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屏幕上“不合适”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仁发疼。
叉子在凉透的泡面桶里划出刺耳声响，第23次了——从投出简历到石沉大海的时间越来越短，连HR敷衍的“我们再考虑”都懒得说了。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廉价泡面的油味钻进鼻腔，他猛地将叉子拍在桶沿。
三年前他还在私人会所里，用银质刀叉挑着和牛，看调酒师用液氮冻出蓝火鸡尾酒。
现在呢？
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墙皮渗水的印子像幅丑陋的地图，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墙根，白天也得开着昏黄的灯。
“呵。”
他低笑出声，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
父亲破产那天从天台跳下去的声音，好像还在这狭小空间里回响。
正要关机，屏幕突然漾开一层幽蓝涟漪。
半透明界面凭空浮着，战灵世界1.0几个字泛着冷光，底下一行小字像毒蛇吐信：你想要获得力量吗。
红色“确定”键亮得刺眼，像父亲最后溅在地上的血。
“滚。”
王战伸手去按叉号，指尖却在触到屏幕前顿住。
力量？
他突然手指开始变得微微颤抖——长期营养不良让他手臂细得像竹竿。
鬼使神差地，指尖落下。
电流窜过全身的瞬间，他听见骨头缝里传来细微的嗡鸣。
“新手玩家获得免费入场券，3秒后传送——”机械音还没说完，强光己从屏幕里炸开。
他最后看到的，是泡面桶翻倒在地上，廉价汤汁在霉斑上漫开，像幅滑稽的抽象画。
灰黑色的雪片打着旋飘落，把CBD的玻璃幕墙染成墓碑的颜色。
灵狐蹲在天台边缘，作战靴碾过结冰的积雪，发出细碎的裂响。
耳麦里老李的呼喊刺得耳膜疼，她慢悠悠摸出对讲机，黑色指甲叩了叩机身。
“老李，再嚎丧似的叫唤，我就把你藏在 locker 里的二锅头全灌进枪管。”
东北口音裹着寒气砸出去，尾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
“小兔崽子！”
老李的声音炸开来，“忘了上次是谁被‘蚀骨虫’追得哭爹喊娘？”
灵狐嗤笑一声，抬手抹了把脸。
头盔遮住的额角还留着疤，是上次任务被虫酸烧的。
她摸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刀刃在雪光里闪了闪——这把刀是老张送的，老头总说她“小姑娘家家的，别总学那些糙话”。
“说任务。”
她收了笑，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刻痕。
“地下三层，张博士的数据库。”
老李的声音沉了下来，“找到就烧，别多看。”
灵狐没接话。
耳麦里传来队友检查装备的轻响：老K拉动霰弹枪的声音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因为他左手无名指少了一截；小雅调试瞄准镜时会轻轻吹口气，那是她当护士时留下的习惯。
老炮单手拎着步枪，笔首地站在一旁警戒。
而冷锋却表情一把冷漠的，拿着匕首正在修着指甲。
5个人，5道黑影，在这末世里凑成个临时的家。
“收到。”
她站起身，黑色长发被风掀起，露出头盔下一道浅疤，从眉骨划到颧骨——那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为了救老K被丧尸抓的。
“活着回来。”
老李的声音软了点。
“废——话。”
灵狐把尾音拖得老长，转身时却悄悄按了按胸口的护身符——那是老张为自己专门上寺庙求来的，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5道黑色身影鱼贯冲进楼道，靴底踩过碎玻璃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厦里回荡。
灵狐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漫天灰雪，在现实世界里，正常的雪是白色的，像小时候老家灶上蒸馒头的热气。
她握紧匕首，把这点念想狠狠摁进心底。
现在可不是想现实世界里的时候，大楼里一片黑暗，仿佛正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出发！”
强光褪去，王战正摔在一片黏腻的地板上。
腥甜的气味呛得他猛咳，伸手一摸，指尖沾着暗红的液体，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油光。
他撑起身子环顾西周，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甬道里，墙壁像是某种生物的肌理，布满青筋般的凸起，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沉闷的挤压声。
“这到底是……”他话没说完，甬道深处突然传来指甲刮擦钢铁的锐响。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频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用骨头在坚硬的钢管上反复研磨。
王战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下意识想躲，却发现两侧的墙壁正在缓缓蠕动，原本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他瞥见左侧墙壁上嵌着块松动的金属板，猛地扑过去拽开——后面竟是个仅容一人蜷缩的凹洞。
刚钻进去，那刮擦声就到了近前。
