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但没完全死。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帅气多金的情敌，
而我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寡妇，正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低声问：亲爱的，
我丈夫的保险金，我们怎么分？1我叫林默，今年三十三，死于一场意外。
当我再次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邃又陌生的桃花眼。镜子里那张脸帅得人神共愤，
八块腹肌棱角分明，人鱼线清晰得能养鱼。这不是我。我，林默，
一个常年 996、为公司鞠躬尽瘁的社畜，发际线高危，啤酒肚显著，体检报告一片红。
镜子里这个行走的荷尔蒙，是谁？脑子里一阵剧痛，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顾阳，二十八岁，职业……生命告别规划师。说白了，就是高端入殓师，
兼职悲伤情绪疏导顾问。我，一个上市公司的项目总监，
重生在了一个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的神棍身上？这宇宙随机分配系统是不是出了 BUG？
还没等我消化完这个晴天霹雳，床头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宝宝。
我颤抖着手划开接听，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脆弱：阿阳，
我好怕……林默他……他真的走了。是我老婆，苏晴。我的心脏，不，现在是顾阳的心脏，
猛地一抽。宝宝别怕，我马上过来陪你。
我听见镜子里的帅哥用一种我毕生都学不会的、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语气说道。挂了电话，
我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我死了。我老婆在我死后无缝衔接了新欢。而我，他妈的，
现在就是那个新欢。这算什么？NTR 现场，受害者竟是我自己？
电视上正在播放本地新闻，女主播用标准又惋惜的语调播报着：知名企业家林默先生，
于昨日在香山徒步时不幸失足坠崖，英年早逝，令人扼腕……画面上，
是我那张有点憨厚的证件照，旁边是我老婆苏晴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俏脸。
她对着镜头，声音颤抖：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现在，我的天塌了……我呸！天塌了？
我看是天上掉馅饼了吧！我跟苏晴结婚五年，从一无所有到身家千万，我自认没亏待过她。
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我拼了命地工作，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熬夜做方案熬到心悸。
我以为我们是患难夫妻，是情比金坚。可现在看来，
我不过是她通往财富自由之路的一块垫脚石。我死死盯着电视里苏晴那张悲痛欲绝的脸，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疯长——我的死，真的是意外吗？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往外看，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门口站着的，正是刚刚还在电视上表演天塌了
的我老婆，苏晴。她换了一身黑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痕，
更添几分楚楚动人。我深吸一口气，用顾阳的指纹打开了门。门开的瞬间，
苏晴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发出小猫般的呜咽。
阿阳，我没有家了……我浑身僵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抱着我自己的老婆，
听她哭诉她死了丈夫，而我就是那个死了的丈夫。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吗？
我学着记忆里顾阳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背，用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说：别怕，
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家。苏晴在我怀里蹭了蹭，抬起那张泪眼婆娑的脸，
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与悲伤毫不相干的精光。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吐气如兰：亲爱的，我咨询过律师了。林默那份五千万的意外险，理赔流程已经启动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灼热，不过，我聘请你做我的『悲伤情绪顾问』的合同，
是在他出事之前签的……你说，保险公司那边，会不会觉得有点太巧了？轰！
我的大脑仿佛被一颗炸弹引爆。出事之前？我意外坠崖是昨天下午三点。而她，
竟然在悲剧发生之前，就已经为我的死后事宜，聘请好了她的新男友来做情绪疏导？
这他妈已经不是巧合了，这是写在脸上的预谋！我看着她那张纯洁无辜的脸，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到底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2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着顾阳
的人设——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完美男友。别担心，
我听见自己用顾阳的声音说，连我自己都佩服这份镇定，我们的合同是正规的法律文件，
服务内容是情绪疏导，这和保险理赔是两码事。他们没有理由怀疑。苏晴似乎松了口气，
