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油，我的老板，今天把我开了。就在刚刚，十分钟前。地点，
他那间能看到半个城市风景却被他用来养王八的豪华办公室。理由，我不求上进。“姜茶啊。
”刘油挺着他那圆润得像怀了六个月的啤酒肚，痛心疾首地看着我，“你来公司三年了，
每天就是端茶倒水，做做表格。一点狼性都没有，懂吗？狼性！”我站得笔直，
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心里在想，狼性？狼看见你这种油腻的五花肉，
都得先考虑一下会不会消化不良。“公司不养闲人，尤其是不养没有梦想的咸鱼。
”他大手一挥，唾沫星子齐飞，“你被解雇了。人事那边会跟你办手续，这个月工资，
按说好的，给你结了。”我点点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好的，刘总。”“去吧，
年轻人，多出去闯闯，不要总想着安逸。”他最后还不忘给我灌一勺毒鸡汤，然后转过身，
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他的电脑。我知道，他又该“运筹帷幄”了。我叫姜茶，刘油的首席秘书，
兼职保姆、跑腿、挡箭牌以及背锅侠。我在这家公司干了三年，每天早上七点到，
晚上十点走。刘油儿子开家长会是我去的，刘油老婆的钻石项链是我去取的，
就连他家那只叫“霸总”的泰迪，拉肚子都是我半夜开车送去宠物医院的。结果，
我成了他口中“不求上进”的咸鱼。行吧。我回到自己的工位，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东西。
桌上的绿萝，我养的。带走。抽屉里的零食，我自己买的。带走。电脑里……哦，
电脑是公司的，带不走。但我里面的东西，可以。我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U盘，插上。
三年来，我做过的工作文档、会议纪要、PPT，我一样没拷。我只拷了两个文件夹。
第一个文件夹，名字叫**《刘总奋斗密码-摸鱼必备小说网站精选合集》。刘油这个人，
最大的爱好不是赚钱，也不是他养的那缸王八，而是上班时间摸鱼看小说。
他尤其钟爱霸道总裁系列，什么《冷面总裁的逃跑小娇妻》、《千亿总裁的契约新娘》，
他看得如痴如醉。他每天的所谓“运筹帷幄”，就是早上九点，准时打开《霸总风云录》，
看到十一点，午休。下午两点，准时打开《龙王赘婿归来》，看到五点，下班。心情好了，
还会拽着我，让我给他分析情节。“姜茶，你说这个女主角是不是有病？
龙王都给她买下整个商场了，她还在那哭哭啼啼的，格局太小！”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微笑着回答：“刘总说得对，格局确实小了。”这三年来，他看过的网站，
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每一个，我都用小本本，哦不，用加密文档给他记下来了。
第二个文件夹，名字叫《王太省钱攻略-顶级奢侈品网购内部链接汇总》**。王太，
就是刘油的老婆。一个把“买买买”刻进DNA里的女人。刘油的钱，百分之八十，
都在她手里。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家刷各种购物网站。小到一根眉笔，大到一辆跑车，
就没有她不敢在网上买的。而我，作为刘油的贴心小秘书，
自然也承担起了帮王太“货比三家”的重任。哪个网站又上了新款，哪个APP有内部折扣，
哪个链接能抢到限量版，我了如指掌。这三年来，我帮王太整理的购物链接，打印出来，
能绕他们家别墅三圈。我把这两个文件夹，仔仔细细地，打包，加密，存进了我的U-盘里。
然后，我清空了电脑里我所有的个人痕迹。做完这一切，我拿起我的纸箱子，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同事们都低着头，假装很忙的样子，没人敢看我。
我笑了笑。不求上进？咸鱼？刘总啊刘总，你很快就会知道。咸鱼，逼急了，也是会粘锅的。
而且，是那种能把你整个厨房都给点了的，王炸级别的粘锅。2离开公司，我没回家，
直奔楼下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最贵的冰美式，我拿出笔记本电脑，
开始制定我的“复仇大计”。首先，目标客户要明确。《刘总奋斗密码》这个文件夹，
卖给谁最合适？毫无疑问，是刘油的死对头——盛世集团的CEO，沈既明。这个沈既明，
是业内的一个传奇。年纪轻轻，手段却老辣得很。跟刘油这种半路出家的土老板不一样，
他是正儿八经的商业巨子。据说，他跟刘油在好几个项目上都结了梁子，
两人在业内是出了名的王不见王。把刘油的“奋斗密码”卖给他，他一定会很感兴趣。
这不仅仅是让刘油身败名裂的八卦，这里面，
藏着刘油每天的工作状态、精神G点、决策G点，甚至是他最容易被打扰和击破的时间G点。
对于一个真正的猎手来说，这就是一份详细的，猎物的作息规律表。然后，
是《王太省钱攻略》。这个，当然是卖给王太本人了。不，不能叫卖。得换一种说法，
叫“VIP客户专属，顶级奢侈品内部折扣信息精准推送服务”。王太那种人，你跟她谈钱，
她可能没兴趣。但你要跟她说“限量”、“独家”、“内部折扣”，
她能立马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你。只要我把这份链接汇总，包装一下，发给她。我敢保证，
不出三天，刘油的公司账户，
就会因为“老板娘疯狂消费导致资金链断裂”而登上财经新闻头条。好了，客户定位清晰了。
接下来，是定价。这可是个技术活。定低了，对不起我这三年的卧薪尝胆。定高了……不，
没有定高了这一说。知识，是无价的。尤其是能让一个公司灰飞烟灭的知识。
我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深吸一口气，敲下了一个数字。一个亿。没错，就是那个带八个零的，
一个亿。一份资料，卖一亿。要么，别人觉得我疯了。要么，别人觉得，这份资料，
