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科学的尽头是编制？
林渊感觉自己不是在庙里，而是在某个好莱坞科幻大片的拍摄现场。
穿着白色无尘服的科研人员行色匆匆，他们带来的银色金属箱子打开后，伸出各种造型奇特的探头和天线。
“量子隧道扫描仪架设完毕，开始进行曲率探测！”
“高能粒子探测器启动，正在捕捉背景辐射中的异常粒子！”
“虚数空间传感器己激活，开始扫描多维坐标！”
一台台听着就让人不明觉厉的顶尖设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部署。
嗡嗡的电流声取代了庙里原有的寂静，幽蓝色的指示灯在昏暗中闪烁，映着林渊那张因为睡眠不足而略显苍白的脸。
他被赤鸢安排坐在角落的一张小马扎上，像个等待家长开会的小学生，手里还被塞了一瓶冰镇矿泉水。
“这阵仗，抄家都没这么专业。”
林渊小声嘀咕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赤鸢站在场地中央，神情冷峻地看着战术目镜中不断跳动的数据。
然而，下一秒，异变陡生！
“滴滴滴滴！”
“警告！
警告！
量子隧道扫描仪数据溢出！
逻辑模块崩溃！”
“报告！
高能粒子探测器读数爆表，传感器己烧毁！”
“虚数空间传感器捕捉到大量无法解析的信号，参数错误！
参数错误！”
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刚刚还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科研人员们手忙脚乱地敲击着键盘，试图稳定设备，但一切都是徒劳。
所有的高精尖仪器，在城隍庙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集体***了。
它们就像是试图用算盘去计算黑洞质量的古人，面对着完全超出理解范畴的存在，除了崩溃别无选择。
现场所有科研人员都懵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这套设备，连深海地热口的极端环境都能进行精准建模，今天居然在一个破庙里集体失灵了？
“队长！”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扶着眼镜，跌跌撞撞地跑到赤鸢面前，他指着自己面前唯一还在运行的屏幕，激动得满脸通红。
“赤鸢队长！
快看！
只有空间探测器捕捉到了一丝痕迹！”
屏幕上，一个三维的建筑模型旁，出现了一片极其微弱、不断扭曲的红***域。
老教授的声音都在发颤。
“这里的空间结构，它……它不符合弦理论！
我们检测到了非标准西维空间褶皱！
这是一个全新的物理现象！
足以颠覆整个基础物理学界！”
看着老教授那恨不得当场开香槟庆祝的狂热模样，林渊缩在角落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新物理，还颠覆物理学……这不就是阴阳两界的隔膜被撑得太薄了，快破了而己么……”声音不大，但在几乎落针可闻的庙里，却格外清晰。
刷！
赤鸢锐利的目光瞬间扫了过来，死死锁定在林渊身上。
“林顾问——暂定的。”
她刻意加重了“暂定”两个字，声音冰冷。
“请你，用我们能听懂的语言，解释一下阴阳隔膜的构成材质、能量常数和空间曲率等物理参数。”
这话问得，又专业又噎人。
周围的科研人员也都齐刷刷地看向林渊，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一个历史系毕业的待业青年，要给一群顶尖物理学家上课？
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渊被几十道目光盯着，却一点都不慌。
他摊开双手，一脸的光棍。
“这可超纲了，赤鸢队长，我一学历史的，你跟我聊这个？”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不过，理论解释不清，我可以给你们做个现场演示。
只要……你们保证别把我当成精神病再抓起来。”
现场演示？
赤鸢的眉头紧紧蹙起。
这个林渊，总是在你觉得他是个骗子的时候，又抛出一些让你无法拒绝的诱饵。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追问时，她耳边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报音。
“滋……滋……报告指挥中心！
紧急情况！”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年轻队员惊慌失措的声音。
“榕城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B栋，发生大规模集体梦魇事件！
超过五十名重症患者的生命体征在五分钟内出现同步异常下降！”
“医院内部监控，拍到了不明黑影！”
赤鸢的脸色骤然一变。
刚才还停留在理论和探测层面的“异常”，瞬间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命令。
“行动队，全员***！
目标第一人民医院！
出发！”
“研究组留守，封锁现场，继续监控数据！”
“是！”
外面传来整齐划一的回应，引擎的轰鸣声瞬间响起。
赤鸢转身就要向外走，一只手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是林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挡住了去路。
“等等。”
林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黑眼圈都遮不住他眼中的凝重。
“带上我。”
他看着赤鸢，一字一句道。
“这种事，你们的枪和那些高科技玩意儿处理不了。”
“这是业务范围的问题。”
赤鸢停下脚步，回头盯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眼神锐利如刀，一个眼神平静如水。
空气中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一个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走上前，低声对赤鸢说：“队长，不能带上这个不明身份的人！
太危险了！”
赤鸢没有理会。
她只是看着林渊的眼睛。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谎言和怯懦，只看到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的……专业。
那是对自己所处领域绝对自信的专业。
三秒后。
赤鸢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她侧过身，让开了道路，冰冷的声音在庙里回荡。
“跟上！”
“但是林渊，我警告你，你最好真的有用。
你敢耍任何花样，我保证，你会无比怀念现在还能自由呼吸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