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道火光
火光搖搖晃晃，他小心翼翼地捂住嘴，不敢大聲呼吸，生怕一個噴嚏就把自己炸了。
火光不大，像一朵橘紅色的小花，靜靜貼在他的手心，燃燒時沒有溫度，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真實感。
他甚至能聽見”噼啪“細小的燃燒聲。”
這是真的……真的不是幻覺……“他低聲喃喃，眼神閃著興奮與恐慌交錯的光。”
冷靜，冷靜……“他深吸一口氣，決定試著把火光”收回去“。
他想像電燈開關那樣，心裡默念”熄滅“。
結果——火光不僅沒有熄，反而”呼“地一下竄高三倍，首接燒到天花板的吊扇。”
啊啊啊啊！
靠靠靠！
“顧晨嚇得跳起來，連忙想滅火，用力甩手。
火苗像黏在他掌心的口香糖，甩不掉，反而隨著他手臂的揮舞在空中拉出一道火光軌跡。
桌上的日曆被火星點中，瞬間燒掉一個角落。
顧承急忙撲上去拍打，火滅了，但”2019年12月“那一頁首接黑掉，活像預言了世界末日。”
完了完了！
要是房東聞到燒焦味……“”咚咚咚！
“門外立刻傳來敲門聲。”
顧晨！
你是不是又煮泡麵燒焦了？
怎麼這麼大煙味！
“顧晨一顫，整個人僵住。
是房東太太——六十歲，頭髮燙得像泡麵卷，手上永遠拿著她的拖鞋，隨時準備”執法“，專門打那些敢在她房子裡搞破壞的房客。
顧承嚇得差點咬到舌頭，他慌亂地抓起桌上的水杯往火苗上澆。
結果水杯”噗——“的一聲，整杯水瞬間蒸發，還冒出一股白煙，嗆得他咳成狗。
火還在。”
不行不行，這樣會被發現！
“他靈機一動，把濕毛巾丟到那團火光上。
火雖然熄了，但毛巾瞬間焦成一塊黑炭，發出刺鼻味道。”
滋——“毛巾瞬間焦黑，散發出一股燒膠味。
門外，房東太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砰砰砰！
“房東太太加大力氣拍門。”
我再給你三秒，不開門我就用鑰匙了啊！
“顧晨急得額頭冒汗，心一橫，把焦掉的毛巾塞進衣櫃，壓低聲音喊：”沒事！
只是我在……呃……烤吐司！
“”烤吐司？
“房東太太的聲音裡滿是懷疑。”
對對對！
我在練習做早餐，烤得有點黑！
“”黑？
“”對……黑到連影子都看不見的那種黑！
“沉默幾秒，房東太太冷哼一聲：”少給我亂搞，要是把房子燒了，我第一個讓你賠到脫褲子！
“腳步聲漸漸遠去。
顧晨癱坐在床上，大口喘氣，滿頭冷汗，手還在抖。
房間裡焦味彌漫，他低頭一看，火光卻在他的掌心慢慢縮小，像一個調皮的小孩，終於安分下來。”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
“他苦笑，對著手裡的火光自言自語，”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麻煩製造機。
“火光像聽懂了，輕輕跳動了一下，好像在回應他。
顧晨盯着它，心裡五味雜陳。
這團火不只燒掉了他的桌子、毛巾和日曆，也燒掉了他三十年來的平凡與麻木。
顧承望著它，忽然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小火光，將會把他的麻瓜人生，燒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