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珠宝大亨当了三年替身,只因侧脸像他初恋。 生日那晚暴雨倾盆,
他却在巴黎给白月光点燃烟花。 监控画面刺痛我双眼的刹那,孕吐突然袭来。
五年后国际珠宝展,我的作品与他初恋的设计并列C位。
镁光灯下他攥住我手腕:“孩子是谁的?
” 四岁天才萌娃举起检测仪对准他刚送的钻石:“叔叔,你连亲生儿子的设计都认不出吗?
” 记者快门声中,
小家伙突然拽住他领带奶凶质问: “妈咪哭湿的枕头能填满游泳池——你拿什么赔?
”冰冷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连成一片模糊的水幕,
将窗外精心打理的花园扭曲成晃动的色块。厚重的云层低低压着,
把下午五点的天色染得如同午夜。乔麦缩在客厅那张宽大得过分的沙发里,
怀里抱着个小小的软枕,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上面精致的刺绣纹路。巨大的空间里,
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回声,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也掩盖不了的、独属于深宅的冷清。
水晶吊灯璀璨的光线落下来,在她脚边投下一小圈暖黄的光晕,
却驱不散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她面前的矮几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蛋糕。纯白的奶油,
点缀着几颗饱满殷红的草莓,是她自己下午特意去挑的。小巧的“25”数字蜡烛插在中央,
尚未点燃。蛋糕旁边,手机屏幕暗着,像一个沉默的黑色方块。时间一分一秒爬过,
窗外的雨势似乎更大了,哗哗的雨声填满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也沉沉地压在她心口。
又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乔麦终于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体,伸出手指,
轻轻碰了碰冰凉的手机屏幕。屏幕亮起,干净得刺眼。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消息。
那个置顶的、备注着“屿”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一周前,
是她问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饭,他回复了一个极其简短的“忙”。指尖划过屏幕,
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麻木,
点开了那个她从未主动打开、却早已烂熟于心的监控APP。几秒的加载后,
屏幕切换成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繁华夜景。不是别墅外风雨如晦的后院监控,
而是……遥远的巴黎。屏幕里,是塞纳河畔璀璨的灯火。
镜头似乎被安置在一处极佳的观景位置,正对着流光溢彩的埃菲尔铁塔。塔下,
临水的平台上布置得浪漫而奢华。柔和的灯光,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精致的高脚杯,
还有……簇拥着的人群中心,那两个身影。钟屿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
是乔麦熟悉的、无数次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看到过的矜贵模样。只是此刻,
他脸上的神情是乔麦陌生的——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专注。他微微倾身,
手里捧着一个插满蜡烛的精致蛋糕,小心翼翼地护着那跳跃的火焰,
将它们送到一个穿着香槟色长裙的女人面前。女人侧对着镜头,长发微卷,仪态万方。
即使看不清正脸,那优雅的轮廓也足以让人心折。她双手合十,闭着眼,
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周围的人都在鼓掌、欢呼。就在这时,屏幕里的钟屿抬起头,
似乎对着镜头这边说了句什么。他身后,埃菲尔铁塔的顶端骤然爆开巨大的、金色的烟花!
绚烂的光点拖曳着长长的尾迹,在深蓝的夜幕中轰然绽放,
瞬间将平台上的每一个人都笼罩在梦幻的光影里。女人的脸被映亮了一瞬,
笑容明媚得如同初升的太阳。钟屿就站在那片光芒之下,凝视着她,
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眼前人。隔着屏幕,隔着千山万水,
乔麦甚至能清晰捕捉到他唇边那抹清晰上扬的弧度。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笑容,
炽热、纯粹、毫无保留。“啪嗒。”一滴温热的液体猝不及防地落在乔麦冰凉的手背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胸口窒闷得发疼,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眼前屏幕里那灿烂的烟花、那温柔的笑脸,
都扭曲成尖锐的针,狠狠扎进她眼底最深处。
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部翻涌上来,直冲喉咙。她猛地捂住嘴,
跌跌撞撞地从柔软的沙发里滚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顾不得疼痛,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向一楼的客用洗手间。“呕——!
