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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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阳光洒在青云宗连绵起伏的山峦上,将杂役院那片低矮破旧的木屋染成了暗红色。

林默佝偻着身子,吃力地挑着两桶沉甸甸的药汁,沿着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往药圃走去。木桶与扁担摩擦发出“吱呀”的***,像是在诉说着挑夫的艰辛。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尖聚成水珠,砸在滚烫的石板上,瞬间蒸发不见。

他今年十五岁,却比同龄的少年显得更加瘦弱,洗得发白的杂役服套在身上,空荡荡的。三年前,他还是青石镇那个跟着父母上山打猎的野小子,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妖兽袭击,让他永远失去了双亲。路过的青云宗外门执事见他还有几分力气,又测出他“勉强能感应到灵气”,便将他带回了宗门,成了最底层的杂役弟子。

可谁都知道,他那所谓的“能感应灵气”,不过是执事随口一说的托词。宗门测灵石显示,他的灵根浑浊不堪,连最低等的下品灵根都算不上,被归类为“凡灵根”——也就是世人眼中的“废灵根”。

在这个以灵根定天赋、以修为论高低的修真世界,废灵根就意味着永远只能停留在炼气期最底层,连成为正式弟子的资格都没有。

“让开让开!不长眼的东西!”

一道嚣张的喝骂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林默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往路边躲闪,可还是慢了一步。一个身着青色内门弟子服的少年带着两个跟班,蛮横地撞了过来。

“哗啦——”

左边的木桶被撞得倾斜,暗绿色的药汁泼洒而出,大半都溅在了少年雪白的靴子上。

林默心头一沉,连忙放下扁担,躬身道歉:“对不住,赵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被称作赵师兄的少年正是核心弟子赵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药汁的靴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他抬起脚,一脚踹在林默的胸口,将他踹得连连后退,撞在身后的石墙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不是故意的?你知道这靴子多少钱吗?就凭你一个废灵根杂役,赔得起吗?”赵坤居高临下地瞪着林默,眼神里满是鄙夷,“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嫉妒我是核心弟子,故意弄脏我的靴子!”

旁边的两个跟班也立刻附和起来。

“赵师兄说得对,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废灵根就是废灵根,心思也这么龌龊!”

林默捂着发疼的胸口,咬着牙没说话。他知道,和赵坤争辩没有任何意义。赵坤是核心长老赵洪的儿子,灵根是中品雷灵根,天赋出众,在宗门里向来横行霸道,欺负杂役弟子更是家常便饭。以前,他就因为不小心挡了赵坤的路,被罚跪了整整一夜。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杂役院的王管事挎着个油腻的腰包走了过来。他看到赵坤,原本紧绷的脸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哎哟,是赵少爷啊,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赵坤指了指自己的靴子,又指了指地上的药汁和林默:“王管事,你看看你的人,故意把药汁泼在我身上,还不认错!”

王管事顺着赵坤的手指看去,脸色瞬间变了。他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林默一个响亮的耳光。“混账东西!赵少爷也是你能冒犯的?赶紧给赵少爷磕头道歉!”

林默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脸颊***辣地疼。他抬起头,看着王管事那张谄媚的脸,又看了看赵坤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愤怒。可他知道,他不能反抗。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杂役,反抗的结果只会更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躬身:“赵师兄,对不起,我给您赔罪了。”

赵坤冷哼一声,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跟班拉了拉。“师兄,别跟这废物浪费时间了,我们还要去领取丹药呢。”

赵坤瞥了林默一眼,吐了口唾沫:“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不长眼,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他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王管事看着赵坤的背影,又转回头瞪着林默,语气凶狠:“你这个惹祸精!今天要是得罪了赵少爷,我扒了你的皮!罚你今天之内把杂役院所有的茅厕都清理干净,要是清理不完,就别想吃饭!”

说完,王管事也甩着袖子走了,留下林默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流淌的药汁和散落的扁担,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废灵根,就活该被人欺负吗?

