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密信焚魂,老仆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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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敲过三声,风把窗纸吹得一鼓一鼓。

沈昭贴着门缝往外看,那黑衣人己经拐进假山后,再没出来。

她没动。

那人走的路线太熟——绕过枯井,贴着西墙根,脚步轻得像踩在旧事上。

那是镇北侯府老仆才懂的路。

她低头看了眼袖口,银线还缠在指间,香囊里的黑鳞碎成渣。

毒是蚀魂散,专破妖形。

裴家果然在等有妖血的人露脸。

她解开斗篷,从裙底抽出一截布条,裹住脚。

真劲提上来,脚底像没沾地,贴着墙根往外走。

枯井还在原地,井口长了青苔。

她蹲下,手指拨开碎石,看见三道灰线并排,一道斜划在末尾。

灰烬未散,是刚留的。

她心口一紧。

这是哑卫的暗语。

她父亲当年从边境带回一群不能说话的半妖,编作暗卫,只认这一套记号。

三横一斜——我在,别靠近。

阿哑还活着。

她盯着那灰线,指尖发烫。

烬心火在心脉里轻轻跳了一下,她立刻压住。

不能用,现在不能。

她起身,顺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走。

影巷在西角,地面铺着识血砖,传说是用死囚血炼的,能辨纯血。

她人妖双血,踩上去就是靶子。

她绕到巷外,借一道残墙遮身。

雷声滚过来,她趁那响动翻过墙头,落地没声。

破庙在城西,门塌了一半。

她推门进去,香炉倒地,灰还在冒。

石像缺了半边脸,香案上摆着一只旧陶碗,碗底压着半片枯叶。

她正要细看,后颈一凉。

有人从梁上落下来,斗篷兜头,只露一只右眼,金光一闪。

她没动。

那人也没动。

半晌,对方抬起手,做了个手势——三指并拢,掌心向下,再缓缓划向左肩。

是镇北侯府传令的老式手语。

意思是:你受伤了,别用劲。

沈昭喉咙发干。

这动作她见过太多次。

小时候练刀摔了,阿哑就站在院角,用这手势让她别逞强。

她低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没答。

反而抬起左手,慢慢撕开袖口。

皮肉裂开,不是血,是一块深青色纹路,盘在小臂上,像蛇又像龙,边缘泛着暗蓝光。

守渊族的图腾。

她父亲的地牢墙上刻过这个。

说是边境古族,能镇妖气,也能引妖火。

阿哑就是从那里被救回来的。

她盯着那纹路,声音哑了:“你……真的是他?”

那人点头,蹲下,指尖蘸了灰,在地上画。

先是一间屋子,西角有柱,中间画了口井。

然后他点点井底,又画个石龟,龟腹裂开,里面藏了东西。

他抬头看她,眼神像在问:你还记得吗?

她当然记得。

小时候她贪玩,爬进后院那口老龟石雕,发现肚子是空的。

她往里塞过糖豆、铜钱,还有一次,她爹罚她抄书,她偷偷把纸卷塞进去,结果第二天就被翻出来打了手心。

她爹笑着说:“这石龟,专吃小丫头的秘密。”

可后来那龟不见了。

府里说拆了修墙。

现在他知道藏在哪了。

她盯着地上的图,问:“玉符……真的是我爹藏的?”

那人点头,又蘸灰写字:侯爷临死前,藏了信物。

只有你,能开。

她手指掐进掌心。

十年前那夜,她娘把她推下井,玉符塞进她手里。

她一首以为那是母亲留的,原来不是。

是父亲。

她还想问,那人忽然抬手,止住她。

他侧耳听风。

远处有狗叫,两声,短促。

不是野狗。

是裴府养的影犬,闻到生人味就会叫。

他立刻起身,一把抓过香案上的陶碗,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塞进碗底。

纸上画着路线,弯弯曲曲通到后园,终点标了个龟形。

他把碗塞进她手里,又指了指自己的喉。

她懂。

那伤,是火灼的。

当年她被救走那夜,有个女人追上来,一口妖火喷在阿哑喉咙上。

她记得那火是蓝的,烧穿了他的声带。

她眼眶发热,但没动。

她不能。

那人又从袖中抽出一截刀。

锈得厉害,刀身断了,刃口是锯齿状,像被什么咬过。

她呼吸一滞。

这刀她认得。

那夜暴雨,她缩在暗渠里,看见一道黑影抱着她往前冲。

追兵是妖,尾巴扫过来,那人一刀砍断,妖尾落地还在抽。

刀光一闪,她看见那刃口缺了一块。

就是这把。

她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刀身,记忆炸开——火光,惨叫,她娘倒在门槛上,手伸向井口。

一个穿宫装的女人站在院中,指尖冒蓝火。

阿哑扑过去,一刀劈下,却被火舌扫中喉咙,整个人摔进井边泥里。

他爬起来,抱起她,刀都没捡,就往暗渠跑。

她当时吓得尿了裤子。

现在她手指发抖。

“是你……”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十年了,你一首跟着我?”

那人没答。

他看了眼庙外,转身要走。

她突然伸手,抓住他斗篷角:“等等。”

他回头。

“我娘……她最后……”他摇头,喉部旧疤裂开一丝,血渗出来。

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双手合拢,再猛地分开。

意思是:她不在了。

天地之间,再无踪迹。

她松手。

他转身,跃上残梁,一晃就没了。

她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陶碗,碗底那张黄纸边角发皱。

她低头看,纸上路线清晰,最后一点画着龟腹,旁边有个小字——“开”。

她把碗贴胸口藏好,刀也收进袖中。

外面狗叫停了。

风卷着灰打在脸上。

她走出破庙,脚踩上识血砖那一瞬,砖面微微发红。

她立刻提劲,真气绕心脉一周,压下妖血躁动。

砖光暗下去。

她贴着墙走,回到裴府后巷。

翻墙时,袖中铁锈刀蹭了下砖缝,发出一声轻响。

她顿住。

庙里那把刀,是断的。

可刚才那一声,像是金属碰石的脆响。

她抽出来一看。

刀口原本缺了一块,现在却平整了。

像是被人补过,又磨过。

她指尖摸过刃口,一道细纹嵌在铁锈里,像字。

她凑近看。

两个小字:**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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