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发现浴室镜中人影动作慢了一秒? 还是它先发现我在看它?
自从陆泽送我这面古董镜后。我的化妆品,衣服开始莫名乱丢乱放。
手机相册里是我在沉睡中的照片。闺蜜斩钉截铁地说昨天和我一起吃的饭。
可我当时明明在外地出差。直到我翻出监控,
看见“我”笑着对镜头说道:“很快就不需要你了...”1.恋爱三周年纪念日。
陆泽送了一面镜子作为礼物。镜子是维多利亚风格的桃花心木古董镜。我上网查了下,
价值不菲。它很大,将近占据整个浴室墙壁的一半。
复杂的深色木雕边框缠绕着紫罗兰藤和某种不知名的花朵。中央的镜面极为清晰,光滑冰冷。
我站在镜子前,镜中映出的人影总给我一种疏离感。仿佛镜子中的人根本不是我。
我挺喜欢它,真的。陆泽说这镜子有些年头,是他从一个资深收藏家那里淘来的。
花了不少心思和钱。他说:“宁宁,风格和你很搭,神秘而又高贵。”他说话的时候,
眼睛特别亮。我喜欢看他那双眼睛。我知道,他一直都很爱我。2.镜子装上的第七天晚上,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对劲。浴室水汽氤氲。我刚洗完澡,正对着镜子涂抹护肤品。
脑子里想着白天公司遇到的那个难缠的客户。心里正骂着,怎么会有人这么难缠,
跟弱智一样。我的手正好抹到眼睛周围。我盯着镜中的自己——湿热而泛红的脸,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头。眼睛因为劳累失去往日的光泽。突然,毫无征兆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镜子里的我,动作...好像比我要慢了那么一点点。
不是大幅度的延迟,几乎察觉不到。也许是工作太累,产生的错觉,我自言自语道。
我心里留了个神,手离开脸颊准备去拿梳妆台上的精华液。而镜中的手,
似乎还在脸颊上微微多停留了一会。我猛地停下手,在原地,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我也停下,眼睛因为惊恐而微微瞪大。我们隔着冰冷光滑的镜面对视。
水珠从我发梢悄然滴落,砸在洗手台上。“嘀嗒”一声轻响,
在过分安静的浴室里清晰地吓人。镜子没有任何异常。镜中的人就是我,
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我想了下,刚才短暂的延迟可能一方面是自己太累。
另一方面是浴室的灯光太亮晃着眼睛产生的错觉。我深吸一口气,脑袋慢慢凑近镜子,
几乎要贴上镜面。我仔细观察自己的瞳孔,眼角的纹路,鼻翼侧边的一个小痣。呼,是我,
毫无疑问,它就是我。“神经病。”我叹出一口长气,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悻悻从镜面移开,
匆匆抹完精华液,关灯快步走出浴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一直想着镜子的事。
我尝试深呼吸,估计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最后,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熬到几点才睡了过去。但事情远不止于此。3.第二天起床。
我怎么也找不到口红。翻找半天,最后在书桌上的笔筒里找到。
我明明记得临睡前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又过了一天,
我常用签合同的钢笔原本应该放在公文包里。结果却出现在厨房料理台的角落。
然后是手机相册。我经常熬夜,习惯性睡觉前给手机充电。当有天早上我醒来时。
解锁开手机,愕然发现手机里竟然多了十几张照片。更诡异的是,全是我睡觉时候的样子。
照片的角度很奇怪: 像是有人站在床尾,或者...浮在空中。近距离地俯拍沉睡中的我。
光线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零星城市灯光。
微弱的灯光细细勾勒出我脑袋埋在枕头里的轮廓。我头发散乱,睡得毫无知觉。
有些照片甚至是对焦我的眼睛,嘴唇,耳朵的特写。
放大后甚至还能看到脸上微微茶颤动的汗毛。一股冷气从脊椎骨猛然升起,缓缓蔓延到四肢。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惊恐地看向四周。
窗帘紧闭,卧室门反锁关着。一切如常,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谁?到底是谁拍的?陆泽?
不可能!他昨天送我回家后不久就离开了,说公司有事。而且,他怎么会用这种角度拍我?
我颤抖着用手指删除这些照片,鸡皮疙瘩还没有下去。是我梦游了吗?还是自动拍照?
我在脑海里飞快地假设。 不可能,这些都不可能!这些照片的角度,
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类能拍出来的!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卧室门口。
我颤颤巍巍地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视线穿过门廊,瞥见浴室门的一角。那面镜子,
沉默地嵌在墙里。一个念头骤然从我心中升起。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我快步冲向浴室,
死死地盯着那面古董镜。它依旧华丽无比,镜面上是我惊吓过度而发白的脸庞。我伸出手,
指尖慢慢触碰到镜面上。冰冷坚硬。我仔细敲了敲。后面是实心的墙体。“是不是你?