一只青灰色的手从甬道拐角探出来，五指关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指甲泛着乌紫的光，在石壁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挪了出来，它的脖颈像被强行拉长的橡胶，脑袋耷拉在胸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转过脸的瞬间，王战看清它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蠕动的白色蛆虫。
“呕——”他死死捂住嘴才没吐出来，后背却撞上了凹洞里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硬邦邦的，形状像根金属管，他摸索着抓在手里，发现竟是根生锈的消防斧。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活人的气息，突然停下动作，脑袋以180度的角度转向凹洞。
王战能看见它腐烂的皮肤下，黑色的血管正在疯狂跳动。
“拼了！”
他想起地下室里翻倒的泡面桶，想起父亲坠楼时那声闷响，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
他攥紧消防斧，在怪物扑过来的瞬间猛地从凹洞窜出，斧刃带着风声劈向那团蠕动的眼眶。
“噗嗤”一声，白色蛆虫溅得满脸都是。
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挥舞着利爪扫向他的胸口。
王战侧身躲开，斧刃却卡在了怪物的头骨里，他使劲往外拔，那怪物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张开嘴咬向他的喉咙——它的嘴里没有牙齿，只有一圈圈细密的倒刺。
千钧一发之际，甬道顶端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嗙”的一声脆响，怪物的脑袋被硬生生砸飞，黑色的血液喷溅在墙壁上，瞬间被肌理状的墙壁吸收。
王战惊魂未定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女人半跪在地上，手里的步枪枪托还在滴着血，头盔下露出的红唇正喘着粗气。
“愣着干啥？
想给这玩意儿当点心？”
东北口音在狭小的甬道里炸开，女人抬手扯掉头盔，露出那张冷白的脸——眉骨到颧骨的疤痕在微光下格外清晰，黑色长发被汗水粘在脖颈上，“跟紧了，菜鸟。”
王战这才发现，女人身后还跟着4个同样打扮的人，正举着枪警惕地扫视西周。
那个少了根无名指的男人冲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欢迎来到战灵世界，新丁。”
女人己经转身往前走了，短刀在她手里转了个漂亮的花，“我是灵狐，接下来你最好别掉队——这里的‘住户’，可不怎么欢迎新客人。”
甬道深处，更多的刮擦声此起彼伏，像是无数只怪物正在苏醒。
王战握紧手里的消防斧，看着灵狐的背影，突然觉得那道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竟刺的他眼睛微痛——
叉子在凉透的泡面桶里划出刺耳声响，第23次了——从投出简历到石沉大海的时间越来越短，连HR敷衍的“我们再考虑”都懒得说了。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廉价泡面的油味钻进鼻腔，他猛地将叉子拍在桶沿。
三年前他还在私人会所里，用银质刀叉挑着和牛，看调酒师用液氮冻出蓝火鸡尾酒。
现在呢？
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墙皮渗水的印子像幅丑陋的地图，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墙根，白天也得开着昏黄的灯。
“呵。”
他低笑出声，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
父亲破产那天从天台跳下去的声音，好像还在这狭小空间里回响。
正要关机，屏幕突然漾开一层幽蓝涟漪。
半透明界面凭空浮着，战灵世界1.0几个字泛着冷光，底下一行小字像毒蛇吐信：你想要获得力量吗。
红色“确定”键亮得刺眼，像父亲最后溅在地上的血。
“滚。”
王战伸手去按叉号，指尖却在触到屏幕前顿住。
力量？
他突然手指开始变得微微颤抖——长期营养不良让他手臂细得像竹竿。
鬼使神差地，指尖落下。
电流窜过全身的瞬间，他听见骨头缝里传来细微的嗡鸣。
“新手玩家获得免费入场券，3秒后传送——”机械音还没说完，强光己从屏幕里炸开。
他最后看到的，是泡面桶翻倒在地上，廉价汤汁在霉斑上漫开，像幅滑稽的抽象画。
灰黑色的雪片打着旋飘落，把CBD的玻璃幕墙染成墓碑的颜色。
灵狐蹲在天台边缘，作战靴碾过结冰的积雪，发出细碎的裂响。
耳麦里老李的呼喊刺得耳膜疼，她慢悠悠摸出对讲机，黑色指甲叩了叩机身。
“老李，再嚎丧似的叫唤，我就把你藏在 locker 里的二锅头全灌进枪管。”
东北口音裹着寒气砸出去，尾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
“小兔崽子！”
老李的声音炸开来，“忘了上次是谁被‘蚀骨虫’追得哭爹喊娘？”
灵狐嗤笑一声，抬手抹了把脸。
头盔遮住的额角还留着疤，是上次任务被虫酸烧的。
她摸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刀刃在雪光里闪了闪——这把刀是老张送的，老头总说她“小姑娘家家的，别总学那些糙话”。
“说任务。”
她收了笑，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刻痕。
“地下三层，张博士的数据库。”
老李的声音沉了下来，“找到就烧，别多看。”
灵狐没接话。
耳麦里传来队友检查装备的轻响：老K拉动霰弹枪的声音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因为他左手无名指少了一截；小雅调试瞄准镜时会轻轻吹口气，那是她当护士时留下的习惯。
老炮单手拎着步枪，笔首地站在一旁警戒。
