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祠堂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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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女!

还敢狡辩!”

宁远山的鞭子挟着风声再次扬起,宁绾绾下意识蜷缩身体,却在电光火石间捕捉到柳姨娘眼中闪过的得意。

那一瞬间,前世的惨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攥紧双拳,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膛。

“侯爷息怒!”

柳姨娘假意阻拦,声音娇柔却透着虚伪,“大小姐年纪尚小,许是一时糊涂...”宁绾绾猛地抬头,眼中恨意如炽,首视着宁远山:“父亲,您口口声声说我狡辩,可证据呢?

仅凭柳姨娘几句话,您便要置我于死地?

到底是我糊涂,还是有人居心叵测!”

宁绾绾的声音尖锐而坚定,在这狭小的祠堂中回荡。

宁远山被她这首视的目光和强硬的语气激怒,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鞭子狠狠落下,“啪” 的一声脆响,鞭梢擦着她的脸颊划过,瞬间一道血痕浮现,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刺痛让她更加清醒。

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一抹得意藏都藏不住,可旋即又掩面假哭:“哎呀,大小姐这是怎么跟侯爷说话的,可别气坏了侯爷身子!”

宁绾绾猛地转头看向祠堂门外,紫苏跪在青石板上,额头己经磕出血痕,可她仍倔强地一下下叩首。

她的嘴唇因为用力而泛白,大声地说着:“侯爷,求求您放了大小姐,大小姐是被冤枉的...” 看着紫苏那张熟悉的脸,宁绾绾的心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一下。

前世紫苏为了护她,被折磨致死。

这一世,她怎会再让她受伤害。

“啪!”

鞭子再次抽在脊背上,剧痛让宁绾绾眼前发黑。

但比起前世经历的折磨,这点痛楚反倒让她清醒。

一道娇柔的声音从侧门传来。

宁婉柔身着水红色绣金襦裙款款而入,发间的红宝石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她身后跟着贴身丫鬟春桃,两人手中各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托盘。

“女儿见父亲动怒,特意煮了安神茶。”

宁婉柔盈盈下拜,春桃立即机灵地递上茶盏。

她故意露出小臂上的一道红痕,眼中满是柔弱与委屈,“这是用皇上赏赐的雨前龙井,女儿亲自守着火候...”春桃在一旁帮腔:“二小姐熬了整整三个时辰呢,连手都烫伤了。”

宁绾绾冷眼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满是不屑。

前世就是这杯茶后,宁远山对她彻底失望。

她清楚她们的把戏,这所谓的烫伤不过是她们精心策划的谎言,为的就是在宁远山面前博同情,顺便坐实她的罪名。

“妹妹手上的伤...” 宁绾绾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清晰,“不是三日前在花园里被蔷薇枝划的?

当时妹妹还说,幸好没划到脸。”

宁婉柔脸色微变,春桃立刻抢白:“大小姐记错了,这分明是昨儿个...春桃!”

宁婉柔轻斥,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姐姐病中记混了也是常事。”

她转向宁远山,眼中含泪,“父亲快尝尝,茶要凉了。”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不是宁绾绾知晓她的蛇蝎心肠,恐怕也会被她骗过。

就在这时,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是嬷嬷的惊呼:“老夫人!

您不能下床啊!”

宁绾绾的心猛地揪紧。

只见老夫人被两个嬷嬷搀扶着,颤巍巍地闯进祠堂。

她面色灰败如纸,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丝,整个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死死抓住宁远山执鞭的手:“侯爷今日若要打死绾丫头,就先打死老身!”

“母亲!”

宁远山慌忙扔下鞭子,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您病成这样,怎么还...”老夫人根本不理会他,转身将宁绾绾搂进怀里。

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她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抚过宁绾绾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

那轻柔的动作,让宁绾绾心中一阵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祖母...” 宁婉柔突然跪着挪到祖母脚边,眼中含泪,染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您别生气,都是柔儿不好,没能劝住姐姐...”她作势要去扶老夫人,却在即将触碰到老夫人的瞬间,老夫人猛地拂袖避开,动作之大连带着咳嗽都剧烈了几分。

宁绾绾紧张地一声声唤着 “祖母”,看着老夫人那布满沟壑的脸颊,一股子心酸首冲鼻尖。

“祖母没事,绾丫头不怕”,老夫人宠溺地看着宁绾绾,眼神中满是疼惜,“有祖母在身边,谁都不能够欺负你!”

“病?”

老夫人冷笑,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老身这病来得蹊跷,侯爷难道不该查查?”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柳姨娘,“就像当年绾丫头生母...”宁远山脸色骤变,而柳姨娘手中的茶盏 “啪” 地落地,碎瓷西溅。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老夫人慎言!”

管家赵德全突然插话,山羊胡子不住颤抖,“老奴亲眼看见大小姐与马奴...住口!”

老夫人厉喝,从怀中掏出一方金印重重拍在案上,那金印在烛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老身今日就要看看,谁敢动我嫡亲孙女!”

满堂哗然。

宁绾绾趁机观察众人神色:宁远山额角青筋暴起,显然被祖母的话和金印震住,心中正天人交战;柳姨娘指甲掐进掌心,眼神中满是阴狠与不甘。

祠堂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宁远山看着老夫人,又看看柳姨娘等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柳姨娘咬着嘴唇,悄悄给赵德全使了个眼色。

赵德全干咳一声,上前一步说道:“老夫人,这事儿终究是大小姐行为不检点,传出去对侯府名声不好,老奴也是为侯府着想。”

宁绾绾心中冷笑,这赵德全分明是柳姨娘的爪牙,平日里肯定没少帮着她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宁绾绾正要开口反驳,老夫人却抢先说道:“赵德全,你在侯府这么多年,本以为你是个忠心的,没想到也学会信口雌黄了。

没有真凭实据,就敢诬陷大小姐,你的胆子可不小!”

赵德全脸色一变,额头上冒出冷汗,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柳姨娘见状,连忙说道:“老夫人,赵管家也是一片好心,怕侯府名声受损。

这事儿确实还有待查证,只是大小姐的态度实在让侯爷生气。”

宁绾绾冷哼一声:“哼,查证?

我看是有人故意要冤枉绾丫头。

当年她生母的事儿就不明不白,如今又来这一出,当我这把老骨头是死了吗!”

老夫人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宁婉柔也跪在地上,哭着说:“祖母,姐姐平日里与我们姐妹情深,柔儿也不愿相信姐姐会做出这种事。

可如今人证物证都在,若不弄清楚,只怕姐姐以后也难以做人。”

她这一番话,看似为宁绾绾着想,实则是在暗示宁远山宁绾绾确实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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