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死后,我爸火速娶了继母进门。她对我还算过得去,
直到她把我养了五年的猫从二十楼扔了下去。我一怒之下,剪了她新买的爱马仕。
我那被全家当成宝的继妹,著名的美女理财专家,捏着我的手腕,痛心疾首: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不就是一只猫吗?妈妈的包要好几十万呢!后来,
当她被一群愤怒的投资者堵在别墅门口,哭着求我放她一马时,我只是摊了摊手,
学着她当初的语气,笑得云淡风轻:妹妹,不就是一点钱吗?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1.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的猫,年糕,不见了。猫砂盆干干净净,食盆和水碗被收了起来,
阳台的窗户大开着,风呼呼地往里灌。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客厅里,
我的继母柳芸,正哼着小曲,拿着一块鹿皮巾,仔细擦拭着她新买的爱马仕铂金包。
那是我爸为了庆祝她四十五岁生日,特意从国外给她订的,据说配货就花了几十万。柳姨,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看到年糕了吗?柳芸擦包的动作没停,
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扔了。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你说什么?我说我把它扔了。她终于舍得抬头看我一眼,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整天掉毛,还乱抓沙发,一个畜生而已,养着干嘛?
畜生而已。我养了五年,从巴掌大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大,每天晚上都要钻进我被窝,
用小脑袋蹭我撒娇的年糕,在她嘴里,只是一个畜生而已。我的血液好像凝固了,
手脚冰凉。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那个被她当成宝贝的包上。
鳄鱼皮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像是在嘲笑我。几十万的包,我轻声说,
就能让你把一条生命看得这么轻贱吗?柳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林晚,你搞搞清楚,那是个包吗?那是身份的象征!你那只死猫能跟它比?
别说扔了,我就是把它炖了,它也抵不上我这包的一个角!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捅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看着她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写满刻薄与得意的脸,
忽然就笑了。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我手里多了一把厨房用的大剪刀。
柳芸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警惕地看着我:林晚,你想干什么?我没理她,
径直走到沙发前,拿起那个被她视若珍宝的铂金包。你疯了!快放下!
柳芸尖叫着朝我扑过来。我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在羊毛地毯上。我举起剪刀,
对准了包最中心的位置。咔嚓!一声清脆的利响。坚韧的鳄鱼皮在锋利的剪刀下,
被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像一张咧开的、怪异的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柳芸瘫在地上,
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看着那个被毁掉的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漏风一样的声音。
我把剪刀随手扔在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学着她刚才的语气,慢悠悠地说:奢侈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比我的猫更值钱吗?
啊——!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叫,柳芸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
张牙舞爪地朝我脸上抓来。我早有防备,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推。她整个人向后倒去,
重重地摔在柔软的沙发里。我逼近一步,撑着沙发扶手,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柳芸,
我警告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2.柳芸被我的样子吓住了,她缩在沙发角落里,
浑身发抖,嘴里却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你这个小***!你敢剪我的包!我跟你拼了!
我真是被她气笑了。她扔我猫的时候理直气壮,我剪她包就成了小***。这双标玩得,
可真是6翻了。就在这时,门开了。我爸林建军和我那天之骄女的继妹林瑶回来了。
林瑶一进门,就看到眼前这副剑拔弩张的场景,
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这是怎么了?妈,姐姐,
你们怎么了?柳芸一看到救星来了,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下来,
扑到林瑶怀里,指着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瑶瑶,你快看你这个好姐姐!她疯了!