”冰冷的瓷砖地面硌着膝盖,胃里翻江倒海,
酸涩的液体混合着苦涩的胆汁一股脑地冲出口腔。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和额角沁出的冷汗混在一起,狼狈地滴落。她剧烈地干呕着,
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控制地痉挛颤抖,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被撕裂的枯叶。胃里的东西吐空了,
只剩下灼烧般的抽痛。她无力地伏在冰冷洁白的马桶边缘,大口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冷水龙头被胡乱拧开,
哗哗的水流声盖过了窗外的暴雨。她掬起冰冷刺骨的水,一遍遍泼在自己脸上,
试图浇灭那从心底烧起来的、几乎要将她焚毁的火焰。冰冷的水珠顺着湿透的鬓发滑落,
淌过苍白的脸颊,滚进衣领。乔麦撑着洗手台,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镜中的脸,眼窝深陷,嘴唇毫无血色,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和颈侧。水珠不断滚落,
像无声的泪。然而,在这张憔悴得近乎脱形的脸上,那侧脸的轮廓……线条清晰,鼻梁秀挺,
下颌的弧度流畅而优美。一种惊人的、带着破碎感的美丽。乔麦死死盯着镜子里那个侧影,
盯着那曾经让她暗自窃喜、以为终于寻得一线微光的相似之处。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再狠狠揉搓,痛得她几乎蜷缩起来。原来,她在这里,
守着空荡冰冷的别墅,守着无人问津的生日蛋糕,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孕吐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他,在巴黎,在绚烂的烟花下,在所有人的祝福里,为他真正的女主角,点亮了蜡烛。
多么讽刺。多么……精准的判决。她缓缓抬起湿漉漉的手,指尖颤抖着,
轻轻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衣料,
那里似乎正悄然孕育着一个微弱的、全新的生命。一个在这样不堪的境地里,
悄然到来的生命。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绝望、悲凉和某种孤注一掷的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她。够了。真的够了。乔麦猛地直起身,
眼底最后一丝脆弱被一种近乎凶狠的决绝彻底取代。她不再看镜子,转身拉开洗手间的门,
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地走了出去。目标明确——二楼书房。推开沉重的实木门,
巨大的红木书桌后,一整面墙的照片无声地诉说着主人最深的执念。每一张照片的主角,
都是同一个人——屏幕里那个穿着香槟色长裙、在烟花下微笑的女人。不同角度,不同场景,
唯一的共同点是照片里主角的侧脸,和她镜中看到的轮廓,惊人地相似。
乔麦的目光只是在那面墙上冷冷地扫过,像掠过一片无关紧要的风景。
她径直走向书桌角落那台连接着别墅安保系统的电脑。屏幕亮起,
复杂的操作界面映在她毫无波澜的瞳孔里。她十指如飞,
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冷冽。
监控记录被一段段选中,然后,彻底删除。做完这一切,她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她拿起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主钻是一颗切割完美的水滴形蓝钻,幽蓝深邃,周围镶嵌着细密的碎钻,
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昂贵的光芒。这是钟屿某次从拍卖会上带回来的,随手给了她,
像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附属品。乔麦拿起那枚戒指,冰冷的金属和宝石硌着她的掌心。
她走到窗边,窗外是倾盆大雨笼罩下的花园。她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
将那抹幽蓝狠狠掷入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雨幕之中。戒指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泥泞里,
连一丝水花都没有溅起。接着,她走到巨大的衣帽间,
目光掠过一排排价值不菲的定制衣裙、名牌包袋、璀璨珠宝。这些曾短暂地迷惑过她,
让她误以为自己真的拥有了什么。她只打开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行李箱。
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她搬进来之前的衣物,朴素,甚至有些寒酸。