在我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像一只偷到腥的猫。还是你想得周到。她依偎在我怀里，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幸好提前找了你，不然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内心冷笑。是啊，幸好提前找了我，不然你这出完美的寡妇悲歌，
找谁来当第一个观众呢？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我一边说着，
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她从我身上推开，走向厨房。我需要空间，需要冷静。
嗯……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林默以前也总做给我吃，可惜，他做的没你好吃。
苏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的手在冰箱门上顿住了。我，林默，
根本不会做红烧肉。我连厨房都不怎么进。苏晴最爱吃的，是我楼下那家王记私房菜
的招牌红烧肉，每次我都骗她是我做的，她也每次都上当。
这是一个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小秘密，一个小情趣。可现在，她对着顾阳，
轻易地就将这个秘密当成了一句拉踩我、讨好新欢的话。原来在她的世界里，我林默，
连同我那份笨拙的爱，都如此廉价，可以随时被拿来当做谈资。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理智。不行，不能冲动。我现在是顾阳，一个局外人，
一个最接近真相的幽灵。晚餐的气氛诡异而和谐。
苏晴絮絮叨叨地讲着我们过去的一些趣事，但在她的描述里，
我成了一个无趣、呆板、不解风情的赚钱机器。而她，
则是一个被困在金丝笼里、渴望真爱的可怜女人。你知道吗，阿阳，她喝了口红酒，
眼神迷离，他连我最喜欢的花是蓝色妖姬都不知道，每年纪念日都只会送俗气的红玫瑰。
我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大姐，你他妈对蓝色妖姬过敏啊！你忘了吗？
有一年我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给你订了一大束蓝色妖姬，结果你全身起红疹，
在医院躺了三天！从那以后，我才只敢送最保险的红玫瑰！我看着她颠倒黑白，
把我的体贴和小心翼翼，扭曲成不解风情，我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椎升起。这个女人，
为了塑造自己的人设，可以毫不犹豫地篡改我们共同的记忆。逝者已矣，别想太多了。
我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语气平静，重要的是，以后我会记住你喜欢的一切。
苏晴的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神色：阿阳，你真好。好你妈个头。送走苏晴后，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一只通体乌黑、眼神灵动的猫，
悄无声息地跳上了我的膝盖。它用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这是顾阳的猫，
名叫薛定谔。很贴切的名字。我现在，可不就是处于一种既死又活的叠加态么？
你也觉得她很可疑，对不对？我鬼使神差地对着猫开了口。喵~薛定谔叫了一声，
然后用它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我的手。我愣住了。我顺着它的视线看去，
它拍的是我手腕上的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我刚上大学时，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孩，
被水里的石头划伤的。这道疤，只有我最亲近的人才知道。顾阳的记忆里，
并没有这道疤的来历。薛定谔……它难道……我试探性地伸出手，
用只有我和苏晴才知道的、哄我们家以前那只金毛的暗号，挠了挠薛定谔的下巴。
薛定谔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甚至翻过身，露出了它柔软的肚皮。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只猫，它认识我！它知道我是林默！这荒诞的世界里，
终于有了一个同伙。我抱着薛定谔，仿佛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老伙计，看来，
咱们得并肩作战了。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苏晴，你最好没做亏心事。否则，
我就是化成厉鬼，也要把你伪善的面具，一片一片地撕下来！3复仇的第一步，
是知己知彼。我现在的己，是顾阳。我必须彻底掌握这个身份，
才能在苏晴面前不露破绽。第二天一早，我把顾阳的公寓翻了个底朝天。
这是一个极度自律且有条理的男人。衣物按颜色深浅分类，书籍按作者首字母排序，
连厨房里的调味瓶都贴着统一的标签。这和我那狗窝似的单身公寓形成了鲜明对比。
难怪苏晴会喜欢他。光是这份精致和体面，就足以秒杀邋遢的我。在书房的抽屉里，
我找到了我最需要的东西——顾阳的工作档案。作为一名顶级的生命告别规划师，
顾阳为每一位客户都建立了详细的档案。里面不仅有客户的基本信息，
还有他对客户悲伤状态的专业分析。我迫不及待地找到了苏晴的档案。档案的建立日期，
赫然是半个月前。也就是说，在我死前半个月，苏晴就已经以预感丈夫身体不好，
提前咨询为由，找到了顾阳。多么可笑的理由！我的体检报告虽然有红灯，但绝不至死。
她这哪是未雨绸缪，分明是未卜先知！我翻开顾阳的观察笔记，里面的记录让我心惊。
10 月 15 日，初次接触。苏女士，外形靓丽，谈吐得体。
主诉对丈夫的健康感到焦虑，但其微表情分析显示，焦虑指数低于正常阈值。
在提及『最坏可能性』时，瞳孔无明显收缩，心率平稳。初步判断：情感投入度较低，
或另有隐情。10 月 22 日，二次会面。苏女士带来其丈夫林默先生的日常照片。
在描述夫妻感情时，多次使用『他很忙』、『他很辛苦』等词汇，
试图将夫妻关系的疏离归责于对方。
其悲伤预演AnticipatoryGrief缺乏真实的情感细节，
更像是在背诵剧本。11 月 1 日，坠崖事件发生后。苏女士情绪崩溃，
符合突发性丧亲的典型反应。但……在无人注意的间隙，其眼神会瞬间恢复冷静，
甚至带有一丝审视。这种抽离感，不合常理。结论：其悲伤状态，有表演性成分。
我看着顾阳冷静而客观的笔迹，手脚冰凉。这个顾阳，简直就是个人形测谎仪！
