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找到我家,甩出一张千万支票,我爸妈和姐姐激动得快要疯了。
他们背着我,告诉首富,捐骨髓的人是姐姐。
姐姐拿着我的钱,成了上流社会的“救命恩人”,被首富认作干女儿,风光无限。
而我,却因为术后感染,被他们嫌弃地赶到乡下老屋,自生自灭。
弥留之际,我看到姐姐的朋友圈。
“有些人真是贪得无厌,给了她五十万封口费还不够,还想冒充我?真是恶心。”
底下是我妈的评论。
“别理那种喂不熟的白眼狼,我的好女儿,你才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我笑着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我重生回捐献骨髓的前一天。
这一次,我要亲自告诉首富,我的条件不是钱。
.......浓重的消毒水味,像极了我上一世躺在乡下老屋,身体慢慢腐烂时散发出的味道。
我猛地睁开眼,浑身冰冷。
眼前是我妈和姐姐林薇虚伪焦急的脸。
“醒了醒了!默默你终于醒了!”妈妈夸张地拍着胸口,眼里的欣喜却不是为我。
林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妈,她怎么才醒?陈董的特助不是说今天就来办手续吗?”“快了快了。”
妈妈立刻转头安抚她,“你赶紧去补个妆,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别让人家看轻了。”
林薇这才满意,拿出镜子,仔细描摹着她的脸。
我闭上眼,假装还未彻底清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医生进来做术前检查,我掐准时机,撑着床板,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他们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我没看她们,而是望向医生,声音又轻又哑:“医生,我......我有点怕。
这个骨髓捐献手术,是不是风险很大?我听说,术后护理要特别小心,不然很容易感染,会死人的......”医生很负责任,他严肃地点点头:“没错,捐献者术后身体会非常虚弱,免疫力低下,家属必须二十四小时精心护理,注意消毒,加强营养,绝对不能大意。”
他转头看向我妈,郑重叮嘱:“这位家属,你女儿是为了救人,你们做家人的,一定要把她照顾好。”
我看到妈妈的嘴角不易察明地垮了一下。
那瞬间闪过的厌恶,比上一世她把我赶出家门时,还要清晰。
“知道了知道了,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她不耐烦地敷衍着。
林薇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真是矫情,不就抽个骨髓吗?能有多金贵。”
我垂下眼,掩去所有情绪。
夜深了。
妈妈和姐姐林薇霸占了病房里唯一的陪护床,睡得正香。
林薇的梦话里,都带着“陈太太”、“少奶奶”的痴笑。
我悄无声息地坐起来。
黑暗中,我摸出另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换进手机。
我调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首富陈董特助的私人电话,在短信编辑框里敲下一行字。
“陈董,冒昧打扰。
关于令郎的骨髓捐献者一事,请务必在支付任何形式的报酬前,亲自与捐献者本人进行确认。”
“小心有人贪图富贵,冒名顶替,让真正的恩人寒心。”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耳边是林薇梦呓般的笑声,和妈妈沉重的鼾声。
我缓缓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