她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几本旧画册,几件简单的衣物,
还有那个从不离身、装着珠宝设计草稿的硬皮速写本——迅速而仔细地塞了进去。最后,
她拿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巴黎那场盛大烟花的监控画面上。烟花似乎还在继续,
绚烂的光点映在她死水般的眼底。她伸出手指,在那个置顶的“屿”字上停顿了一秒。然后,
指尖下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删除联系人”。屏幕暗了下去。乔麦拉起行李箱的拉杆,
滑轮摩擦着光洁的地板,发出轻微的滚动声。她挺直背脊,
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个囚禁了她三年、也让她做了三年荒唐美梦的巨大金丝笼。一步一步,
走向别墅沉重的大门。门外,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和冰冷的暴雨。她深吸一口气,
猛地拉开了门。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扑打在她脸上、身上,像无数根细小的针。
单薄的衣服瞬间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她毫不犹豫地拖着行李箱,
一步踏入了那片汹涌的雨幕之中。纤细的身影很快被无边的黑暗和滂沱大雨吞噬,
仿佛从未在这座华丽而冰冷的别墅里存在过。五年后。伦敦,国家展览中心。
全球顶级珠宝盛会“璀璨之星”的压轴之夜。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的微醺气息、女士们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以及一种无形的、属于顶级名利场的躁动与张力。巨大的水晶吊灯将主展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光滑如镜的地面倒映着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人影。
低沉的交谈声、矜持的笑语、高脚杯轻碰的脆响,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浪。
展厅的绝对核心,是那个被特殊灯光精准笼罩、如同圣坛般的C位展台。一左一右,
两件惊世之作隔着透明的防弹玻璃,静静陈列。左边,是一顶冠冕。
设计灵感显然源于古老的拜占庭帝国,繁复到令人窒息。黄金底座上,
无数颗大小不一的祖母绿、红宝石、蓝宝石,
以极其复杂的镶嵌工艺堆叠出帝国纹章和藤蔓图案,中心一颗鸽血红宝石璀璨夺目,
散发着古老王权般厚重而咄咄逼人的光芒。
展品标签上清晰地印着设计者的名字:Anya Li李安妮。右边,则是一条项链。
设计语言却截然不同,极致的简约与空灵。
主石是一颗极其罕见的、澄澈如秋日晴空的帕拉伊巴碧玺,水滴形状,
被几道极其纤细、几乎隐形的铂金丝线巧妙托起,悬浮在佩戴者的锁骨位置。碧玺周围,
没有任何多余的宝石点缀,只有几缕细如发丝的白金链,从主石两侧自然垂落,
如同被风吹散的雨丝,又像是凝固的泪痕。链身镶嵌着细密的、几乎看不见的碎钻,
只在灯光流转间才偶尔折射出一点微弱的星芒。整个作品纯净、脆弱,
却又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力量感。标签上是一个简洁有力的英文签名:Qiao Mai。
这两件风格迥异却同样惊艳的作品,如同磁石两极,牢牢吸附着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和惊叹。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几乎将展台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此起彼伏,亮如白昼。
乔麦站在展台侧后方一个相对安静的阴影里,身上穿着一件设计感极强的黑色修身礼服裙,
衬得她肌肤胜雪,脖颈修长。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褪去了五年前最后一丝青涩与怯懦,
沉淀下的是洗练的从容和一种沉静的、不容忽视的光芒。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无数闪光灯追逐,听着周围压抑不住的赞叹,脸上却没什么波澜,
只有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Qiao小姐!恭喜!
您的‘雨蚀Rain Erosion’实在太震撼了!这种空灵感和力量感的结合,
简直是天才之作!”一个金发碧眼的记者激动地挤过来,话筒几乎要戳到她面前。“谢谢。
”乔麦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得体而疏离的微笑。“请问您是如何构思出这样独特的作品的?
