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抱着药单冲我吼："林向北你满意了？孩子没了！"我愣在原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结婚三年，我们说好丁克，可她每年都要住一次院，说是妇科病。直到重生回来这一天，
我才明白那些"妇科病"都是流产。而孩子的父亲，根本不是我。
她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苏婉，孩子是谁的？"她甩开我的手，
眼神闪躲："你疯了？什么孩子？"我冷笑，从抽屉里翻出她藏在内衣里的B超单。"苏婉，
这五年你流产五次，我一次都不知道。"她的脸瞬间惨白。11993年春天，
我从一场大病中醒来。睁眼看到的是家属院老房子的天花板，墙角还挂着结婚时的红双喜。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上一秒我还在2010年的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下一秒就回到了三十七岁的身体里。门被推开，苏婉端着药碗走进来。"醒了？快把药喝了。
"她还是记忆中那张精致的脸，短发齐耳，白衬衫配黑西裤，像个干练的职业女性。
我们是1990年结婚的，那时候她刚从师范毕业分到纺织厂当会计，我在机械厂做技术员。
当时厂里的小伙子都追她，可她偏偏选了最老实的我。结婚那天她握着我的手说："向北，
咱们不要孩子好不好？我想过自己的人生。"我当时还觉得她思想先进，满口答应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苏婉。"我叫住她。她回头看我，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你昨天去医院了？"她端药的手抖了一下："就是老毛病，妇科炎症，开了点药。
"我盯着她的眼睛："是吗？那为什么医生说你流产了？"她脸色刷地白了，
药碗直接摔在地上。"你、你跟踪我？"我从枕头下掏出那张B超单，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孕8周，人工流产术后。"这是第几次了？苏婉。"她扑过来要抢，
被我躲开。"你翻我东西！"她尖声叫道。"我翻你东西？"我冷笑，"你瞒着我流产，
还有理了？"她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是，我流产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要孩子，
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了吗？""答应你丁克，不是答应你背着我怀孕又流产！"我吼了出来。
家属院的墙薄，这一嗓子估计邻居都听见了。苏婉哭得更凶了："你就是后悔了，
后悔答应我不要孩子，你现在就是想逼我生！"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突然冷得透透的。
上辈子我到死都不知道她流产的事，还以为她真的是身体不好。为了照顾她，
我连升职的机会都放弃了。厂里给我调去分厂当主任，我推了。后来单位改制，我下岗了，
她却因为会计的关系进了税务局。再后来我得了肺癌，她连医院都不来，
只让她妈送了两千块钱。临死前我才听护士说，她早就跟一个老板好上了。那个老板姓江，
是她的初恋。现在想来，这五次流产，会不会都是江城的种？"孩子是谁的？
"我一字一句地问。苏婉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你胡说什么？"我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敢不敢去做个亲子鉴定？"她脸上的血色彻底没了。"林向北，
你疯了！"她爬起来就往外跑，我没拦她。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妈端着鸡汤进来了。"婉婉怎么哭着跑了？你又欺负她了？"我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看着我妈，心里五味杂陈。上辈子她一直催我们生孩子，苏婉说身体不好，
她还专门去庙里求子。到我死的时候,她还在念叨着抱孙子的事。"妈，我和苏婉要离婚。
"话一出口，我妈手里的碗当场摔了。2"你说什么？"我妈揪着我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跟苏婉离婚。"啪！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你个败家玩意儿！
"我妈指着我的鼻子骂，"婉婉哪里不好？人家城里姑娘，师范毕业，嫁给你这个穷小子，
你还嫌弃上了？"我摸着脸，没有反驳。上辈子我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就算考上了大学,分到了国企，在城里人眼里还是土包子。
苏婉愿意嫁给我，我感恩戴德了十几年。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你知道她为什么嫁给我吗？
"我看着我妈。"人家看上你人老实。""不，是因为她初恋谈不成了。"我妈愣住。
"江城，市百货公司副经理的儿子，苏婉的高中同学。"我一字一句地说，
"他们谈了三年,江家不同意，嫌苏婉家里条件差。""江城后来被送去当兵，
临走前跟苏婉分手了。""她嫁给我，就是因为我老实，好控制。
"我妈听得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当然知道，
因为上辈子我是在她的日记本里看到的。那是2008年，我已经病得下不了床，
她回来收拾东西准备搬走。我躺在床上看着她翻箱倒柜，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铁盒子。
她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变了，立马要扔。我求她让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铁盒子递给了我。里面是一本日记，从1987年写到1990年。
密密麻麻全是江城的名字。1990年3月15日，晴。江城走了，
我一个人在火车站哭了两个小时。他临走前说，让我等他三年，三年后他会回来娶我。
可我不信。他家那个条件，怎么可能让他娶我。我得找个老实人嫁了，最好是外地的，
农村出来的，那种对我感恩戴德的。1990年6月1日，阴。厂里新来了个技术员，
叫林向北，东北那边过来的。听说是孤儿，靠助学金读完的大学。长得还行，就是太老实了。
算了，老实好，老实的男人好控制。1990年8月8日，雨。今天领证了。
林向北高兴得要命，说要对我好一辈子。我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挺烦的。
江城要是能回来就好了。那本日记我看了整整一晚上。原来我在她心里,就是个老实的备胎。
原来这十几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我妈听完我的讲述，半天没说话。
"你、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她颤着声音说。我没理她，
