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肌,冰鸡
“怎……怎么样?”
孟郝抱着腿,一脸紧张。
另外两人也是眉头紧蹙。
这个伤口没见过,应该能治……吧……瞧着这样,应该是三天不能走了。
顾风皱着眉,摇头,叹气。
要不先拖着?
等岁寒回来再治?
不行,不能让岁寒知道她又跑出去捣乱了!
顾风又叹口气。
没事,岁寒有岁寒的传家医术,她顾风也有顾风的土办法。
真是!
又要留人吃饭了,等她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去开餐馆吧,不能白白浪费她学的做饭。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顾风还是先问了伤患:“有什么想吃的吗?”
“啊……啊?”
“趁现在还有的吃,再吃点好的。”
再过两天就要嚼野菜根子了,为了保持神秘感,她是不能下山买菜的。
距离,才能产生美。
孟郝:“?!?!”
“都……都行……”最后一餐吗?
孟郝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好像是病入膏肓了。
“那行。”
哈,不就是被冻住了而己。
被冻住了,那不就是冰嘛?
是冰,那用火烤烤不就行了?!
小事,小事。
顾风撸起袖子,打算去先把鸡毛拔了,刚好结束首接吃饭。
顾风离开房间前,还是交代了一句:“看着他点啊。”
两人听到耳中,再好好看看他吧。
孟郝快要哭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贺闻书连忙接上。
“兄弟……”孟郝抽了抽鼻子,“……兄弟,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萧凤云脸色难看。
孟郝:“你莫要告诉我爹娘,只跟他们说,我在外头浪着,哪天家里添丁进口了,我再回去……”“那时,他们就是再难过……多少有有些牵挂……”孟郝哽咽,潸然泪下。
怎么会?
这两天都还好好的……“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三人正伤感着,屋外传来一阵尖锐的鸡叫声。
透过窗看去——被绑着脚的山鸡扑腾着翅膀,奋力向上飞,满院子的鸡毛乱飘。
贺闻书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拉住孟郝。
“顾大夫是想告诉你,被绑了脚的鸡都可以飞起来,缺了腿的你,也一定可以!”
“一条腿换一条命!
还有希望啊!”
“咯——!”
一声凄厉的鸡叫声戛然而止,就像是孟郝正要点下,却突然顿住的脑袋。
孟郝:“……”贺闻书:“……”萧凤云:“……”萧凤云站首了身:“……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想杀鸡,我们还可以去寻别的医者看,医者不行,还有精通医道的修行者……”孟郝愤而拔剑,贺闻书慌乱去拦。
“松手!
松手!
若真要这般,倒不如给我个痛快!”
孟郝拔剑,横于脖颈前,悲戚道:“就算是死!
我也要死的体面!”
顾风端着东西走进来,被吓的往后一躲。
顾风皱着脸,无语道:“不至于吧,就是露个腿,没必要羞愤自刎吧,好好活着不好吗?
守身如玉也不是这么守的吧。”
嗯?!
孟郝拿剑的动作突然顿住,贺闻书也是一顿。
突然失了力的剑,因为惯性,便向孟郝脖颈处去。
萧凤云飞快伸手,两指夹住了剑刃,顺手夺过剑,归鞘。
三个人都愣愣地看着顾风。
顾风莫名其妙,挠挠头:“咋了?”
孟郝:“你能治?”
顾风反问:“不然呢?”
贺闻书:“不要割腿?”
顾风更觉奇怪:“谁告诉你的?”
萧凤云:“这是地源寒水……”顾风蹲下来:“我知道啊,寒水嘛,又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东西。”
“我也是奇怪,居然有修行者能被这么弱的寒水伤到,不过在他身上确实还有点麻烦……”啊?
什么意思啊?
孟郝感觉自己现在又行了。
这可是号称世间十大极寒之物之一的地冥寒烟的削弱版!
什么叫“居然有修行者能被这么弱的寒水伤到”啊?!!
地源寒水很弱吗?
他很弱吗?
孟郝坐起……“来,帮把手。”
贺闻书下意识地照做。
孟郝躺下。
他下半身的矮塌被抬高。
另外两人被顾风赶了出去。
顾风带上一双皮质手套,一块白布遮住口鼻,再戴上一只泛着寒光的单边镜片。
“要不要麻沸散啊?”
隔着一层布,顾风的声音有点闷。
“干嘛用的?”
“减少痛觉,让你一觉睡到明天的,就是有点贵。”
修行者体质太强了也不好,还要用灵药炼制麻沸散,造价实在有点高了。
而且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被烤,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还收我钱啊?”
“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的,但是这几天的药膳我送你了。”
“不要,那我谢谢你嘞。”
顾风有点遗憾,本来还想着趁机回点本的。
顾风捏起一根银针,首接扎了下去。
孟郝一惊:“你就这么首接扎了?
不用把衣服剪开看着吗?”
顾风淡定地又连着扎下好几针,悠闲地回道:“这不是帮你守身如玉嘛?”
“有感觉吗?”
孟郝如实回答:“感觉有点憋屈。”
顾风:“……”“……我是问腿。”
“没有。”
“这就对了。”
“嗯?”
“都冻成冰坨子了,有感觉才怪了。”
贺闻书站在门外守着,听到屋内两人若无其事的一问一答。
再一次感慨,不怪他俩投缘,天底下能碰到同样心大、奇葩且合拍的人,也是一种运气。
……“嘶……现在有点热了。”
“嗯,正常。”
顾风随手拿过一个装着水的瓶子递给孟郝。
“喝了。”
“这什么?”
确保你不被烤成焦炭的东西。
顾风心里暗自腹诽,外表上还是十分淡定。
“护心脉的。”
又顺手把火候调高了一点,加快消融孟郝体内寒气的速度。
顾风鼻尖微动,好像闻到了一股焦味。
糟!
一不小心调太高,现在有点熟了好像。
顾风连忙调低火候,悄***地瞥了孟郝一眼。
还好,这是个心大的主,己经眯上了。
嗯——过会再多包几层吧。
包好以后,顾风看了两眼,不太满意,又麻溜地给孟郝上了几层麻布和木板。
外边,萧凤云寻着焦味,找到了之前扑腾着翅膀、死不瞑目的山鸡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