灵感来源是什么?”另一个记者立刻追问。乔麦的眸光几不可察地暗了一下,
像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一丝微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灵感……”她顿了顿,
声音清澈平稳,“来源于一些被时间冲刷、最终显露出本质的东西。”记者们还想再问,
人群外围却突然起了一阵异样的骚动。如同摩西分海般,密集的人群自发地向两边退开,
让出一条通道。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几分,交谈声也低了下去。一个男人缓步走来。
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完美地贴合着他挺拔如松的身形,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系着深色领带。五年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反而淬炼出一种更加深沉迫人的气场。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弦上。
深邃的五官在展厅明亮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如同雕塑,只是那眼神,
比五年前更加冰冷锐利,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扫过之处,几乎无人敢与之对视。
他径直走向展台,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阴影中的乔麦。是钟屿。
乔麦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握着香槟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怎么会在这里?无数的念头在脑中疯狂闪过,
最终都化为一片尖锐的警报。她强压下瞬间翻涌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挺直背脊,
脸上维持着那份近乎完美的、属于设计师Qiao Mai的冷静面具。
钟屿无视了所有试图上前打招呼的人,无视了那顶璀璨夺目的拜占庭冠冕。
他的脚步停在展台前,目光掠过那条名为“雨蚀”的帕拉伊巴碧玺项链,
幽深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波动,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
那冰冷的视线便穿透了空气,再次钉在乔麦身上。他迈开长腿,径直朝她走来。
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了。闪光灯诡异地停歇了一瞬,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好奇、探究、震惊的目光交织成网。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几乎要将乔麦吞噬。属于他身上的、那清冽而独特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时隔五年,
再次蛮横地闯入她的感官。乔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强大力量的手猛地伸出,铁钳般狠狠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腕骨都要被捏碎。香槟杯脱手坠落,
砸在光洁的地面上,碎裂的玻璃和淡金色的酒液四溅开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如同某种不详的预兆。“乔麦。”钟屿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压抑了五年的风暴。他俯视着她,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惊疑、审视,
还有一股被欺骗和失控点燃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是你?”乔麦痛得蹙紧了眉头,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她脸色更白了几分。但她的眼神没有退缩,
反而迎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焰的眼睛,里面只剩下冰封般的漠然和拒人千里的疏离。
她用力挣了挣,手腕却如同被焊死在他的掌中。“钟总,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公式化的冷淡,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展厅里,“请放手,
您认错人了。”“认错人?”钟屿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能听到骨骼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他逼近一步,
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额发上,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剖开她平静的表象,“那孩子呢?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不容置疑的逼问,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那个孩子……是谁的?”轰——!
乔麦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刺骨的冰冷。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是朗朗?不,不可能!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她的四肢百骸。五年来精心构筑的堡垒,在这一刻似乎摇摇欲坠。
周围的记者们瞬间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疯狂的闪光灯轰炸!咔嚓!
咔嚓!咔嚓!刺眼的白光连成一片,将两人对峙的身影切割成无数碎片。
无数话筒争先恐后地伸了过来,问题如同密集的冰雹砸下。“钟先生!
请问您和Qiao Mai设计师是什么关系?” “孩子?什么孩子?
是Qiao小姐的孩子吗?” “钟总,请解释一下!” “Qiao小姐,这是真的吗?
”展厅彻底陷入一片混乱的漩涡中心。乔麦被刺目的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
手腕的剧痛和心口的窒息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钟屿高大的身躯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将她牢牢困在墙壁和他冰冷的怒火之间。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里面翻涌着太多她无法解读、也拒绝去解读的情绪,像暴风雨前最后压抑的宁静,
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乱顶点,一个脆生生的、带着点不满的稚嫩童音,
如同天外飞来的小石子,突兀地打破了这片凝固的、充满火药味的空气:“妈咪!
这个叔叔好奇怪哦!他为什么一直抓着你不放?手都抓红啦!”所有的喧嚣,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闪光灯停滞了一瞬。伸过来的话筒僵在半空。
记者们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穿着小号黑色西装、系着红色小领结的小男孩,不知何时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他约莫四岁的样子,脸蛋粉雕玉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清澈明亮得惊人,此刻正微微皱着小小的眉头,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和一丝警惕,
仰头看着高大的钟屿。他的五官轮廓……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
还有那微微抿起的薄唇……简直和此刻面色冰寒的钟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缩小版!
那强烈的血缘印记,让所有看清他面容的人,都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小家伙手里还拿着一个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造型奇特的银色仪器,像个小号的显微镜,
镜头上闪烁着一点幽蓝的光。乔麦的心在听到那声“妈咪”的瞬间,猛地沉了下去,
坠入无底深渊。她看着儿子乔朗像个小骑士一样勇敢地冲出来维护自己,
巨大的心疼和更深的恐慌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想挣脱钟屿的手去护住孩子,
却被攥得更紧。钟屿的身体也在看到乔朗的刹那,彻底僵住。
他脸上那冰封的怒意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碎裂。
深邃的眼眸死死钉在小男孩的脸上,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骤然紧缩,
—难以置信、茫然、巨大的冲击……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乔朗见这个“奇怪叔叔”不仅不松手,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小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走到两人中间,仰着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