真的值一个亿。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开始着手联系沈既明。这种大佬的私人联系方式，
自然是搞不到的。但我有办法。我注册了一个新的邮箱，名字叫“一个高尚的，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爆料者”。然后，我给盛世集团官网上的公开邮箱，发了一封邮件。
标题：商业机密一份价值一个亿的情报，关于您的对手，刘油先生。正文：沈总，
见字如面。我这里有一份关于刘油先生的“奋斗密码”，
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三年来看过的所有小说网站、阅读时长以及个人偏好。
想知道他为什么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惊人”的决策吗？
想知道他每天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时间段是几点到几点吗？想知道用什么小说里的桥段，
能精准地恶心到他吗？这份密码，能解答你所有疑惑。价格，一亿。不还价。如果你感兴趣，
请回复本邮件。如果不感兴趣，就当我没说。祝，商祺。落款：一个不求上进的咸鱼。
邮件发出去，石沉大海。我也不急。钓大鱼，需要耐心。接着，我开始处理王太这边。
我同样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号，头像是一个金光闪闪的“VIP”，
名字叫“您的专属时尚顾问”。然后，我通过“附近的人”功能，找到了王太。
她的头像是她和她的泰迪“霸总”的自拍，P得她亲妈都认不出来。
个性签名是：钱没了可以再挣，包下架了就真的没了。很好，很符合她的人设。
我发送了好友申请。申请语：王太您好，我是VVIP奢侈品内部渠道的特约顾问，
关注您很久了。不到一分钟，好友申请，通过了。王太发来一个高傲的表情：“哦？怎么说？
”我笑了。鱼，上钩了。3“王太，是这样的。”我十指翻飞，开始了我表演。
“我们是一个不对外公开的顶级时尚买手俱乐部。通过大数据分析，
我们发现您是我们平台消费潜力最高的前0.01%的客户。所以，我们诚挚地邀请您，
成为我们的终身荣誉会员。”我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中心思想就一个：你牛，你尊贵，
我们为你服务。王太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被这堆高大上的词给唬住了。过了几分钟，
她回了两个字：“福利？”来了。我立刻把准备好的说辞发了过去。“成为我们的会员，
全球一线大牌最新款的优先预定权、骨折级内部员工折扣、以及永不下架的限量款购买通道。
简单来说，别人还在排队摇号的包，我们直接送到您府上，而且，是五折。”最后三个字，
我特意加粗了。“五折”这两个字，对王太的杀伤力，不亚于“拆迁”对普通人的吸引力。
果然，那边立马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真的假的？你们不会是骗子吧？”“王太您说笑了。
”我发去一个优雅的微笑表情，“我们俱乐部实行的是邀请制，只服务于像您这样，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少数人。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可以先免费赠送您一份‘见面礼’。
”说着，我把那个《王太省钱攻略》文件夹，改了个名字，
叫《VVIP终身荣誉会员专属通道-第一期》，打包发了过去。
“这是我们为您量身定制的内部购物链接，里面都是根据您过往的购物喜好，为您筛选出的，
近期折扣力度最大的商品。您可以先体验一下。”发完，我就没再说话了。我知道，
她一定会点的。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这种诱惑。果不其eren，不到五分钟，
王太给我发来了一百个“啊啊啊啊啊”。“天哪！这个网站的包竟然真的在打折！
我上周看还是全价！”“还有这个！我找了好久的限量款手表！你们竟然有货！”“顾问！
你简直是我的神！”我微微一笑。“王太，这只是开始。只要您愿意，以后，这样的惊喜，
每天都会有。”“我愿意！我太愿意了！”王太激动得开始发语音了，声音都在抖，
“怎么成为会员？要交多少钱？”“成为会员很简单。”我慢悠悠地打字，
“不需要您交一分钱。我们只需要您，帮我们一个小忙。”“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们俱乐部最近在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的专题研究。我们想了解一下，
像刘总这样成功的企业家，他的资金，主要是由谁来管理的呢？”我问得很巧妙。
王太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我了！家里的钱，还有公司大部分的流动资金，
都在我这张卡里。老刘那个榆木脑袋，只配每个月领点零花钱。”很好。
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是这样的，王太。”我图穷匕见，“为了评估您的会员等级，
我们需要您，在接下来的三天内，通过我们提供的链接，完成一笔指定额度的消费。
”“多少？”我伸出三根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三个字。“一个亿。”4王太那边，
彻底没声了。我猜，她大概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一个亿，
就算是对她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我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不怕她不同意。因为我给她的那些链接里，藏着几样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比如，