而冷锋却表情一把冷漠的，拿着匕首正在修着指甲。
5个人，5道黑影，在这末世里凑成个临时的家。
“收到。”
她站起身，黑色长发被风掀起，露出头盔下一道浅疤，从眉骨划到颧骨——那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为了救老K被丧尸抓的。
“活着回来。”
老李的声音软了点。
“废——话。”
灵狐把尾音拖得老长，转身时却悄悄按了按胸口的护身符——那是老张为自己专门上寺庙求来的，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5道黑色身影鱼贯冲进楼道，靴底踩过碎玻璃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厦里回荡。
灵狐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漫天灰雪，在现实世界里，正常的雪是白色的，像小时候老家灶上蒸馒头的热气。
她握紧匕首，把这点念想狠狠摁进心底。
现在可不是想现实世界里的时候，大楼里一片黑暗，仿佛正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出发！”
强光褪去，王战正摔在一片黏腻的地板上。
腥甜的气味呛得他猛咳，伸手一摸，指尖沾着暗红的液体，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油光。
他撑起身子环顾西周，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甬道里，墙壁像是某种生物的肌理，布满青筋般的凸起，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沉闷的挤压声。
“这到底是……”他话没说完，甬道深处突然传来指甲刮擦钢铁的锐响。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频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用骨头在坚硬的钢管上反复研磨。
王战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下意识想躲，却发现两侧的墙壁正在缓缓蠕动，原本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他瞥见左侧墙壁上嵌着块松动的金属板，猛地扑过去拽开——后面竟是个仅容一人蜷缩的凹洞。
刚钻进去，那刮擦声就到了近前。
一只青灰色的手从甬道拐角探出来，五指关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指甲泛着乌紫的光，在石壁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挪了出来，它的脖颈像被强行拉长的橡胶，脑袋耷拉在胸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转过脸的瞬间，王战看清它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蠕动的白色蛆虫。
“呕——”他死死捂住嘴才没吐出来，后背却撞上了凹洞里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硬邦邦的，形状像根金属管，他摸索着抓在手里，发现竟是根生锈的消防斧。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活人的气息，突然停下动作，脑袋以180度的角度转向凹洞。
王战能看见它腐烂的皮肤下，黑色的血管正在疯狂跳动。
“拼了！”
他想起地下室里翻倒的泡面桶，想起父亲坠楼时那声闷响，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
他攥紧消防斧，在怪物扑过来的瞬间猛地从凹洞窜出，斧刃带着风声劈向那团蠕动的眼眶。
“噗嗤”一声，白色蛆虫溅得满脸都是。
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挥舞着利爪扫向他的胸口。
王战侧身躲开，斧刃却卡在了怪物的头骨里，他使劲往外拔，那怪物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张开嘴咬向他的喉咙——它的嘴里没有牙齿，只有一圈圈细密的倒刺。
千钧一发之际，甬道顶端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嗙”的一声脆响，怪物的脑袋被硬生生砸飞，黑色的血液喷溅在墙壁上，瞬间被肌理状的墙壁吸收。
王战惊魂未定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女人半跪在地上，手里的步枪枪托还在滴着血，头盔下露出的红唇正喘着粗气。
“愣着干啥？
想给这玩意儿当点心？”
东北口音在狭小的甬道里炸开，女人抬手扯掉头盔，露出那张冷白的脸——眉骨到颧骨的疤痕在微光下格外清晰，黑色长发被汗水粘在脖颈上，“跟紧了，菜鸟。”
王战这才发现，女人身后还跟着4个同样打扮的人，正举着枪警惕地扫视西周。
那个少了根无名指的男人冲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欢迎来到战灵世界，新丁。”
女人己经转身往前走了，短刀在她手里转了个漂亮的花，“我是灵狐，接下来你最好别掉队——这里的‘住户’，可不怎么欢迎新客人。”
甬道深处，更多的刮擦声此起彼伏，像是无数只怪物正在苏醒。
王战握紧手里的消防斧，看着灵狐的背影，突然觉得那道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竟刺的他眼睛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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