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们在干什么？”我推开包厢门的瞬间，喧闹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骤然死寂。我结婚三年的丈夫江驰，正微微前倾着身体，而他对面，他们公司的销冠宋瑶，
仰着一张精致的脸，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在一起。他们之间，
只隔着一小块摇摇欲坠的五仁月饼。宋瑶甚至还闭着眼睛，一副全然投入的模样。
1包厢里刺鼻的酒精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今天是中秋节，
江驰说公司有重要的团建，不能回家陪我。我怕他饿着，亲手做了他最爱吃的菜，
打包好送过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变成了惊吓。“啪嗒。
”那块被两个人用嘴唇叼着的月饼，终于不堪重负，掉在了油腻的桌面上，碎成了几块。
江驰猛地回过神，看见我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慌乱地想推开宋瑶，
动作却显得那么迟疑。宋瑶倒是从容不迫。她睁开眼，看见我，非但没有一丝尴尬，
反而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冲我挑衅地一笑。“呀，是嫂子来了。
”她喊着“嫂子”，可那份亲热里，藏着的全是轻蔑和示威。一个离江驰最近的男同事，
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打圆场，“嫂子，嫂子你别误会！我们就是玩游戏呢！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闹着玩的，你千万别当真！”“对啊，就是个游戏。”另一个女同事也赶紧附和，
“瑶姐是我们公司的游戏王，就爱搞这些新花样。”游戏？我看着江驰，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身上那件我亲手熨烫的白衬衫，领口处有一个不甚明显的口红印，
和宋瑶嘴上的颜色一模一样。我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三年的婚姻，我辞去了自己的工作，
全心全意地照顾他，支持他的事业。我以为我们情比金坚，却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江经理，你老婆好像不怎么开得起玩笑啊。”宋瑶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红色液体，
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就是个助兴的游戏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嫂子不会这么小气吧？”她的话音一落，包厢里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是啊，
不就是个游戏吗？是我太大惊小怪，是我不懂事，是我扫了大家的兴。
我看到江驰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快步向我走来，想拉我的手。“晚晚，你听我解释，
真的只是个游戏。大家都在，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我将手里沉重的保温饭盒，重重地放在了旁边的空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我抬起头，
环视了一圈那些看好戏的脸，最后定格在宋瑶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我忽然笑了。“游戏？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听起来很有意思。”我走到他们那张桌子前，
无视江驰拉我胳膊的动作，从月饼盒里拿出一块崭新的，完好无损的莲蓉蛋黄月饼。
所有人都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江驰的呼吸都停滞了，他紧张地喊我的名字，“林晚！
”我没有理他。我走到宋瑶面前，将那块月饼递到她眼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既然是游戏，那我也想玩玩。”“宋小姐，不如，我们俩也玩一次？
”宋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一个被当场抓包的妻子，
不哭不闹，反而要主动加入这场“游戏”。包厢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怎么？
”我往前又递了递，“宋小姐不敢了？刚才不是还说我小气，开不起玩笑吗？
”我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到江驰的脸上。他正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嘴唇都在发抖。
“还是说，这个游戏，只能和我老公玩？”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江驰和宋瑶的脸上。周围的同事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宋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大概从来没在任何女人面前这么丢脸过。她是公司的销冠，
是众星捧月的女王，习惯了掌控一切。“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开口，
声音有些发紧。“没什么意思。”我把月饼随手放在桌上，拿起我的保温饭盒，“就是觉得，
这个游戏不好玩。”我看着江驰，一字一句地说道：“中秋节，还是应该回家团圆的。
这个‘团建’，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每一下，
都像是踩在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走出酒店大门，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我才发觉，
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我掏出手机，没有拉黑江驰，
也没有给他发任何一条信息。我只是平静地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喂，林董。”“张助理，”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帮我查一下，江驰他们公司最大的客户是哪家。”“好的林董，您稍等。”不到一分钟，
张助理的声音再次传来，“查到了，是盛华集团。说来也巧，盛华集团的董事长，也姓林。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是啊，真巧。那个董事长，就是我爸。江驰，
你以为你娶的是一个温柔贤惠，一无所有的孤女。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为了一个所谓的销冠，
得罪的，到底是谁。2我没有回家，而是让张助理直接把我接到了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
这是我结婚前自己买的房子，婚后为了扮演好“贤内助”的角色，几乎没再回来过。
屋子里的家具都盖着白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我没开灯，
就那么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每一盏灯下，
或许都有一个幸福团圆的家庭。而我，却在中秋之夜，被我最爱的人，用最残忍的方式背叛。
手机在黑暗中不知疲倦地亮起，一次又一次。全是江驰打来的电话，还有他发的微信。
“晚晚，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和他们玩游戏，我喝多了。”“你现在在哪里？
