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我一直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医生说,这是畸胎瘤。
因为我在娘胎里吃掉了我的妹妹。
七个月前,医生终于把作为畸胎瘤的她切掉了。
我以为我自由了,直到今晚,一个恶毒的声音在我脑中尖笑:“蠢姐姐,你真以为我被切掉了?”......我手里的安眠药落地,腹痛如绞,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个声音一边喊我姐姐,一边动静越来越大。
“都是一个受精卵,凭什么你能发育成健全的人,我只能当一块烂肉。”
“等我重新长出来,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一瞬间,冷汗浸透了睡衣。
腹部的刀疤下,一阵细微的痒意传来。
“姐姐,你睡不着吗?是不是在想我?”我猛地抓起床头的玻璃杯砸向墙壁。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杯子四分五裂,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死寂,和我自己粗重的喘息。
一定是术后应激综合征。
我靠在床头,拼命说服自己。
那只是一个被切掉的畸胎瘤,一团混着毛发、牙齿和骨骼的烂肉。
它没有生命,更没有思想。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男友蒋哲的聊天框,打下一行字:“我好像又幻听了,我好害怕。”
发送键还没按下,那个声音又响了。
“害怕?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害怕。”
下一秒,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吐出来的,除了晚餐的残渣,还有一缕漆黑的,长长的头发。
那不是我的。
但我的头发是棕色的......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姐姐?”“别急,以后还有更多。
你的身体,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