直接走到柜子前,把那个铁盒子翻了出来。果然,日记本就在里面。我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苏婉工整的字迹。我妈凑过来看了几行,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贱人！
"她猛地把日记本摔在地上,"我去找她算账！"我拦住她："妈，先别急。""不急？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她这是骗婚！""我知道。"我冷静地说，"但是现在去闹没用，
她不会承认的。""那怎么办？""我要先把证据收集全。"我把日记本重新放回铁盒子，
又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档案袋。里面是苏婉这几年的工资单和存折。我一张张翻着，
心里越来越冷。1991年，她一个月工资68块，存了30块。1992年，
涨到了85块，存了45块。1993年，已经涨到了120块，却一分钱都没存。
钱去哪了？我合上存折，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江城是不是回来了？
上辈子他是1994年才复员回来的，可现在是1993年。我重生了，
时间线会不会也变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妈，你先回去，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说。
"我妈还想说什么，被我推出了门。等她走了，我立马穿上外套出门。
市百货公司离家属院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我直奔三楼的家电柜台，
那是江城他爸负责的部门。果然,柜台后面站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
正在跟顾客介绍冰箱。个子很高，长得也不错，说话的时候带着笑。
我站在人群里看了他十分钟,确认了。就是他。江城，回来了。3我没打草惊蛇，转身就走。
回到家属院，正好碰上隔壁的王婶。"向北，听说你跟婉婉吵架了？"王婶拉着我问。
家属院就这点不好，有点风吹草动全院都知道。"没事，小两口拌嘴。"我敷衍道。
王婶却不依不饶："我可听说了，你嫌婉婉不生孩子，还动手打她了？"我愣住："谁说的？
""婉婉她妈来了，正在你家跟你妈吵呢。"我心里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家。果然，
客厅里站着三个人。我妈和苏婉她妈掐着腰对骂，苏婉缩在角落里抹眼泪。
"你儿子就是个白眼狼！"苏婉她妈指着我妈骂，"我闺女嫁给他三年，伺候他吃伺候他喝，
他倒好，嫌我闺女不生孩子！""呸！"我妈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闺女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没数？骗婚的贱人！""你说谁贱人？""说你闺女！
"两个老太太眼看着要动手了。"够了！"我吼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走到苏婉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告诉你妈，咱们离婚的真正原因。"苏婉的脸瞬间白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咬着嘴唇说。"不知道？"我冷笑，"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我转头看向她妈："阿姨，您知道您闺女这三年流产了五次吗？
"苏婉她妈愣住："什么流产？""对，流产。"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说好丁克，
可她每年都要住院一两次，说是妇科病。""实际上呢？都是流产。
"苏婉她妈的脸色变了又变："婉婉，这是真的？"苏婉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你说啊！
"她妈急了。"是又怎么样！"苏婉突然抬起头，"我就是不想要孩子，我有什么错？
""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逼问道，"如果真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苏婉她妈猛地转头看向女儿："婉婉，孩子不是向北的？
"苏婉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妈，你别听他胡说。""我胡说？
"我从兜里掏出那张B超单，"这是你昨天做的，孕8周。""我们已经三个月没同过房了，
你告诉我，这孩子是怎么来的？"苏婉彻底崩溃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妈愣了半天，
突然冲上来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个不要脸的！"苏婉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上辈子我为了她放弃了那么多，
到头来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我的。这笔账，该算算了。"离婚。"我冷冷地说，
"净身出户，房子归我。""不可能！"苏婉猛地抬起头，"这房子是单位分的，
凭什么归你？""就凭你出轨。"我盯着她的眼睛，"你要是不同意，
我就把你的事儿捅出去。""到时候别说房子，你的工作都保不住。"现在是90年代，
出轨这种事如果闹大了，单位是会开除的。苏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惨白。
"我、我没出轨。"她颤着声音说。"没出轨？"我冷笑，"江城回来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苏婉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今天下午我在百货公司门口拍的，
照片里江城正扶着苏婉上自行车。两个人靠得很近，亲密得不像普通朋友。"这、这是巧合！
"苏婉尖叫道。"巧合？"我把照片摔在她脸上，"那你解释解释，你请假说去看病，
为什么会跟江城在一起？"苏婉说不出话了。她妈也彻底傻了，瘫坐在椅子上。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心里突然觉得特别痛快。上辈子憋屈了那么多年，
这辈子终于出了一口气。"明天去民政局。"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门。
身后传来苏婉的哭声，还有她妈的谩骂声。我头也不回地走了。4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单位请了假。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听说我要离婚，愣了半天。"小林啊，
婚姻大事可不能冲动。"他苦口婆心地劝，"你媳妇儿我见过，挺好的姑娘。"我没说话。
上辈子厂长也是这么劝的，我听了，结果呢？忍了十几年，到头来一场空。"厂长，