快回家好不好？我担心你。”“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一条都没看，
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在了沙发角落。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嘴对嘴吃月饼是游戏，
那衬衫上的口红印呢？宋瑶那副女主人的姿态呢？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推开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曾经以为，江驰是我的救赎。我母亲早逝，父亲忙于事业，我的童年是孤独的。
大学时遇到江驰，他阳光，热情，对我无微不至。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
会为我剥好一整盘虾，会在我生病时整夜守着我。为了他，我不惜和父亲闹翻，
隐瞒自己的家世，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嫁给了他。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平淡，真实。
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巴掌。原来，所有的深情，都可能只是假象。
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张助理敲了敲门。“林董，您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他打开灯，
将一沓文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江驰所在的公司，名叫‘辉煌置业’，
是一家中等规模的房地产销售代理公司。他们目前最大的项目，
就是代理销售我们盛华集团旗下的‘盛华一品’楼盘。”张助理的语速不快，
但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我的心上。“‘盛华一品’这个项目，
占了他们公司今年百分之七十的业务量。如果这个项目出了问题，
辉煌置业很可能会直接破产。”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是江驰的个人资料。
职位：销售部经理。旁边还有宋瑶的。职位：销售部王牌销售员，连续三个季度的销冠。
文件里详细记录了宋瑶是如何一步步接近江驰的。从工作上的请教，到生活上的关心，
再到一些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甚至，还有几张照片。一张是在地下车库，宋瑶踮起脚尖，
帮江驰整理领带。一张是在茶水间，宋瑶将一杯咖啡递给江驰，
手指有意无意地碰到了他的手。还有一张，是前几天，江驰说要去外地出差，照片上，
他却和宋瑶并肩出现在本市一家高档餐厅里。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文件的边缘被我捏得变了形。原来，一切早有预兆，只是我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
什么都没看到。“林董，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张助理小心翼翼地问。我深吸一口气，
将文件合上。“暂时不用。”“不用？”张助理有些意外。以他对我的了解，
我绝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让他们再得意一会儿。”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么快结束，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的，不是让他们立刻身败名裂。我要的是，让他们一步步掉进我设好的陷阱，
让他们尝到比我痛苦百倍的滋味。我要让江驰亲眼看着，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是如何在我手中，一点点化为乌有。“张助理，帮我办一件事。”我转过身，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从明天开始，我要以盛华集团董事长特别助理的身份，
入职辉煌置业。”张助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好的，林董。我会立刻安排。
”“记住，”我补充道，“不要暴露我和董事长的关系。”“明白。”第二天，
当我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出现在辉煌置业的办公室时，
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江驰。他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到我时，
几乎是立刻冲了过来。“晚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看他，
而是径直走向了总经理办公室。公司的总经理王总，一个五十多岁，脑满肠肥的男人，
已经恭恭敬敬地等在了门口。“林助理，您好您好！欢迎您来我们公司指导工作！
”王总笑得一脸谄媚。“王总客气了。”我淡淡地回应。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伸长了脖子，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不是江经理的老婆吗？她怎么成盛华集团的助理了？”“我的天，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来抓奸的？”“你看江经理那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宋瑶也站在人群中，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震惊，有疑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我跟着王总走进办公室，江驰也想跟进来，
被王总毫不客气地拦在了外面。“江驰！你在这干什么？林助理是我们公司最重要的客人，
没看到我们在谈正事吗？回你的工位上去！”王总对江驰的态度，和昨天在酒桌上时，
判若两人。江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办公室的门，在我面前，
无情地关上。3.“林助理，您喝茶。”王总亲自给我泡了一杯顶级的大红袍，双手奉上，
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您这次来，是林董事长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辉煌置业能拿下“盛华一品”这个项目，王总是托了无数关系，才勉强和我父亲搭上线。
他对我父亲，可以说是敬畏到了极点。而我这个空降的“董事长特助”，在他眼里，
自然就是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王总，您别紧张。”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哦？”王总有些不解。“我是为了私事。”我放下茶杯，
抬起头直视着他，“我听说，贵公司的企业文化，非常……活泼？”王总的额头上，
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林助理，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笑了笑，
那笑容却让王总感到一阵寒意，“我就是想问问，
贵公司是不是流行玩一种‘嘴对嘴吃月饼’的游戏？”王总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哪里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昨晚包厢里的事情，他虽然提前离场了，
但事后肯定也有所耳闻。他只是没想到，江驰的老婆，竟然就是盛华董事长的特助！
