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火海重生玉现纹姜乐瑶在火海重生时,掌心还攥着半块羊脂玉佩。
那是她前世被常蓉儿推入火坑前,拼尽全力从宁冰清腰间扯下的。彼时她浑身是火,
意识模糊间只觉得那玉冰凉刺骨,像是能隔绝世间所有灼痛。再次睁眼时,
她躺在城郊破庙的草堆上,窗外是连绵的秋雨,掌心的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
玉面上竟浮现出从前从未见过的暗纹——形如凤凰展翅,
尾羽处隐约有个模糊的“萧”字刻痕。“这是……”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纹路,心脏骤然狂跳。
前世她与这玉佩朝夕相处,却从未发现任何异常,如今重生,它竟像是活了过来。
忽闻窗外传来夜枭啼鸣,那声音凄厉刺耳,让她瞬间想起前世被囚禁在柴房时,
也是这样的叫声伴了她整夜,第二日便迎来了那场焚身大火。重生后的第七日,
姜乐瑶换上一身粗布药童的衣裳,混进了太医院。前世她曾无意间听宁冰清和心腹闲聊,
说玄阴司掌使萧景初每月十五都会来太医院取一味特殊的避子汤,据说是为了应付宫中眼线。
她赌的就是这个机会——前世萧景初是唯一在刑场上为她说话的人,也是唯一在她死后,
悄悄收敛她残骨的人。她要知道,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到底和自己、和姜家的灭门案有什么关系。巳时三刻,竹帘被人从外掀开,
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姜乐瑶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双玄色云纹靴停在面前,
腰间悬挂着的饰物轻轻晃动,那轮廓……竟和她掌心的半块玉佩一模一样。“萧景初!
”她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便惊觉失态,慌忙低下头去。
玄阴司掌使的目光如寒刀般扫过她的全身,却在触及她紧攥的右手时骤然凝固。他沉默片刻,
缓缓抬手,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到她面前。姜乐瑶抬头,
看见他手中的半块玉佩与自己掌心的那块,裂痕严丝合缝,拼在一起时,
凤凰的羽翼仿佛在玉面上舒展,“萧”字也变得清晰完整。“原来如此。”萧景初低笑一声,
指腹抚过凤凰尾羽的纹路,“这是先帝赐给萧氏皇室的护国玉,一分为二,
唯有与萧氏有婚约的家族才能持有另一半。”姜乐瑶后退半步,
震惊得说不出话:“可我娘说,这是我外祖留下的传家宝,从未提过什么婚约。
”“你外祖姓姜?”萧景初瞳孔微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二十年前被以谋逆罪名灭门的镇北将军姜怀瑾,是你什么人?”“是我外祖父!
”姜乐瑶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你怎么知道他?我爹娘去世得早,
从未告诉我姜家灭门的细节,只说外祖父是战死沙场的英雄!”萧景初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秋雨连绵的景象,缓缓开口:“二十年前,先皇后与姜怀瑾是表兄妹,
先帝为了拉拢手握重兵的姜家,以这对玉佩为凭,为当时年幼的我和姜家嫡女订下婚约。
可后来姜家势力日渐壮大,先帝忌惮,便捏造谋逆罪名,将姜家满门抄斩。
我母妃为了保我性命,对外宣称我体弱早夭,实则将我送到玄阴司,让我隐姓埋名长大。
”姜乐瑶只觉得耳鸣阵阵,
前世的碎片与此刻的真相交织在一起——宁冰清为何总对她的玉佩格外关注,
为何太子一直想从她手中夺走玉佩,为何萧景初总在暗中帮她……原来这一切,
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先帝的权谋埋下了伏笔。前世宁冰清等人火烧姜家旧宅,
或许根本不是为了灭口,而是为了寻找这半块玉佩,斩断她与萧景初之间的羁绊。
2 玉佩合璧揭婚约“现在你知道了。”萧景初转过身,一步步逼近她,
指尖轻轻掠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凉意,“我需要姜家旧部的兵符,
那些人当年受姜怀瑾恩惠,一直潜伏在暗处,只有你这个姜家遗孤能调动他们。
而你……”他的目光落在她眼底尚未褪去的恨意上,“需要我帮你向宁冰清、常蓉儿,
还有背后的太子复仇。”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烛火摇曳中,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缠,像极了前世刑场上,他为她挡下那致命一剑时的模样。
姜乐瑶忽然想起前世被宁冰清灌下堕胎药时的剧痛,想起常蓉儿将她推入火坑时的狞笑,
想起萧景初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会为你报仇”时的低沉嗓音。“成交。”她仰头,
猝不及防地咬住他的唇,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湿气涌入喉间,
“但我有一个条件——宁冰清和常蓉儿的命,必须由我亲手来取。”萧景初低笑出声,
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加深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好,我陪你玩这场死局。无论输赢,
我都陪你。”三日后,宁国公府的密室里,常蓉儿正对着青铜镜描眉。
她穿着一身姜乐瑶从前最喜欢的水绿色罗裙,头上插着那支萧景初曾送给姜乐瑶的玉簪,
镜中的人眉眼间刻意模仿着姜乐瑶的神态,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自从姜乐瑶“死”后,
她顶替了姜乐瑶的身份,成了太子身边的红人,可每次面对萧景初时,
他眼中的冰冷和玩味都让她心慌。指尖颤抖着将金钗插入发间,镜中倒影突然扭曲,
变成了姜乐瑶浑身是火的模样,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啊!
”她尖叫着打翻了桌上的胭脂盒,红色的胭脂粉洒了一地,像极了血泊。“姐姐在怕什么?
