗓子道:“嫂子,
我说你们怎么突然发财了呢,女儿都有钱在城里买车买房了,还把林大少爷给追到手了,
原来江澈资助你们儿子的啊,你怎么全给女子花了。”混在人群中的养母怨恨地看她一眼,
责怪她多嘴。她眼神闪烁:“我只是替他保管下,他一个男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当然是先紧着他妹妹用了。”“江澈,那也是你曾经的妹妹,她和林大少爷约会需要钱,
给林少爷买礼物也要钱,女孩子没有钱怎么行,你应该能理解吧。”养父也应和道:“是啊,
苏亦安现在都是王瘸子家的了,钱给他,那不是成别人家的了。”我极短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我猛地抡起手里的斧头,狠狠劈在他们脚前的地面上。两人尖叫着跳开。
“你想干什么,杀人吗?!”我拔出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现在,立刻,
打电话叫那对狗男女滚回来。”我冲他们露出一个森冷的笑:“你们知道,我现在弄死你们,
跟碾死蚂蚁差不多。”养父母吓得魂飞魄散,抖着手打电话。没过多久,一辆奔驰停在门口,
在这破旧村落里格外扎眼,所有人满眼羡慕地看过去。林子轩率先从副驾驶上下来。
他一身做工精良的米白色大衣和皮鞋,手腕上价值百万的名牌手表。我一眼就认出,
这些都是苏亦安的。苏亦安离开时没有带什么东西。我花了三天时间,将他的衣物打包,
寄去给了他。江家虽然不怎么喜欢他,却也不苛待他。每一件都是几十上百万的奢侈品。
如今这些东西,全部出现在了林子轩身上。“叫我来干什么?
”林子轩一眼看到满眼伤痕的苏亦安,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不屑表情。
“苏亦安,你这是干什么,结个婚都结不安生。”“我也是为你好,
你勾搭别人的名声都传出去了,除了王瘸子也没人敢要你了。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吧,
回到村里就得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懒懒地掀起眼皮:“身份?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林子轩目光落在我身上,皱了皱眉,并没有认出我。“你又是谁?多管闲事,
他自己先自甘***,勾引男人,我只是帮他一把而已。”“是吗?”我站起身,
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林子轩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崽种,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大概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看着似乎要被气疯了。
他还不知道,换做几年前,我脾气最不能控制的时候,就不单单是这一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