这下事情可大条了。“误会！林助理，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
”王总“扑通”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还差点撞翻了茶几。
“江驰那个混小子，还有宋瑶，他们……他们就是喝多了，胡闹！我回去一定好好处分他们！
不，我立刻就开除他们！”王总急得语无伦次。“开除？”我慢悠悠地反问，“王总，
这就不必了吧？”“啊？”王总彻底蒙了。“辉煌置业的销冠，和您的得力干将，
就这么开除了，‘盛华一品’的项目，谁来负责？”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父亲要是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吧？”王总冷汗涔涔，他完全摸不透我到底想干什么。
“那……那您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站起身，走到他办公桌前，
拿起桌上的一份销售报表，“从今天起，‘盛华一品’这个项目，由我全权接管。”“什么？
”王总大惊失色。“怎么？王总有意见？”我挑了挑眉。“不不不！没有意见！绝对没有！
”王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林助理您能亲自负责，是我们辉煌置业的荣幸！
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那就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另外，
给我安排一个办公室，就在销售部，我要和江经理，还有宋小姐，做邻居。
”王总虽然满心疑惑，但一个字也不敢多问，立刻点头哈腰地去办了。半个小时后，
销售部最里面，原本是杂物间的地方，被迅速清理出来，变成了一间崭新的办公室。
当我抱着一箱私人物品走进去的时候，整个销售部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江驰站在他的工位前，面如死灰。宋瑶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审视。我无视了所有人，
径直走进我的新办公室，将东西放下。很快，王总就带着江驰和宋瑶走了进来。“林助理，
您看这办公室还满意吗？缺什么您尽管说，我立刻让人去办！”王总一脸殷勤。“挺好的，
谢谢王总。”我点了点头。“这位是我们的销售经理江驰，这位是我们的销售冠军宋瑶，
以后就由他们两个协助您的工作。”王总指着我身后的两个人介绍道。
江驰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宋瑶倒是先发制人，她扯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林助理，你好。我是宋瑶，
很高兴能与您共事。以后工作中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问我。”这番话，听起来客气，
实则充满了挑衅。她是在暗示我，我只是一个空降来的关系户，在销售这个领域，
她才是真正的王。我笑了。“好啊。”我走到她面前，比她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我就先问第一个问题吧。”“宋小姐上个季度的销售额，是多少？”宋瑶愣了一下，
随即挺了挺胸，骄傲地报出一个数字，“三千二百万。”这个业绩，在整个行业里，
都算得上是顶尖了。“不错。”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江驰，“江经理，你呢？
你作为团队的领导，上个季度的团队总业绩是多少？”江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低着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一亿两千万。”“哦。”我拉长了语调，“也就是说，
宋小姐一个人的业绩，就占了整个团队的四分之一还多。”“看来，我们辉煌置业，
还真是离不开宋小姐这位销冠啊。”宋瑶的下巴抬得更高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江驰的头，则垂得更低了。“王总，”我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旁边的王总，
“我记得盛华和贵公司签的对赌协议里，这个季度的销售目标，是两个亿，对吗？
”王总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是……是的。”“现在季度过去一半，业绩完成得怎么样了？
”王总擦了擦汗，支支吾吾地说：“完成了……大概六千万。”“六千万？
”我故作惊讶地提高了音量，“也就是说，剩下的一半时间，你们要完成一亿四千万的业绩？
王总，你觉得，这可能吗？”王总的腿都开始发软了。“林……林助理，
这……这主要是因为最近市场不太景气……”“市场不景气？”我打断他，“我怎么听说，
隔壁的‘万科中心’，上个月卖得很好？”我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
“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市场分析。‘盛华一品’无论从地段，品质，还是定价，
都远超‘万科中心’。业绩上不去，别从市场找原因，多从你们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总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宋瑶的脸色也变了。
她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关系户”，竟然对市场如此了解，而且气场如此强大。
“从今天开始，”我环视着他们三人，“‘盛华一品’项目的所有营销方案，
必须由我亲自过目。所有的宣传口径，必须由我来定。我不点头，一分钱的预算都不许批！
”“江经理，宋小姐，你们，有意见吗？”我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江驰和宋瑶身上。
江驰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摇头。宋瑶咬了咬嘴唇，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但最终，
她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4.我的强势入驻，
像一颗石子投进了辉煌置业这潭死水，激起了千层浪。整个下午，销售部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而江驰和宋瑶，则成了最尴尬的存在。
江驰几次三番想找我说话，都被我用“工作忙”三个字给堵了回去。
他只能颓然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时不时地朝我办公室的方向望过来，眼神复杂。
宋瑶则完全是另一副姿态。她召集了她手下的几个销售员，在外面开起了小会，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不就是个关系户吗？拽什么拽！”“就是，
真以为自己是谁了？没有我们瑶姐，她连一份合同都签不下来！”“等着瞧吧，
过几天业绩压力下来，她就知道错了，到时候还不是得哭着求我们瑶姐。”我坐在办公室里，
听着外面的冷嘲热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哭着求她？她也配？临近下班的时候，
我把江驰叫进了办公室。这是我今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快步走进我的办公室，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晚晚……”他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哭腔，“你终于肯理我了。”他想上前来拉我的手，
我却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坐。”我的声音冰冷而疏远，
像是在对待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江驰的身体僵了僵，最终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