”我声音发颤,问出一个愚蠢无比的问题。镜子里的我当然不会回答。
她只是用同样惊恐的眼神回望着我。4.我把手机相册中的照片全删了,没敢告诉陆泽。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说“你送的镜子里面有鬼?”他大概会摸摸我的额头,
看我有没有烧坏了脑袋。可我日常的生活越来越怪,常常会有一种别人跟踪我的错觉。
物品的错位情况越来越频繁。甚至有时我房间的布局在我转身之间就有了细微的变化。
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背后总有一种冷冷的注视感,如影随形。
特别是当我在浴室时转身背对镜子的时候。我试着开始避免照镜子,特别是那面古董镜。
平时也尽量缩短在浴室停留的时间。洗漱时也尽量不去看镜面。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他仿佛无处不在。直到那天林薇找我吃饭。
她和我从小就认识,性格一直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我按约定来到餐厅,刚一坐下,
她就抱怨道:“你昨天怎么回事?整个人心不在焉,喊你出来喝下午茶也病恹恹的,
跟你说了半天我新买的库洛米包包,你只会嗯嗯啊啊的,你不会生病了吧?”说着,
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拿着杯子的手停住,手中的冰美式加的冰有些多,
一股寒意慢慢涌上身子“昨天?你确定?”我疑惑地抬起头,“昨天我没来市区啊,
我昨天去郊区那边跟进项目,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就那个特别难缠的客户,忙的跟条狗一样,
哪来的时间和你喝茶?”林薇翻了个白眼:“安宁,不是我说你,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
你还跟我演啊?”“就昨天,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那家网红店,
我还给你发了定位,你穿的还是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喏,就你上次来找我时穿的那件。
”她划开手机,指着屏幕:“你看,我给你拍了一张照片,说你特别好看,
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她把手机屏幕对着我。照片背景的确是那家网红咖啡馆,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洒进来。照片中的“我”眯着眼睛,比着手势微笑着看向镜头,
身上穿的是我那件米白色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她正用勺子慢慢搅动面前的咖啡,
眼神有些呆滞,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愣。我的背后瞬间升起一股寒气,这不可能!那件衣服,
我那天根本没穿!我那天要去见客户,怎么可能会穿这种休闲类的衣服,
我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这件衣服。我昨天整整一天都在郊区的厂房,
身上穿的是西装裤和白衬衫,吹了一天的风,吃了满嘴的沙。“这不是我...”,
我沉默良久,声音微微发涩,林薇,你看清楚,这真的不是我!我有些着急证明自己,
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昨天一天都在郊区的工厂,你看这是我开车的高速收费记录,
而且还有客户可以作证!”林薇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仔细看着我的表情,
指着手机中的照片,皱起眉头:“宁宁,你没事吧?你脸色好难看哦,这分明就是你啊。
我还能认错我最好的朋友吗?我们在一起聊了快两个小时呢,你还吐槽你老板是周扒皮,
自私鬼...”“我再说一遍!那不是我!”,我猛地抬高声音,旁边桌纷纷侧目,
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身子有些发抖,控制自己压低声音后,
我慢慢抬头注视着林薇:“有人...有人在冒充我...”林薇被我吓到,
她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太累出现了幻觉?
还是...中邪了...”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讲道:“之前陆泽送你的那面镜子,
你真搬回家了吗?我不是说了那镜子看着就邪门,
这种老物件还不知道沾点什么...”镜子?对,镜子!连林薇都凭感觉说那面镜子不干净,
它上面一定有什么脏东西!无边的恐惧如海水一般向我袭来,我仔细回想过去这些天的异常,
一切都是从搬进镜子的那天开始的。我再也坐不住,
顾不得眼前没喝完的咖啡:“监控...那家店一定有监控!林薇,带我去看,现在就去!