她把爸爸送我的包给剪了!林建军也看到了茶几上那个惨不忍睹的包,
脸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他快步走过来,看到包上那道巨大的口子,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指着我,怒吼道:林晚!你干的好事!我站在原地,
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在我面前上演母慈女孝、父女情深的戏码,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把我养了五年的猫,从二十楼扔下去了。我平静地陈述事实。林建军愣了一下,
随即皱起了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赞同:不就是一只猫吗?你柳姨不喜欢,扔了就扔了,
你至于为了一个畜生,把你柳姨的包给剪了吗?你知道那包多少钱吗!爸,我打断他,
年糕不是畜生,他是我的家人。家人?一个猫算什么家人!林建军的声音更大了,
仿佛这样就能占据道德的制高点,你柳姨才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赶紧给你柳姨道歉!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悲。这就是我的父亲。在我妈去世不到一年,
就迫不及待把小三扶正的男人。在他眼里,我的感受,我的猫的生命,
都比不上他新老婆的一个包。我不道歉。我斩钉截铁地说,该道歉的人是她。你!
林建军气得扬起了手。爸!林瑶及时地拉住了他,然后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
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她的手很软,指甲上涂着亮晶晶的蔻丹,看起来漂亮又无害。姐姐,
我知道你因为年糕的事情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啊。妈也是无心的,
她不知道那只猫对你那么重要。我差点笑出声。无心的?
柳芸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年糕掉毛,骂它是畜生,她会不知道?这绿茶,
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林瑶继续柔声细语地劝着,
妈的包,我来想办法赔。你就跟妈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
她这话说得,好像我占了天大的便宜。毁了几十万的包,只需要说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要是我上辈子那个傻白甜,说不定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感激涕零地跟柳芸道歉,
然后继续在这个家里当个受气包。可惜,我不是了。重生回来,
我可不是为了继续当冤大头的。我看着林瑶那张看似真诚的脸,缓缓地勾起嘴角:一家人?
林瑶,你配吗?3.林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大概没想到,
一向在她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白兔的我,会突然说出这么带刺的话。姐姐,
你……你怎么这么说?她眼圈一红,委屈地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
我爸林建军立刻就心疼了,他一把将林瑶护在身后,对着我怒目而视:林晚!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瑶瑶好心好意帮你,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看着他护着林瑶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凉。看吧,这就是区别。林瑶是他的心肝宝贝,
我说一句重话他都心疼得不行。而我,亲生女儿,在他眼里可能还不如柳芸那个几十万的包。
爸,你别生气,姐姐她只是心情不好。林瑶还在善解人意地替我开脱,
我去劝劝她。说着,她拉着我往房间走去。一进房间,关上门,
林瑶脸上的柔弱和委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耐和高高在上的轻蔑。
林晚,你闹够了没有?她抱起胳膊,靠在门上,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不就是一只猫吗?至于让你这么发疯?我妈那个包可是***款,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家惹了多大的麻烦?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这就是我那好妹妹的真面目。人前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小仙女,
人后是自私刻薄、两面三刀的利己主义者。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副面孔骗得团团转,
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自称是理财专家,顶着海归金融硕士的光环,
把自己包装得光鲜亮丽,然后利用我爸的人脉,到处拉人投资她推荐的理财产品。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点石成金的财神爷,把她捧得高高的。只有我知道,
那些所谓的高回报、低风险的理财产品,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前世,
无数家庭因为她血本无归,哀鸿遍野。而她,早就用骗来的钱,在国外买了豪宅,办了移民,
卷款跑路,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我爸的公司因为被愤怒的投资者迁怒,最终破产清算。
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而我,也被她设计,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最终在催债人的逼迫下,绝望地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重活一世,我怎么可能还让她得逞?
麻烦?我抬起头,对上她不屑的目光,笑了,这才哪到哪儿啊,真正的麻烦,
还在后头呢。林瑶皱了皱眉,显然没听懂我的话。
她大概以为我还在为一只猫的死钻牛角尖。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她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妈那个包,必须得赔。我可不想我妈在她的那些阔太太朋友面前丢脸。哦?