“晚晚，昨天晚上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跟宋瑶真的没什么，就是同事起哄，
我抹不开面子……”他急切地解释着，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恳求。“是吗？”我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那你衬衫上的口红印，也是抹不开面子印上去的？
”江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他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出差去隔壁市见客户，结果却和她一起出现在本市的西餐厅里，这也是为了工作？
”我拿出手机，将那张照片调出来，放在他面前。江驰看着照片，整个人都傻了，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江驰，”我收起手机，身体微微前倾，
盯着他的眼睛，“我们结婚三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为你放弃事业，
洗手作羹汤，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以为，
你是我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的嘴唇颤抖着，眼圈慢慢红了。“晚晚，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鬼迷心窍了，我不是人！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
我立刻就和宋瑶断绝一切来往！”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抓着我的裤脚，痛哭流涕。
“我爱的人只有你，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宋瑶她……她就是利用我！
她说只要我能帮她坐稳销冠的位置，她就能帮我升职，当上销售总监……”“所以，
为了你的销售总监，你就可以背叛我，是吗？”我冷冷地打断他。“不！不是的！
”他哭着摇头，“我只是一时糊涂！晚晚，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
别离开我！”看着他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这就是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为了前途，
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感情和婚姻。现在发现我背后有他得罪不起的靠山，
又立刻跪下来摇尾乞怜。何其可悲，何其可笑。“起来吧。”我抽出被他抓住的裤脚，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不晚！晚晚，不晚的！”他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
“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我挑了挑眉。“对！
做什么都可以！”他看到了希望，立刻疯狂点头。“好啊。”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扔在他面前，“这是‘盛华一品’最新的营销方案，你拿去，让宋瑶在三天之内，
签下十个客户。”江驰愣住了。“十……十个？”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盛华一品”是顶级豪宅，一套房子动辄上千万，三天签十个，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怎么？做不到？”我看着他，眼神冰冷，“你不是说，
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吗？”“我……”江驰的脸色比哭还难看。“或者，”我换了个说法，
“你让宋瑶，把她上个季度抢走的所有客户，都还给其他同事。并且，当着全公司的面，
给那些被她用不正当手段撬过单的同事，鞠躬道歉。”江驰的嘴巴张得老大，他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魔鬼。宋瑶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让她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还要当众道歉，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江驰，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我站起身，不再看他，“做得到，
我们之间，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做不到，那你就等着，和你的销冠一起，
从辉煌置业滚蛋吧。”说完，我拿起包，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门外，
宋瑶正站在不远处，假装在倒水，耳朵却竖得老高。看到我出来，她立刻转过身，
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探究。我冲她微微一笑，然后踩着高跟鞋，
在整个销售部所有人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江驰和宋瑶之间那点可怜的“同盟”，已经开始土崩瓦解了。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5.我离开公司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张助理开车带我去了“盛华一品”的售楼中心。
售楼中心建得富丽堂皇，巨大的沙盘模型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换上了一身普通的便装，戴着口罩和帽子，像一个普通的看房客一样走了进去。
一个年轻的销售员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您好女士，欢迎光临盛华一品，
请问您是一个人吗？有预约吗？”“我随便看看。”我淡淡地回答。“好的，
那我带您参观一下我们的样板间吧。”销售员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在参观的过程中，
我状似无意地和他聊了起来。“你们这里生意怎么样啊？好卖吗？”提到业绩，
年轻的销售员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还……还行吧。”“我看这里地段这么好，房子也漂亮，
应该不愁卖才对啊。”销售员叹了口气，大概是看我穿着不凡，不像买不起的样子，
忍不住开始倒苦水。“女士，您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这房子是好，
可耐不住有人在里面搅混水啊。”“哦？怎么说？”我立刻来了兴趣。“我们公司有个销冠，
叫宋瑶，特别霸道。但凡是有点意向的客户，不管是谁接待的，她都能想办法抢过去。
她仗着自己和江经理关系好，谁也不敢得罪她。”销售员越说越气愤，“前几天，
我好不容易谈下来一个大客户，订金都准备交了，结果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消息，直接截胡。
她跟客户说，她能拿到内部最低折扣，客户一听，立马就跟她签了。可实际上，
我们公司的折扣都是统一的，她那纯粹是骗人！”“不止呢，她还经常故意把一些难缠的，
或者意向不高的客户分给新人，自己专挑那些有钱又爽快的。我们辛辛苦苦跟半天，
最后一点汤都喝不到，业绩全让她一个人抢了。”另一个路过的销售员也忍不住插嘴。
“是啊，整个销售部乌烟瘴气的，大家都没什么干劲了。反正再努力，也争不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