他早就看穿了苏晴的伪装！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跟苏晴在一起？是为了钱？
还是……他和我一样，也察觉到了这背后的阴谋，想要深入调查？
我越想越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个能把悲伤分析得如此透彻的人，
不太可能被苏晴拙劣的演技所蒙蔽。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档案袋的夹层里，
似乎还夹着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化验单。委托人：顾阳。
检验样本：林默的保温杯残留液体。检验结果：检出氯硝西泮成分，浓度轻微。
氯硝西泮！一种强效的镇定安眠药！我猛地想起来，出事那天，苏晴一反常态，
非要陪我去徒步。出发前，她亲手为我装满了保温杯，还温柔地说：老公辛苦了，
喝点我给你泡的菊花茶，清热去火。我当时还感动得一塌糊涂，
觉得老婆终于懂得体谅我了。现在想来，那杯菊花茶里，根本就掺了药！虽然剂量轻微，
不足以致命，但在香山那种险峻的山路上，足以让我头晕目眩、反应迟钝、四肢无力！所以，
我根本不是失足坠崖，而是被药物影响后，被人……推下去的！推我的人，是苏晴吗？
她一个弱女子，有那么大的力气？还是说，现场有第三个人？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瞎子，周围全是看不见的敌人和陷阱。我把化验单收好，
这是目前最关键的证据。我必须搞清楚，顾阳在查到这一步之后，为什么会戛然而止？
他是不是还发现了别的什么？我打开顾阳的电脑，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但电脑设置了极其复杂的密码。我尝试了顾阳的生日、苏晴的生日、各种纪念日，全部错误。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那只叫薛定谔的黑猫又跳上了书桌。它优雅地踱着步，走到键盘前，
然后用它的猫爪，不偏不倚地踩在了一串按键上。L-M-S-Q-5-2-0我愣住了。
LM……林默？SQ……苏晴？520？林默苏晴我爱你？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输入了这串密码。欢迎使用，顾阳先生。电脑……开了。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黑猫。
这只猫，它不仅知道我是谁，它甚至还知道顾管家的电脑密码！这到底是一只什么猫？
成精了吗？顾不得惊叹，我立刻开始搜索电脑里的文件。在一个名为秘密花园
的加密文件夹里，我找到了顾阳的私人日记。11 月 2 日。林默的死，果然有蹊跷。
氯硝西泮的化验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苏晴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更狠。
我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否则，那五千万的保险金，就要落入这个毒妇手中了。
11 月 3 日。我试图联系林默公司的副总，那个叫王浩的男人。
他似乎对林默的死另有看法。但我的电话被他挂断了。明天，我准备亲自去一趟林默的公司。
日记到这里，就中断了。而 11 月 4 日的记忆，在顾阳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自己出门后，后脑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
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成了我。一个可怕的推论浮现在我脑海——顾阳的调查，
触动了某根神经。所以，有人袭击了他，想要让他闭嘴。而我，恰好在同一时间死亡。
阴差阳错之下，我的灵魂占据了这具本该死亡的身体。袭击顾阳的人和杀害我的人，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除了苏晴，还有谁会参与其中？那个挂断电话的副总，
王浩！4我脑中警铃大作。王浩，我的副手，也是我大学四年的同窗兄弟。
我们一起创业，一起打拼，公司有他一半的心血。我对他，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可顾阳的日记，却让我这份信任开始动摇。王浩为什么会挂断一个悲伤顾问的电话？
他在心虚什么？我必须去会会他。但现在，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摆在我面前。苏晴又来了电话，
语气焦急又带着一丝委屈：阿阳，保险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我的理赔申请被驳回了，
他们要启动商业欺诈调查！怀疑我……怀疑我骗保！我心中一动，来了！苏晴的贪婪，
终于引来了专业的猎手。他们凭什么怀疑你？我故作惊讶地问。
就因为……就因为我们那份顾问合同！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
哪有人会在丈夫出事前，就找好心理顾问的？他们还查到，林默那份保险的受益人，
前段时间刚从他爸妈改成了我……阿阳，他们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她没说下去，
但意思不言而喻。我心里冷笑，脸上却要装出义愤填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们这是歧视！是对你合法权益的侵犯！可……可是他们要传唤我，还要传唤你，
核实我们合同的细节。苏晴的声音充满了依赖，阿阳，你一定要帮我。
你就说……你就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你是我多年的朋友，因为看我状态不好，
才主动提出帮我做心理疏导的，合同只是为了走个形式……好一招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她这是要拉我下水，把我从一个服务提供者，变成她的共犯。一旦我按她说的做了，
在法律上，我就成了她骗保的同谋。到时候，就算我拿出证据揭发她，
我自己的污点也洗不清了。这个女人的心机，深得可怕。我明白了。我沉吟片刻，