”熟悉的轻笑从身后传来,让常蓉儿的身体瞬间僵住。她缓缓转过身,
看见姜乐瑶穿着一身黑色劲装,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绣着宁冰清闺名的丝帕,
帕子里包着的,正是那支她头上的玉簪。“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常蓉儿后退半步,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火海里的尸体明明……”“尸体?”姜乐瑶嗤笑一声,一步步逼近,
“你说的是那个被你找来顶包的丫鬟吧?常蓉儿,你以为毁了一具尸体,
就能抹去你害死我的证据?”常蓉儿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清楚记得前世姜乐瑶葬身火海时,
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半块玉佩,可后来她翻遍了火场,都没找到玉佩的踪影。
如今姜乐瑶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那支玉簪,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一个圈套。“萧景初的人今早搜查了太子别苑。
”姜乐瑶将丝帕扔在她面前,“他们在你住过的房间密室里,找到了你写给太子的密信,
信里说你会想办法拿到姜家的兵符,还说你已经派人屠杀了知道真相的姜家村村民。另外,
他们还找到了这块沾着血的锦缎,上面的绣纹,是姜家村独有的样式。”常蓉儿踉跄着后退,
后腰重重地撞在冰凉的案几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姜家村三百多口人,
是她亲手下令杀的,那些村民都是姜家旧部的亲属,她怕他们泄露秘密,便以瘟疫为借口,
将整个村子烧了个干净。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萧景初的人竟然找到了证据。
“你以为顶替我的身份,就能得到太子的信任,就能高枕无忧?”姜乐瑶突然出手,
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玉簪的尖端抵在她的咽喉处,“你可知这玉簪是萧景初送给我的聘礼?
他每次看你戴着它,眼底的笑意都不是对你,而是在笑你像个跳梁小丑。
”常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终于明白,
为何每次她在太子面前提起萧景初时,
太子都会脸色阴沉;为何萧景初明明知道她和太子的关系,却从不拆穿,只是冷眼旁观。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姜乐瑶和萧景初设下的局中棋子,是他们用来迷惑太子的工具。
“求你……饶我一命!”她跪下身,双手紧紧抓住姜乐瑶的裙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我可以把太子的谋反计划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对付宁冰清,我什么都愿意做!”“晚了。
”姜乐瑶冷笑一声,猛地将玉簪刺入她的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水绿色的罗裙,“这一簪,
是替姜家村三百亡魂还给你的。”常蓉儿惨叫着跌倒在地,疼得浑身抽搐。姜乐瑶蹲下身,
从她衣襟里扯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半块她前世被夺走的玉佩。
她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凤凰纹路在烛火的映照下流转着微光,仿佛有了生命。“现在,
该去会会宁冰清了。”她站起身,将玉佩收好,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常蓉儿,
“让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玉碎九重天。”3 兽朝凰祭亡魂夜幕降临,
宁冰清站在百兽园的高台上,看着下方被铁链锁住的“婢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今日午时,她收到心腹来报,说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婢女,身上带着与萧景初相似的玉佩,
便立刻让人将她抓了起来,锁在了百兽园的兽笼旁。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敢觊觎萧景初和太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以为扮成婢女,就能偷偷接近本宫?
”她抬手抚过肩头的孔雀翎羽披风,语气傲慢,“本宫可是太子亲自册封的侧妃,
将来太子登基,本宫就是贵妃,你这种卑贱的奴才,也配和本宫争?
”被铁链锁住的“婢女”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她正是乔装打扮后的姜乐瑶,按照她和萧景初的计划,她故意暴露行踪,
引宁冰清将她带到百兽园——这里是太子豢养猛兽的地方,
也是宁冰清处理“麻烦”的秘密场所,前世不少得罪她的人,都被扔进了兽笼,尸骨无存。
“娘娘说笑了。”姜乐瑶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怯懦,
“奴婢只是奉太医院的命令,来给娘娘送安神药的。”宁冰清突然甩袖,
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褐色的药汁溅在姜乐瑶的裙摆上,留下一片污渍。
“本宫最恨苦药!”她厉声呵斥,“谁知道你这药里有没有毒?”姜乐瑶缓缓抬起头,
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奴婢斗胆,娘娘可知这药里掺了西域蛊毒?
只要服下,三日之内便会浑身溃烂而死,神不知鬼不觉。”宁冰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确实吩咐暗卫乔平在给太子的药里加了慢性毒药,想等太子登基后再除掉他,独掌大权,
可这西域蛊毒,是她为了对付姜乐瑶准备的,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个婢女,到底是谁?
“你究竟是谁?”她厉声喝问,后退半步,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为何知道本宫与太子的秘密?”姜乐瑶突然扯开衣襟,
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烧伤疤痕——那是前世被大火灼烧后留下的印记,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因为我就是被你亲手推进火坑的姜乐瑶!”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鬼,“宁冰清,你还记得柴房里的那场大火吗?
你看着我被烧得面目全非,笑得有多开心!”宁冰清后退半步,重重地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她终于认出了这双眼睛——前世在火场中,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充满了恨意和不甘,直到被火焰彻底吞噬。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她颤抖着摸向腰间,却发现那半块玉佩早已不翼而飞。
“找这个吗?”萧景初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缓步从阴影中走出,
手中握着那对完整的凤凰玉佩,“宁冰清,你可知这玉上刻着的‘萧’字,是先帝御笔?
你可知这对玉佩,本就该属于姜乐瑶和我?”宁冰清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她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