父母临终前的嘱托在耳边响起:“阿默,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要变强……”

变强……他也想变强,可废灵根的体质,让他连最基础的《引气诀》都修炼得磕磕绊绊。三年了,他还是停留在炼气零层,连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无法凝聚。

林默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捡起地上的扁担和木桶,默默地走向杂役院后面的茅厕。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活下去,才有机会。

夜色渐浓,一轮残月挂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杂役院的茅厕散发着刺鼻的恶臭,连常年在这里干活的杂役都避之不及。林默拿着一把破旧的扫帚,一勺一勺地清理着污秽,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混杂着臭味,让他几欲作呕。

可他没有停下。他把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化作了力气,一下又一下地清扫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终于把最后一个茅厕清理干净。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那间破旧的木屋,林默倒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几乎是瞬间就睡了过去。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青石镇,父母正笑着递给他刚烤好的野兔腿,可下一秒,黑风豹狰狞的面孔就出现在眼前,鲜血染红了整个山林……

“啊!”

林默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窗外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挣扎着坐起来。胸口的疼痛还在,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他摸了摸怀里,掏出半块昨天剩下的粗粮饼,慢慢啃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王管事的声音:“林默!林默在不在?赶紧出来!”

林默心中一紧,连忙放下粗粮饼,推门出去。“王管事,您找我?”

王管事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一眼,语气不耐烦:“后山那间废弃的丹房,宗主说要清理出来当仓库,你今天去把那里清理干净,日落之前必须完成,听到没有?”

“废弃的丹房?”林默愣了一下。他听说过那间丹房,在宗门后山最偏僻的地方,据说几十年前就废弃了,里面堆满了杂物,还有不少废弃的丹炉和药材,因为常年无人打理,阴森得很,很少有人去那里。

“怎么?不愿意?”王管事瞪了他一眼,“不愿意也得去!这是任务!要是完不成,你这个月的月钱就别想要了!”

“我去,我这就去。”林默连忙点头。他不敢再反驳,月钱虽然不多,但却是他购买粗粮饼的唯一来源。

接过王管事递来的钥匙,林默拿起一把扫帚和一个推土车,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的路更加难走,杂草丛生,几乎找不到像样的路。林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看到那间废弃的丹房。

丹房是用青石块砌成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露出黑洞洞的椽子。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看起来确实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林默用钥匙打开锁,“吱呀”一声推开大门,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和药材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阳光从屋顶的破洞中照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丹房里果然堆满了杂物,废弃的丹炉倒在地上,炉身布满了裂纹;散落的药材已经腐烂发黑,分辨不出原本的样子;还有一些破旧的竹简和木架,东倒西歪地堆在角落里。

“这么多东西,要清理到什么时候啊……”林默叹了口气,拿起扫帚开始清扫。

他先把散落的枯枝败叶扫到一起,然后又把那些腐烂的药材搬到推土车上,准备运出去倒掉。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太阳升到了头顶,丹房里闷热不堪。

林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靠在墙角休息了一会儿。他看着眼前还没清理完的杂物,尤其是那几座沉重的废弃丹炉,不由得有些发愁。以他现在的体力,想要把这些丹炉搬出去,恐怕得费不少功夫。

休息了片刻,林默站起身,准备继续清理。他走到墙角,想要把一块嵌在石缝里的破旧木牌***,却发现木牌后面的石壁似乎有些异样。

一般的石壁都是粗糙不平的,可这块石壁却异常光滑,像是被人打磨过一样。林默心中好奇,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质地细腻,不像是普通的青石。

他用力推了推石壁,石壁纹丝不动。他又用拳头砸了砸,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似乎后面是空的。

林默更加好奇了。他四处看了看,找到一把破旧的凿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凿击石壁的边缘。凿子很钝,石壁又异常坚硬,他凿了半天,才凿下一小块碎石。

就在他准备继续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被碎石划了一下,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滴落在石壁上。

“嘶……”林默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找东西包扎,却突然发现,滴在石壁上的鲜血竟然没有顺着石壁流下,而是像被石壁吸收了一样,慢慢渗了进去。

紧接着,石壁上泛起一阵微弱的青光,青光越来越亮,最后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点。光点缓缓旋转,石壁随之震动起来,中间的部分慢慢凹陷,露出一个小小的凹槽,里面嵌着一枚古朴的玉佩。

玉佩呈椭圆形,通体黝黑,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却又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玉佩表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却依然难掩其古朴的气息。

林默愣住了。他活了十五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玉佩。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将玉佩从凹槽里取了出来。

玉佩入手冰凉,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暖意。就在他的手指握住玉佩的瞬间,玉佩上的纹路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青光从玉佩中射出,笼罩住林默的全身。

林默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原本疲惫的身体瞬间变得轻松起来,胸口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他正惊讶间,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混沌灵根……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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