某个欧洲小国王子拍卖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粉色钻石。比如，某个已经去世的时尚大师，
亲手设计的，从未对外公开过的孤品礼服。这些东西，是钱都买不到的。它们是身份的象征，
是顶级贵妇圈子里，最硬的通货。王太只要看到了它们，别说一个亿，就算是十个亿，
她也会毫不犹豫。果然，十分钟后，王-太的微信，又响了。
“一个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王太，财富，只是数字。
”我开始给她洗脑，“但品位，是无价的。您想，当您戴着那颗‘维纳斯之泪’出席晚宴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您身上。那份荣耀，是一个亿能买到的吗？
”“……”“当您穿着那件‘最后的绝唱’时，您就不仅仅是一个贵妇了。
您是行走的艺术品，是传奇本身。”“……”“这些，都不是钱可以衡量的。这是您，
应得的尊贵。”我的话，像魔鬼的低语，精准地戳中了王太的虚荣心。又过了五分钟。
她回复了。一个字。“好。”我笑了。搞定。现在，就等沈既明那边了。我刷新了一下邮箱，
依旧是空的。难道，他真的对我这个“价值一个亿”的情报，不感兴趣？不应该啊。
像他那种人，一个亿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钱。他不可能不好奇。
就在我准备关掉电脑的时候，叮咚一声，新邮件提醒。我心头一跳，赶紧点开。发件人，
是一个私人邮箱。邮件内容，言简意赅。“时间，地点。”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嚣张，冷漠，又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拒绝的压迫感。
是沈既明的风格。我深吸一口气，回复了邮件。“明晚八点，城西，废弃的烂尾楼天台。
我只等你十分钟。”我故意选了一个这么有“交易”氛围的地方。就是要让他知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是一场，高风险，高回报的，豪赌。第二天晚上，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
我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还特意从网上买了一个变声器。专业的，得有专业的态度。夜风很大，
吹得天台上的广告牌，呼呼作响。我找了个角落，靠着墙，静静地等着。八点整，天台的门，
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很高，腿很长，
身形挺拔得像一棵雪松。虽然看不清脸，但光是那个轮廓，和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
我就知道，是他。沈既明。他身后，没有跟班，没有保镖。就他一个人。胆子，还真大。
他径直朝我走来，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东西呢？”他的声音，比邮件里的文字，
还要冷。我拿出U-盘，在他面前晃了晃。“钱呢？”我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嘶哑得像个老太太。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扔了过来。“这里面，
是一个亿。密码六个八。”我接住卡，挑了挑眉。就这么，给了？
连东西是真是假都不确认一下？“沈总，不怕我拿了钱跑路，给你一个空U盘？
”我忍不住问。他好像笑了。夜色太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一声，极轻的，
从喉咙里发出的嗤笑。“你可以试试。”他说，“我保证，不出十二个小时，你就会知道，
花不出去的钱，和废纸，没什么区别。”这威胁，云淡风-轻，却比任何狠话，都让人胆寒。
“验货吧。”我把U-盘扔了过去。他接住，拿出一部特制的手机，插上U盘，
开始查看里面的内容。我看到，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一开始，他的表情，
还很平静。可越往下看，他的眉头，就蹙得越紧。到最后，他甚至，低低地，骂了一句。
“……真他妈是个人才。”我不知道，他是在骂刘油，还是在骂我。看完，他抬起头，目光，
像两道X光，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到底是谁？”“我是一个不求上进的咸鱼。
”我学着他的语气，冷冷地回答。他沉默了。天台上的风，越来越大。过了很久，
他才再次开口。“一个亿，买这份东西，值。”“但是……”他话锋-一转，
“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什么条件？”“我要你，来我公司上班。”我愣住了。
“给你现在三倍……不，五倍的薪水。”“职位，我的，首席特助。”“唯一的任务，
就是帮我，研究各种，能让刘油破产的，方法。”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兴奋和……玩味。“怎么样？这条咸鱼，有没有兴趣，换个鱼塘，翻翻身？”5我必须承认，
我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沈既明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五倍薪水，首席特助。
这简直就是打工人的终极梦想。但是，理智很快就战胜了冲动。我刚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
怎么能转头就跳进另一个火坑？虽然这个火坑，看起来，金光闪闪的。“没兴趣。