她出轨了。"我直接说。厂长的脸色变了："真的假的？""千真万确。
"他叹了口气："那你自己看着办吧，需要厂里帮忙就说话。"我道了谢，转身出了办公室。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苏婉站在门口。她的眼睛红肿着,显然一夜没睡。"向北。"她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说话。"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她的声音很小。"有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可是咱们结婚三年了,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以前我最怕她哭，只要她一哭，我什么都答应。可现在，
我只觉得恶心。"苏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江城的吧？"她猛地抬起头,眼里全是惊恐。
"我没有！""还不承认？"我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他了？
""你、你查我工资？""我是你丈夫，查你工资怎么了？"我盯着她的眼睛，
"这三年你存下来的钱，加起来有五千多块。""可你的存折上，一分钱都没有。
""钱去哪了？"苏婉咬着嘴唇，不说话。"我告诉你去哪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都给江城了，对不对？""他要下海经商，可是没本钱，所以找你要钱。""你为了他，
把所有积蓄都掏出来了。""甚至怀了他的孩子。"说到这儿，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我这三年省吃俭用，一个月工资90块，给她留80块。我自己就留10块钱，
中午吃食堂都舍不得打荤菜。结果呢？我攒下来的钱，都给别的男人做本钱了。"不是的！
"苏婉尖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我也懒得听她解释，直接转身要走。"林向北！"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我可以跟江城断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甩开她的手："晚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我觉得丢人，用力推开她。
"苏婉，你要点脸行不行？"她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我蹲下身，
凑到她耳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吗？"她茫然地看着我。
"因为我上辈子就是被你害死的。"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为了江城，把我榨干了。
""等我得了癌症，你连医院都不来。""最后还是江城陪着你，对不对？
"苏婉的脸色白得像纸。"你、你在说什么？""我说，这辈子我不会再上当了。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不来的话，
我就把你的事儿捅到你们单位去。"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苏婉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我的心，早就冷透了。回到家，我妈正在收拾房间。
看见我回来，她放下手里的活儿："婉婉来找你了？""嗯。""她怎么说？
""求我别离婚。"我妈叹了口气："向北，你真想好了？""妈，您还记得周芸吗？
"我妈愣了一下："周芸？就是你那个初中同学？""对。"我点点头，
"她上个月给我写信了，说她在北京工作。"这是真的。上辈子我收到过周芸的信，
可那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就没回。后来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北京的干部，生了两个孩子，
日子过得挺好。现在想想，我当初要是娶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事儿了？
"你什么意思？"我妈警惕地看着我。"我的意思是，跟苏婉离婚后，我想去北京发展。
""什么？"我妈急了，"你要去北京？""对，厂里马上就要改制了，
我留在这儿也没前途。"这不是瞎说，上辈子厂子就是1995年改制的。
那时候一大批技术工人下岗，我就是其中一个。与其等着被辞退，不如趁早另谋出路。
我妈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做主吧。"第二天上午，
我准时到了民政局门口。苏婉已经等在那了，她的眼睛还是肿的。"来了。"她声音嘶哑。
"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民政局，办手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等拿到离婚证，
苏婉突然开口了。"林向北，你会后悔的。"我看着她，笑了："不会，我只会庆幸。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转身跑了。我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心里突然特别轻松。
上辈子压了我十几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5离婚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北京寄来的电报。
是周芸发的，说她听说我离婚的事儿,问我要不要去北京发展。
她男朋友在一家机械厂当总工,正好缺技术员。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收拾行李的时候，
我妈一直在旁边抹眼泪。"向北,你这一走，啥时候能回来啊？""等安顿好了就接您过去。
"我安慰她。我妈叹了口气："也罢,留在这儿也是让人戳脊梁骨。
"苏婉出轨的事儿早就传遍整个家属院了。虽然大家都同情我，
可背地里还是免不了指指点点。说我没本事，留不住媳妇儿。还有人说我太老实，
活该被戴绿帽子。我懒得解释，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临走前一天，我去厂里办离职手续。
厂长挽留了几句，见我去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了。
"小林啊,你是个有本事的,出去了好好干。"他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道了谢,转身出了办公室。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苏婉站在那儿。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脸色苍白得吓人。"向北。"她叫住我。我停下脚步，