”林薇被我有些疯癫的神态和眼中的惊恐吓住,愣在原地没有说话。我意识到什么,
注视着她的眼睛:“薇薇,你相信我吗?”林薇迟疑地看着我,片刻,
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罢,她没再多问,拎起库洛米包包就跟我往店外走去。
5.市区网红咖啡馆。
老板一开始以保护隐私为由拒绝给我们看监控.直到我几乎要情绪失控,林薇好说歹说,
加上我出示了身份证和昨天在工厂的证明,老板才勉强同意,
调出了昨天下午那个时间段的录像。监控画面是俯拍角度,色彩有些失真,但足够清晰。
我看到“我”——那个穿着米白色针织衫的“我”,和林薇一起走进咖啡馆,
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们谈笑风生,“我”甚至捂着嘴笑了一下,那动作和我一模一样。
林薇说得手舞足蹈,“我”则托着腮,认真听着,不时点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习惯性的小动作,都和我分毫不差!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我死死粗攥住拳头,
强迫自己看下去。视频播放到一半,那个“我”似乎无意间抬眼,
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然后,她对着镜头,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个笑容。
那绝不是我的笑容。我的笑是开朗的,甚至有点傻傻的。而这个笑容,
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恶意和一种玩味的戏谑,冰冷得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她嘴唇微动,
对着摄像头,清晰地做了几个口型。老板和林薇可能没看清,
或许觉得那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但我看懂了。每一个音节的口型,
都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我的眼睛里。她说的是——“很快就不再需要你了。”世界瞬间失声,
所有的色彩和光线都褪去,只剩下监控屏幕上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以及那个冰冷恶毒的笑容。我耳边嗡嗡作响,血液冻结成冰,四肢冰冷麻木,几乎无法站立。
“宁宁!宁宁你怎么了?别吓我!”林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模糊而扭曲。
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我,脸上布满了的惊恐和担忧。我猛地推开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咖啡馆,
靠着门外冰冷的墙壁,死死捂住自己的脑袋。那不是幻觉,不是压力过大。有一个东西,
它穿着我的衣服,顶着我的脸,在我的城市里行走,和我的闺蜜谈笑风生。它熟悉我的一切,
模仿得惟妙惟肖。而它最终的目的,是通过那面该死的镜子,彻底取代我!
“很快就不再需要你了。”这句话在我脑子里疯狂回荡,尖利刺耳。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屏幕映出我惨白失魂的脸。我死死盯着它,
仿佛下一刻屏幕里的倒影就会露出和监控里一样的笑容。陆泽!对,陆泽!那镜子是他送的!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拨打陆泽的电话。忙音,冗长而冷漠的忙音。一遍,两遍,
三遍……始终无人接听。他不接电话。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巨大的、冰冷的恐慌如同深渊,张开巨口将我彻底吞噬。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阳光明媚,
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刺骨的寒冷从脚底蔓延至全身。那个东西,它现在在哪里?
它在我家里吗?正用着我的东西,看着我的照片,熟悉着我的一切?
还是……它正朝着我走来?我猛地回头,疯狂扫视着周围熙攘的人群。
每一张陌生的面孔似乎都带着一丝诡异的窥探,每一个身影都仿佛潜藏着那个“我”的轮廓。
它要来了。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立刻回去,砸了那面镜子!6.我猛地转身,
抓住林薇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去我家!现在!”我的声音嘶哑,完全变了调。
林薇被我眼里的疯狂吓住了,没多问一句,拉着我就往停车场跑。车子在市区道路上疾驰,
连闯了两个红灯,刺耳的喇叭声和司机的咒骂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我死死盯着前方,
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脑子里全是监控里那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和口型。“宁宁,你冷静点,
到底怎么回事?那监控……”林薇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抖,脸色发白。“那不是恶作剧,
林薇,”我牙齿打颤,
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那东西……它在我家里……那面镜子……”尽管我有些语无伦次,
但我相信林薇懂了。她猛踩油门,车子发出一声咆哮,窜得更快。公寓楼下,
电梯慢得令人窒息。数字一下一下地跳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盯着那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呼吸急促,
感觉心脏剧烈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我几乎是扑出去的,踉跄着冲到我家门口。钥匙串哗啦作响,我的手抖得厉害,
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推开门的瞬间,
一股冰冷的、不同于空调凉气的寒意扑面而来。家里静悄悄的。
和我早上匆忙离开时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又处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空气凝滞,
