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雨,带着沁入骨髓的凉意,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沿。
林叙脱下白大褂,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结束了医院又一个忙碌的夜班。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还是习惯性地选择了那条需要穿过一个小公园的近路回家。
雨后的公园格外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路灯昏黄,光线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晕。
就在经过一丛茂密的杜鹃花时,林叙的脚尖似乎碰到了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花丛下的阴影里,蜷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像是一段被丢弃的毛绒围巾,又像是什么……活物?
医者的本能让他蹲下身,仔细查看。
那似乎是一条狗?但又不太像。它通体覆盖着漆黑的、湿透的短毛,但身体却又异常的细长,更让人惊异的是……它似乎还有一条光滑的、覆盖着细密黑色鳞片的尾巴,无力地瘫在冰冷的泥水里。
林叙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什么东西?受伤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生物的身体。
冰冷,湿透,但指尖下能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颤动。
还活着!
它看起来体型不大,像只中型犬,但形态实在太奇异。林叙不再犹豫,脱下自己还算干燥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冰冷的小家伙包裹起来,抱进怀里。
它的重量比他想象的要轻一些,冰冷的鼻尖无意识地蹭过他的手腕,带来一丝微弱的痒意。
“坚持住,小家伙。”林叙低声说着,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向自己的公寓。
他的公寓不大,但整洁温馨。林叙立刻将怀里的生物放在铺着软垫的沙发上,打开温暖的空调,取来干净的毛巾和温水。
他先是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它湿透的毛发和鳞片。它的身体冰冷得吓人,呼吸微弱。擦干后,能更清楚地看到它的模样,确实像是某种奇特的混合。
覆盖身体的短毛在黑亮后显得细密柔软,耳朵立挺,隐约有着德牧或黑豹的矫健轮廓,但那条长长的、线条优美的黑色鳞尾,以及吻部似乎比犬类更锐利一些的线条,又明确昭示着非比寻常。
最引人注目的是,即使昏迷着,它的眉宇间似乎也带着一种……莫名的、属于掠食者的矜贵和气势?林叙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累糊涂了。
他用毛毯将它仔细裹好,又冲了一点温热的葡萄糖水,用滴管小心翼翼地润湿它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