用一种让她安心的语气说，你别怕，我会处理好的。你把保险公司调查员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主动联系他，解释清楚。真的吗？阿阳，你太好了！苏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我柔声安抚，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让我接触到核心调查，又能顺理成章地深入挖掘真相的机会。
挂了电话，我没有立刻联系保险公司。我需要先去见一个人，一个能帮我摸清王浩底细的人。
李姐，我公司的行政总监，一个在公司里人脉通天、消息灵通的包打听。
我用顾阳的身份，以为林默先生筹备追悼会事宜，需了解其生平为由，
约了李姐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李姐如约而至，她眼眶红肿，显然是真心为我的死
感到难过。林总真是……太可惜了。李姐叹了口气，多好的人啊，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他办好身后事。我递上纸巾，切入正题，李姐，
我想了解一下，林总在公司里，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或者……不太好的同事？
李姐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林总待人宽厚，跟谁关系都挺好。不过……
她压低了声音，要说最近跟他走得最近的，就是王副总了。哦？王浩副总吗？
是啊，李姐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以前也没见他跟林总这么亲近。
就这半年来，天天往林总办公室跑，『林哥』、『林哥』地叫着，比亲兄弟还亲。
可我怎么瞅着，那么假呢？半年来？这个时间点，
和我死前半个月苏晴就去找顾阳的时间点，隐隐有些重合。那……王副总和林总的夫人，
苏晴女士，关系怎么样？我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李姐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凑到我耳边，用气音说：顾先生，这话我可就跟你一个人说啊。我上个月，
在公司地下车库，看见王副总和苏晴……拉拉扯扯的。我的心猛地一沉。拉拉扯扯？
对！苏晴好像想挣脱，王副总抓着她的手不放，两个人好像在吵架，离得远，
听不清说什么。后来苏晴好像哭了，王副总又抱着她哄……哎哟，那场面，啧啧，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哪是老板娘和公司副总该有的样子？信息量太大，
我感觉我的 CPU，不，顾阳的 CPU 快烧了。苏晴和王浩，
他们之间果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是情人？还是共犯？或者，两者都是？我强忍着怒火，
继续追问：那……公司里，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应该没有吧。
我也就撞见过那么一次，后来再没见过了。不过……李姐话锋一转，
最近公司里有个传言，说王副总在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正愁怎么还呢。赌债！
王浩有动机！苏晴有人寿保险！一条完整的犯罪链，在我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他们两个，
为了我那五千万的保险金，联手策划了这场意外！苏晴负责用美人计稳住我，
用药物让我失去反抗能力。而王浩，那个我当成亲兄弟的男人，
就是那个在悬崖边给了我致命一推的凶手！一股滔天的恨意和寒意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紧紧握着咖啡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滚烫的咖啡溅在手背上，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他们血债血偿！5从咖啡馆出来，我感觉天都变了颜色。
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我却觉得浑身发冷。被妻子和兄弟同时背叛，这种滋味比死还难受。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拨通了苏晴给我的那个号码。电话接通，
一个干练、清脆的女声传来：你好，AIG 保险集团，商业风险调查部，赵晓雯。
赵小姐，你好。我是顾阳，苏晴女士的……朋友。我刻意在朋友
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顾先生，幸会。对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们正准备传唤你，没想到你主动联系了。是为了苏晴女士的案子吧？是的。
我开门见山，我认为你们的怀疑毫无根据，苏晴女士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
你们不该用这种冷冰冰的商业条款去伤害她。我必须先扮演好护花使者的角色，
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电话那头的赵晓雯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顾先生，
我们只相信证据和逻辑。
一份在被保人『意外』死亡前十几天就签订的、价格不菲的『悲伤顾问』合同，
这在我们的风险模型里，是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更何况，被保人林默先生的保险受益人，
在一个月前，刚刚从他的父母，变更为了苏晴女士一人。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这个赵晓雯，果然名不虚传，字字诛心。巧合，有时候就是巧合。我继续嘴硬，
苏晴爱她的丈夫，全世界都知道。是吗？赵晓雯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那正好，
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聊聊吧。我有一些『巧合』，也想请顾先生帮忙分析分析。明天上午十点，
星巴克旗舰店，可以吗？没问题。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第一步，成功了。
我成功地以苏晴盟友的身份介入了调查。接下来，
就是如何利用这个身份把火烧到王浩身上。我回到顾阳的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