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汗水混着血水渗入破败的木质桌缝,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麦酒、铁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甜腻——这是古城永恒的气息,也是“绯色王冠”争夺战开启的号角。
黄昏的光线透过酒馆破旧的百叶窗,将空气切割成明暗交织的条纹,如同囚笼的栅栏。
凯拉低了兜帽,阴影完美掩盖了他那双不同于纯血贵族的眼瞳——右眼是继承自人类母亲的深棕,左眼则是来自血族父亲的淡金。
这双异色瞳是他的耻辱,也是他存活至今的依仗。
酒馆里鱼龙混杂。
几个面色苍白的低阶血裔围着骰子叫嚷,獠牙在昏暗光线下偶尔闪过寒光;角落里,一个包裹得严实的人类商人正哆哆嗦嗦地数着钱袋,试图从老板那里再买一瓶“黑血草”汁液——那玩意儿能极微弱地掩盖活人的气息,但代价是神经永久性的损伤。
凯不需要那个。
他一半的血脉让他能在白天勉强活动,虽然阳光依旧灼痛他的皮肤,削弱他的力量,但至少不会让他像纯血同族那样化为灰烬。
而另一半的人类血脉,则是他夜晚力量的源泉。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凯的肌肉瞬间绷紧,但身体依旧保持着松弛的假象。
他不用回头,异色瞳的余光已瞥见来者——“石壁”沃里克,这座古城外围区域的“秩序”维持者之一,一个以折磨混血为乐的纯血贵族旁支。
沃里克厚重的靴子踩在吱呀作响的地板上,停在凯的桌旁。
阴影完全笼罩了凯。
“看看这是谁……”沃里克的声音粗嘎得像磨石,“我们的小杂种。
听说昨晚‘黑巷’里死了两个血裔卫士。
有人看到一道影子,快得不像话,还专挑脖子下手。”
凯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目光平静无波:“我昨晚在修理屋顶,沃里克大人。
您知道,阳光总把我家的瓦片晒裂。”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人类的怯懦。
这是他的保护色。
沃里克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快如闪电地攥住凯受伤的手臂。
指甲瞬间刺入结痂的伤口。
剧痛传来,凯的额角渗出冷汗,但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