”我用变声器，冷冰冰地拒绝了。“哦？”沈既明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理由。
”“我不喜欢给人打工。”“是吗？”他往前走了一步，那股子压迫感，瞬间又强了几分，
“我倒觉得，你是怕了。”“怕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怕，
你的这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无所遁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看透一切的笃定，“你也怕，
我像刘油一样，最后，也把你一脚踢开。”我沉默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好像能看穿我的所有伪装，直抵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跟我干，你不用怕这些。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动摇，放缓了语气，“我跟刘油，不一样。”“我从不养闲人，
但也从不亏待，有能力的人。”“你，很有能力。”“甚至，比我公司里，
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有趣。”被一个顶级霸总，当面夸“有趣”，这感觉，
还挺……奇妙的。“考虑一下。”他把那张黑卡，又往前推了推，“这张卡，你先拿着。
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说完，他转身，就准备走。“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嗯？”“你就不怕，我拿了钱，就此消失？”他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赌你不会。”“因为，你跟我，是一类人。”“我们这种人，享受的，从来都不是结果。
”“而是……过程。”“亲手，看着一个愚蠢的对手，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过程。”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中。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天台上，握着那张滚烫的卡，心里，
掀起了惊涛骇浪。沈既明，这个男人，他不是魔鬼。他是一个，比魔鬼，更懂人心的，猎手。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宿醉一样地头痛。我看着床头那张黑色的卡，
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一个亿？我，一个刚被开除的社畜，一夜之间，
成了一个亿万富翁？我 pinching了自己一下，疼。是真的。我哆哆嗦嗦地爬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查余额。当ATM机上，那一长串的“零”，出现在我眼前时，
我的心脏，差点就停止了跳动。个，十，百，千，万……没错，真的是，八个零。
我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我扶着墙，走出银行，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
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就……财富自由了？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第一个念头，是去环游世界。
第二个念头，是买一座小岛，在上面种满鲜花。第三个念头……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喂？”“姜茶吗？我是XX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
”电话那头，是一个很严肃的男声，“你的前老板，刘油先生，想起诉你，
窃取公司商业机密。”我的心，咯噔一下。这么快？“不过你放心，”张律师接着说，
“他的起诉，被驳回了。”“为什么？”“因为，就在他准备提交证据的时候，他的公司，
破产了。”“……什么？”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就在今天早上，盛世集团，
对他们公司，发动了全面的商业狙击。同时，他老婆，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了。
”“现在的刘油，负债累累，身无分文，已经，没有资格，再起诉任何人了。”“哦，对了，
”张律师最后，补充了一句，“我的委托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什么话？”“他说，
鱼塘，已经炸了。那条咸鱼，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上岸了？”6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
愣了足足有五分钟。刘油的公司，就这么……没了？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沈既明，
那个男人，他的执行力，简直恐怖到了变态的程度。他不仅精准地，
利用了刘油的“奋斗密码”，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更是算准了，王太那边，
会同时发力。双管齐下，腹背受敌。刘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太狠了。也太……漂亮了。我甚至能想象出，刘油在得知公司没了，老婆的钱也没了的时候，
