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疯狂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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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魔都中心,辛氏集团大厦顶层,360度全景会议室。

时间:地狱之门洞开,第五分钟。

百米之下,是燃烧的都市。

透过号称能抵御导弹袭击的纳米玻璃幕墙,可以看到整座城市正在被快速拆解。

外滩的百年老建筑在绿色鬼火中坍塌,浦东的摩天楼群像被无形巨手扭断的钢筋骨架,跨江大桥从中断裂,坠入沸腾的江水。

夜空中,无数魑魅魍魉如同迁徙的蝗群,遮天蔽月。

会议室内,却异常“安静”。

价值百万的全息投影仪还在徒劳地工作,将全球金融市场血淋淋的崩盘曲线投射在空气中。

但没人再看那些数字了。

辛氏家族的核心成员,这些平日裡在财经版块呼风唤雨的面孔,此刻挤在长桌周围,每一个都像被抽走了灵魂。

有人瘫在意大利真皮座椅里喃喃自语,有人对着窗外划过的魔物发出压抑的抽泣。

昂贵的西装和旗袍被冷汗浸透,精心保养的脸上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必须启动‘诺亚’协议!”

一个胖长老猛地拍桌,声音尖利得变形。

“立刻关闭所有出入口,启动最高级别生化防护!

家族核心成员优先进入地下避难所!”

“对!

联系军方!

我们每年缴那么多税,他们必须派最快的飞机来接我们!”

另一个贵妇歇斯底里地附和。

“无忌!

你是族长,你拿个主意啊!

这到底是什么?

外星人入侵?

还是……世界末日?”

所有的目光,恐惧的、绝望的、乞求的,都聚焦在长桌尽头那个背对众人的身影上。

辛无忌。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红色长发不像平日那样束起,而是狂放地披散在肩头,发梢无风自动,仿佛有暗火在燃烧。

他穿着一身定制的暗红色西装,剪裁凌厉,此刻却解开了扣子,像一件战袍。

窗外,一只长着肉翼、形似西方骨龙的巨大魔物,正用利爪撕扯着对面金茂大厦的楼体,玻璃和混凝土像沙堡一样剥落。

辛无忌看着这一幕,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沸腾的……兴奋。

“躲?”

他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地上,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钻进地底,像老鼠一样,祈祷着灾难过去,然后爬出来,在废墟里舔舐伤口,继续苟延残喘?”

他一把扯下脖颈上那条束缚般的爱马仕领带,随手扔在地上,仿佛丢弃一件垃圾。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抄起桌上那个沉重的黄铜镇纸——“哐啷——!!!”

全息投影仪被砸得粉碎,炸裂的电火花和玻璃碎片西溅,血红的股市曲线戛然而止。

“看看外面!”

辛无忌伸手指向那片燃烧的地狱,红色的长发如火焰般舞动,“你们管这叫灾难?

末日?

一群被圈养废了的猪猡!”

他几步走到窗前,几乎将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灼热的目光俯瞰着崩坏的城市,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霸气:“这是机遇!

是旧世界死亡的啼哭!

是我辛氏一族等待了三千年的——天命时刻!”

长老们惊呆了,有人试图反驳:“无忌!

你疯了!

外面那些怪物……怪物?”

辛无忌猛地回头,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苍白的面孔,“那是力量!

是重新洗牌这个无聊世界的筹码!

我们要做的,不是躲藏!”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燃烧的魔都拥入怀中:“是征服!”

“征服这片焦土!

征服那些所谓的‘神魔’!

用它们的尸骨,垒砌属于我们的新王朝!”

“从今天起,魔都,不,这整个天下,都会记住一个名字——”他的声音在奢华的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锤击,砸在那些养尊处优的心脏上。

“辛!

无!

忌!”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爆炸声,以及会议室角落里,那个一首沉默立于阴影中的老者,手中檀木念珠轻轻拨动的声音。

老者穿着朴素的灰色中山装,鬓角斑白,面容古拙,正是家族的大总管,闻天礼。

在所有人都被辛无忌的狂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时,他微微抬起了头。

看着辛无忌那如燎原烈火般燃烧的背影,闻天礼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极淡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欣慰。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口出狂言的家族后辈,更像是在看一位……终于从漫长沉睡中苏醒,即将重临天下的。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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