皱着眉看她："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要去北京？""嗯。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你就这么走了？""不然呢？
"我冷冷地说,"留在这儿看你跟江城卿卿我我？""我没有！
"她尖叫道,"我跟他已经断了！""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那这是什么？
"照片是昨天拍的,江城搂着苏婉的腰,两个人正在百货公司门口亲热。苏婉的脸唰地白了。
"你、你跟踪我？""跟踪你？"我冷笑,"我路过看见的。
""苏婉,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没有？"她猛地抬起头，
眼里全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我猜的。"我盯着她的眼睛,"你舍不得流对吧？
毕竟是你跟江城的孩子。""可江城不让你生,是不是？
""因为他现在没钱养孩子,等他赚到钱了，再跟你生。"说到这儿,我突然笑了。
上辈子江城就是这么骗她的。一直拖到她三十多岁,才给她生了个儿子。
可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生完孩子就落了一身病。江城嫌她烦,又在外面养了小的。
最后她是怎么死的来着？哦对了,跳楼自杀的。"林向北！"苏婉尖叫道,"你别胡说！
""我胡说？"我冷冷地看着她,"那你敢不敢跟江城结婚？"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我也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转身走了。身后传来苏婉的哭声,还有她的喊声。
"林向北,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没有回头。这辈子，
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后悔了。第二天一早,我提着行李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车厢里挤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刚坐下,旁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师傅,麻烦让一下。"我抬起头,愣住了。站在我面前的,赫然是周芸。
她还是记忆中那个样子,圆圆的脸,短头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周芸？
"我惊讶地站起来。她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林向北？真巧啊！""你也去北京？
""对啊,我老家在这边,回来看望父母。"她说着把行李放好,"没想到能碰上你。
"两个人坐下后,她突然问："听说你离婚了？""嗯。""怎么回事儿？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周芸听完，
叹了口气："苏婉这个人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什么意思？
""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她说,"她那个样子，
不像是真心嫁给你的。""你早就看出来了？""嗯。
"她点点头,"可你那时候正高兴呢,我也不好说。"我苦笑了一下。是啊，
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呢。"不过也好，离了也好。
"周芸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呢？
"我突然问,"听说你在北京找了对象？"她愣了一下,脸有些红："谁说的？
""我妈听人说的。""哦,那是误会。"她摆摆手,"我现在单身呢。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上辈子她明明是结婚了的，怎么这辈子又变成单身了？
难道是因为我重生，时间线变了？"向北,你去北京有落脚的地方吗？"周芸突然问。
"还没找。""那先住我那儿吧。"她说,"我自己租了个小院,挺宽敞的。
""这不太好吧？""有什么不好的？"她笑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的也是。我和周芸是初中同学,那时候我刚从农村转到城里，被同学欺负。
是周芸替我出头的。后来我们一直保持联系，直到我结婚。"那就麻烦你了。"我说。
"客气啥。"她笑着说,"等你找到工作了，请我吃顿饭就行。"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
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都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糊涂了。
6火车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北京站。一出站,扑面而来的就是熟悉的味道。
上辈子我是2000年才第一次来北京的，那时候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现在是93年,到处还是低矮的平房,自行车比汽车多。"愣着干什么,走啊。
"周芸拉了我一把。我回过神，跟着她往外走。她租的院子在东城，离她上班的机械厂不远。
是个老式四合院，一进门就是个小天井,种着几棵枣树。"就这儿了。
"周芸推开门,"有点旧,你别嫌弃。"我摇摇头："挺好的。
"比起家属院那个十几平的筒子楼,这儿简直是天堂。
周芸给我收拾了一间朝南的屋子："你先住着,等找到工作了再搬出去。""谢谢。
""客气啥。"她笑了笑,"饿了吧？我去做饭。"说完就往厨房走。
我放下行李,跟了过去。"我来帮你。"周芸也没拒绝,递给我一把菜刀："那你切菜。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小时,做了三菜一汤。吃饭的时候，
周芸突然问："你打算在北京待多久？""看情况吧。
"我说,"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就一直待下去。""那你妈呢？
""等我安顿好了就接她过来。"周芸点点头："也好,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说着她突然停下筷子，盯着我看。"怎么了？"我有些不自在。"没什么。
"她笑了笑,"就是觉得你变了。""变了？""嗯,比以前有主见了。
"她说,"以前的你,可不敢这么做决定。"我心里一动。是啊，以前的我，
做什么都要先问苏婉的意见。吃什么，穿什么，甚至跟谁来往,都要她点头。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可能是经历多了吧。"我随口说道。
周芸没再多问,只是笑着说："变好了,这样才像个男人。
"吃完饭,她收拾碗筷,我去洗碗。两个人分工明确，倒也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