脸上那副精彩的表情。一定，比他看的那些霸总小说，还要精彩。一种大仇得报的，
酣畅淋漓的快感，瞬间涌遍了我的全身。同时，我也对那个叫沈既明的男人，产生了一丝，
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和好奇。他说得对。我确实，很享受这个过程。叮咚。
手机又响了，是微信。是王太发来的。一张她和那颗粉色钻石的自拍，配文：顾问！
我成功了！我就是全场最闪耀的女王！照片上，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点开她的朋友圈，
她已经连发了十几条了。全是她血拼的战果，和对我的各种吹捧。我新认识的时尚顾问，
简直是神仙！以后，我的钱包，就交给你守护了！我笑了笑，给她回了一句：恭喜王太。
她秒回：顾问，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喝下午茶！顺便，跟你探讨一下，
下一季的流行趋势。我刚想拒绝，突然，灵机一动。我回复道：下午茶就不必了。不过，
我这里，确实还有一份资料，想必，王太会很感兴趣。哦？什么资料？我调出了一份，
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模板。以及，一份，我凭记忆，整理出来的，刘油这些年，
藏私房钱的，所有可能的账户和地点。我把它们，打包，发了过去。附言：王太，女人，
任何时候，都要为自己打算。这是我们俱乐部，送您的，第二份见面礼。祝您，新生愉快。
那边，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一次，我没有再等到她的回复。但我知道，
她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处理完这一切，我看着手机里，那个律师发来的，沈既明的号码。
我知道，我该做出选择了。是拿着这一个亿，就此远走高飞，过上咸鱼一样的，退休生活。
还是……去那个更刺激，更危险的鱼塘，看看自己，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我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在被开除之后，策划出这么一场，
惊天动地的复仇。骨子里，我跟沈既明，也许，真的是一类人。我们都喜欢，刺激。都享受，
那种，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一声，
就被接起了。“喂。”还是那个，冷得掉冰渣的声音。“沈总。”我说，这一次，
我没有用变声器，“鱼塘，炸得很漂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听到了一声，
极轻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会打来。”“所以，你的答案是？”“首席特助的职位，
还算数吗？”我问。“当然。”“薪水，还能再加点吗？”我得寸进尺。“……可以。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你想要多少？”“不多。”我清了清嗓子，
“在你给的五倍基础上，加一条。”“说。”“以后，我上班，可以随时摸鱼。你，
不能有任何意见。”电话那头，又一次，沉默了。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开口了。“可以。”“但是，你摸鱼看过的所有小说，
链接，都要发我一份。”“我要亲自，审核。”“……为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总得知道，我的首席特-助，每天，都在用什么东西，腐蚀她那颗，‘不求上进’的，
咸鱼之心。”7就这样，我，姜茶，一个前一秒还被社会毒打的失业青年，下一秒，
就摇身一变，成了业内龙头企业盛世集团的，首席特助。这个转变，快得就像龙卷风。
我入职那天，整个总裁办，都轰动了。所有人都对我，行注目礼。那眼神里，有好奇，
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 なさい的，嫉妒。我知道，他们都在猜，我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让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冷酷无情的活阎王，沈既明，亲自下令，空降一个，
闻所未闻的“首席特助”职位。我没有理会那些目光。我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视地，
走进了那间，比刘油的办公室，大了至少三倍的，总裁办公室。沈既明正坐在办公桌后，
低头看着文件。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斯文，禁欲，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危险。听到声音，他抬起头。镜片后的那双眼睛，
深邃得像一汪寒潭，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来了？”他开口，声音，比电话里，
听起来，更有磁性。“嗯。”我点了点头，走到他办公桌前，“沈总，以后，请多指教。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你的劳动合同，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我拿起来，翻开。
当我看清上面的薪资待遇时，我的手，抖了一下。那个数字……比他之前承诺的五倍，还要，
多了一个零。而且，合同上，真的，清清楚楚地写着：甲方沈既明承诺，
乙方姜茶在职期间，享有“合理摸鱼权”。具体摸鱼时长及方式，由乙方自行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