带着一种被人细细翻动过后又小心翼翼归位的死寂。我僵在门口,心脏狂跳,
视线像探测仪一样不停扫视着客厅。“有人吗?”林薇跟在我身后,压低声音问,
手里紧紧地攥着从车上拿下来的防身喷雾。我没有回答,赤着脚,一步步挪进客厅。
沙发靠垫的角度……好像歪了一点。我平时喜欢把那个条纹的靠垫竖着放在角落,
现在它有点斜。茶几上的遥控器,原本和纸巾盒并排放着,现在朝左边挪了几公分。书架上,
那几本我常看的书,书脊的倾斜度变了。所有这些细微的变化,单独看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
在我离开后,在这里细细地、贪婪地抚摸、观察、使用着我的生活。它像是在熟悉,
像是在演练。为了更好的取代。我一阵头皮发麻。“宁宁……”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也感觉到了。我猛地看向浴室方向。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光亮。那面镜子。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的尖叫,一步步走向浴室。林薇紧紧跟在我身后,呼吸粗重。推开浴室门。
里面空无一人。那面桃花心木的古董镜静静地挂在墙上,
深色的雕花边框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深。镜面清晰地映出我和林薇苍白惊恐的脸。
它看起来就是一面镜子,一面昂贵、古老、正常的镜子。但我看到了。镜框边缘,
靠近水龙头的那一侧,沾着一小点不起眼的、已经干涸的红色痕迹。像是……口红。
不是我常用的色号,是更鲜艳的红。而镜子正下方的洗手台上,
我那瓶昂贵的、自己几乎舍不得用,只在特定场合才会用的香水,瓶盖是打开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那款香水的甜腻香气。我敢肯定早上绝对没有用过它。
它用过我的东西。它就在这里,在我刚刚离开不久的时候,对着这面镜子,涂抹口红,
喷洒香水。它在这里欣赏着它自己,欣赏着“我”的脸。我再也忍不住,
尖叫着抓起洗手台上的一个玻璃漱口杯,用尽全力砸向镜面!“砰!”一声脆响!
林薇也吓得尖叫起来。但镜子没碎。质量好得惊人。漱口杯摔落在台面上,裂成几瓣。
光滑的镜面上连一丝划痕都没有,依旧冰冷地、完整地映照出我癫狂失态的样子。镜中的我,
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面目扭曲,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红血丝。那一刻,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镜子里那个扭曲的我,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嘲讽地勾了一下。
“啊——!”我崩溃地用手去抠镜框,想把这块邪恶的东西从墙上扯下来。
但它镶嵌得无比牢固,冰冷的木纹刺痛我的指尖。“宁宁!别这样!宁宁你冷静点!
”林薇从后面死死抱住我,“我们想办法!我们把它拆下来!砸了它!”对,砸了它!
必须毁掉它!7.我挣脱林薇,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翻找出工具箱里最重的一把锤子。
提着锤子回到浴室,我和林薇对着那面镜子,严阵以待。镜子里的我们也拿着无形的锤子,
表情惊惧而决绝。“砸!”林薇喊道。我举起锤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镜子正中砸下去!
就在锤头即将接触到镜面的前一秒——我的手机响了。突兀的铃声在死寂的浴室里炸开,
吓得我手一抖,锤子砸歪,“哐”一声重重砸在镜框下方的瓷砖上,溅起几点碎屑。是陆泽。
屏幕上跳动着他的名字。我喘着粗气,看着那个名字,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赎。
他打电话来了!他也许知道些什么!也许他能解释!我扔下锤子,颤抖着接通电话,
按下免提。“陆泽!陆泽!”我语无伦次地大叫,“那镜子!你送的那面镜子!它有问题!
里面有东西!它变成我出去了!它见了林薇!它还要取代我!监控!监控拍到了!
它……”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响起陆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甚至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宁宁,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什么镜子取代你的?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不是幻觉!是真的!
林薇可以作证!我们也看到监控了!”我赶紧辩解,声音急促。“宁宁,
”陆泽的语气更加温柔,甚至带上了一点哄小孩的耐心:“那面镜子就是个老物件,
年代久了有点沉,可能让你觉得压抑了。别瞎想,好吗?”“我快到你楼下了,
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那家芝士蛋糕,马上上来陪你。”“乖,别怕,一切等我上来再说,嗯?
”他的声音那么镇定,那么理所当然,完全把我置于一个无理取闹、精神失常的位置。
我握着手机,如坠冰窟。林薇在一旁使劲对我使眼色,用口型无声地说:“别让他上来!
”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泽那边已经温柔地说了句“待会儿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忙音响起。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他不信……他不信我……”我喃喃自语。
“他不是不信!”林薇一把抢过我的手机,脸色惨白得吓人。“宁宁,你还没明白吗?
那监控里的‘你’,对着镜头做口型的时候,那种眼神,那种笑……它认识摄像头!
它知道会被拍到!它甚至是故意被拍到的!
”林薇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它故意让我看见,让我告诉你,
让我们去查监控……它就是在玩!它在享受这个过程!它根本不怕我们发现!
”她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眼睛瞪得极大:“还有陆泽!那镜子是谁送的?
他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还说不信?他马上就要上来了!宁宁,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