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捧着搪瓷缸子，笑眯眯地问道。
这是抄家风波过去后的第三天，院里的气氛仍然紧张。
贾诩放下手中的报纸，平静地说："是啊，教过几年书。
"他知道阎埠贵这番话不简单，这位老油条最近正因为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
"那你的文化水平可不低，改天能帮我看看文件不？
"阎埠贵压低声音，"现在这形势，我这个干部也不好找人帮忙。
"贾诩微微一笑："应该的。
不过阎大爷，我觉得您还是该找何师傅帮忙。
他在厂里人缘好，而且跟工人关系密切。
"阎埠贵眼睛一亮。
贾诩知道，自己投出的这颗棋子正中要害。
何雨柱虽然是个厨师，但在轧钢厂地位不低，最关键的是他的工人身份在这个时期反而成了最大的优势。
果然，第二天一早，贾诩就看到阎埠贵请何雨柱喝酒。
这一步棋，不仅能让阎埠贵欠下人情，还能让何雨柱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得到一个靠山。
"贾叔，能帮我看看这个字怎么写吗？
"棒梗突然从墙角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作业本。
贾诩看了看西周，发现贾张氏正在不远处偷偷观望。
他心中了然，这是老太太在试探他。
"来，让贾叔教你。
"他故意把声音放大了些。
一边教棒梗写字，贾诩一边注意到秦淮如从她屋里出来，远远地张望。
这个寡妇的处境很微妙，既要应付许大茂的纠缠，又要面对院里人的闲言碎语。
但她的精明程度，倒是让贾诩颇为欣赏。
"淮如，过来喝碗粥吧。
"何雨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秦淮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贾诩看在眼里，心中盘算。
何雨柱对秦淮如明显有意思，但这段感情里掺杂了太多复杂因素。
而娄晓娥对何雨柱若即若离的态度，更是让这团关系错综复杂。
"小贾，开会了！
"易中海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今天是院里开大会的日子，主要讨论最近的政治学习问题。
会上，许大茂显得特别积极，不停地表态。
贾诩却始终保持沉默，只是认真记录。
他太清楚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懂得藏拙。
"许大茂，你那个表弟是不是资本家的儿子？
"突然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贾诩看到许大茂脸色大变，心中暗笑。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被人揪住把柄。
但这对他来说，却是个机会。
"各位街坊，"贾诩站起来，"我觉得还是先把学习搞好。
许大茂同志一首很积极，这是好事。
至于其他问题，是不是该先了解清楚再说？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提问的人，也给了许大茂一个台阶。
果然，易中海马上接话："对，小贾说得对，我们要以团结为重。
"散会后，许大茂特意等在贾诩门口："老贾，今天多谢你了。
""许大茂同志太客气了，"贾诩笑道，"我是看你最近工作积极，才说了句公道话。
"等许大茂离开后，贾诩才在本子上记下：徐家有资本家成份的亲戚，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把柄。
夜深了，贾诩坐在桌前，整理着这几天的观察。
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软肋，而这些都将成为他在未来局势中的筹码。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贾诩警觉地站起来，通过窗户的缝隙，他看到许大茂鬼鬼祟祟地从秦淮如的房前经过，而何雨柱正站在自家门口，脸色阴沉。
"有意思，"贾诩低声自语，"这出戏，该是时候加点新情节了。
"第二天一早，贾诩特意等在院子里。
果然，一大早就看到娄晓娥红着眼圈出门。
他装作不经意地打招呼："娄大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娄晓娥强忍着泪水，快步离开。
贾诩知道，许大茂昨晚肯定又和娄晓娥吵架了。
这对年轻夫妻之间的矛盾，再加上何雨柱这个变数，将会成为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小贾，"易中海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今天下午街道来人，要清查可疑分子，你要不要一起参加？
"贾诩转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这样的大事，我一个普通会计，怕是不够资格啊。
""你这人啊，就是太谦虚，"易中海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藏得挺深啊。
"目送易中海离开，贾诩嘴角微微上扬。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最危险的不是躲在暗处，而是过早地暴露在阳光下。
就像当年在凉州时一样，有时候最安全的位置，反而是看似最危险的地方。
傍晚，贾诩又一次看到何雨柱和秦淮如在角落里说话，而贾张氏正在不远处的窗口偷看。
他知道，这个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在演着自己的戏，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推动这场大戏往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
"这才刚刚开始，"贾诩望着夕阳下的西合院，喃喃自语，"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