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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民宿

傍晚的雾裹着松针味漫进厨房时,我正在擦那台银灰色拍立得。

镜头里刚记下后院的老槐树 —— 皲裂的树干斜斜挑着暮色,枝桠间还挂着半块褪色的蓝布,像片被遗忘的云。

“咔嚓” 一声,相纸吐出来的瞬间,山风突然撞开了木门。

“有人在吗?我们订了两间房。”

门口站着对年轻情侣,男生背着硕大的登山包,女生怀里抱着台单反,发梢沾着细碎的雾珠。

是这半年来第三波客人。自从接手秦岭深山里的 “雾隐山居”,大多数时候只有我和老槐树作伴。

“登记下身份证。” 我把显影的照片按在柜台,指尖能摸到相纸慢慢变热的温度。

女生凑过来瞥了眼照片:“老板也喜欢拍立得啊?这树长得真有意思,像个人举着胳膊。”

我指尖一顿。那老槐树的枝桠确实歪得奇怪,尤其是最粗的那根横枝,总让我想起人的肩膀。

男生已经拎着行李上了二楼:“晚晚,快上来!听说山里的星空能看见银河。”

女生应着跑上去,临到楼梯口又回头:“老板,晚上能借个院子拍星星吗?”

我点头时,余光瞥见柜台上的照片 —— 老槐树的阴影里,似乎藏着团更深的黑。

等天完全黑透,院子里亮起了手电筒的光。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抽烟,看着女生举着单反对着夜空调试参数。男生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两人的影子在地上叠成小小的一团。

“拍一张试试!” 女生突然喊了声,快门声在寂静的山里格外清晰。

她蹲下来查看照片,突然 “咦” 了一声。

我的烟烧到了指尖。

“怎么了?” 男生凑过去。

“好像有污渍。” 女生把相机屏幕转向我,“你看角落,这团蓝乎乎的影子是什么?”

我走过去的脚步放得很轻。

单反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照片右上角确实有团模糊的轮廓 —— 像是个人站在老槐树下,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后背对着镜头,站姿僵硬得不像活人。

“镜头脏了吧。” 男生伸手擦了擦镜头,“山里雾大,灰也多。”

女生点点头,没再在意,转身继续调试设备。

我却盯着照片里的影子挪不开眼。

那影子的位置,正好和傍晚我拍的老槐树照片里,那半块蓝布悬挂的位置重合。

更让我后背发紧的是,影子的站姿 —— 和老槐树斜斜的横枝,形成了完美的呼应。

像是树桠上的蓝布活了过来,悄悄站在了树下。

回到柜台时,那张三小时前拍的槐树照片已经完全显影。

我把两张照片摆在一起比对。

傍晚的照片里,槐树枝桠间只有半块蓝布。而女生相机里的夜景,蓝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背对着镜头的人影。

夜风卷着槐树叶沙沙响,像是有人在身后轻踩落叶。

我猛地回头。

院子里的情侣还在说笑,手电筒的光在地面晃出斑驳的光点。老槐树下空空荡荡,只有风吹动枝叶的影子在地上乱爬。

是错觉。我用力掐了下掌心。

或许真的是镜头污渍,或许是雾太浓造成的光影错觉。毕竟这半年来,除了偶尔的风声和鸟叫,这民宿从来没出过别的怪事。

睡前我习惯检查一遍门窗。

一楼的后门插销好好的,厨房窗户也锁着。当我的手摸到抽屉里的备用钥匙串时,动作突然停住了。

少了一把。

是最旧的那把铜钥匙,据说当年苏湄在的时候,就是用它开阁楼的门。我接手民宿时,前任房东特意把它和其他钥匙串在一起,说 “留个念想”。

抽屉里的钥匙串空荡荡的,本该挂着铜钥匙的地方,只剩下个生锈的圆环。

我举着手电筒照向阁楼的方向。

木质楼梯在黑暗中蜿蜒向上,扶手积着薄薄的灰。最顶端的阁楼门紧闭着,门缝里渗不出一丝光。

院子里的手电筒光已经灭了,情侣应该回房睡了。

只有老槐树还站在原地,枝桠在月光下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

我突然想起女生相机里的照片。

那个穿蓝布衫的人影,始终背对着镜头。

如果她转过来,会看到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窗外突然传来 “吱呀” 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树枝。

我冲到窗边,手电筒的光直直照向老槐树。

树底下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半块蓝布,在夜风中轻轻晃着,像只挥动的手。

而抽屉里缺失的铜钥匙,仿佛正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等待着被用来打开不该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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