那你打算怎么赔?我好整以暇地问。你别管我怎么赔,
林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总之,你给我安分点,别再惹事了。
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别给他添堵。说完,
她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善良的面孔,拉开门走了出去。客厅里,她对我爸和我妈说:爸,妈,
我跟姐姐谈过了,她知道错了,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包的事情你们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柳芸立刻破涕为笑,拉着林瑶的手直夸:还是我的瑶瑶最懂事,最贴心。
林建军也欣慰地看着她:瑶瑶,真是辛苦你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我这个罪魁祸首,仿佛是个多余的局外人。我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瑶,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能轻易拿捏我的蠢货姐姐吗?
你以为你还能像上辈子一样,踩着我们所有人的尸骨,去过你的快活日子吗?做梦。这一世,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从云端跌入泥潭,如何失去你引以为傲的一切。
你给别人设下的局,我会让你自己,亲口尝尝那是什么滋味。4.第二天是周六,
我爸难得在家。一大早,林瑶就穿戴整齐,化着精致的全妆,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爸,
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联系上盛世集团的沈总了!盛世集团?我心里一动。
那可是本市的龙头企业,掌舵人沈子川,更是出了名的年轻有为、眼光毒辣。上辈子,
林瑶为了搭上沈子川这条线,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最后还是靠着我爸的一个老同学牵线搭桥,
才勉强见了他一面。结果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沈子川那样的人精,
怎么可能被她那种低级的骗术糊弄?没想到这辈子,她居然这么快就联系上他了。
林建军一听,果然来了精神:真的?瑶瑶,你可真厉害!盛世的沈总,
那可是轻易不见人的!柳芸也与有荣焉地挺直了腰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我们家瑶瑶,就是有这个本事!林瑶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她故作谦虚地笑了笑:爸,妈,
你们别这么说。我也是运气好,正好有个朋友认识沈总的助理。她顿了顿,
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默默吃早餐的我,话锋一转:不过,沈总只见了我十分钟,
对我的理财方案很感兴趣,约了今天下午在他家的私人会所见面,详谈合作细节。
他还特意嘱咐,让我把家人也带上,说想了解一下我的家庭环境。我爸和柳芸一听,
顿时激动得不行。这是好事啊!说明沈总看重你!瑶瑶,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要是能拿下盛世的单子,咱们家以后可就……柳芸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林瑶矜持地笑了笑,然后把目光投向我,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所以,姐姐,
下午你必须跟我一起去。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她志在必得的眼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什么叫了解家庭环境,不过是她为了在沈子川面前演一出家庭和睦、姐妹情深
的戏码,好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罢了。上辈子,她也是这么说的。然后,
在那个所谓的私人会所里,她当着沈子川的面,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用我的不懂事
和平庸,来衬托她的成熟稳重和才华横溢。想让我再去当她的背景板,
给她抬轿子?呵,想得美。我不去。我放下筷子,干脆利落地拒绝。
林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我爸也皱起了眉头:林晚,你又闹什么脾气?
这是瑶瑶的重要时刻,你作为姐姐,就不能支持一下你妹妹吗?就是,
柳芸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剪我包的时候那么能耐,现在让你去撑个场面就不愿意了?
怎么,怕你那副穷酸样,给我们瑶瑶丢人啊?我懒得理他们,直接起身准备回房。站住!
林建军呵斥道,林晚,今天下午,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要是敢让你妹妹在沈总面前下不来台,我就……我就没你这个女儿!又是这招。
用断绝父女关系来威胁我。上辈子,我就是被他这句话吓住,才傻乎乎地跟着去了,
结果受尽了屈辱。这一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我转过身,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
忽然笑了:好啊。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慢悠悠地补充道:断绝关系可以,
先把属于我妈的那份财产还给我。我妈当年陪你白手起家,公司至少有一半是她的。
她去世的时候,那些股份和不动产,可都是留给我的。林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妈留给我的遗产,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些年,他以我年纪小为由,一直代为保管。
实际上,早就把那些钱当成了他自己的,拿去给柳芸母女挥霍。现在被我当众点破,
他只觉得脸上***辣的。你……你胡说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遗产,
我什么时候动过了!动没动过,我们找个律师来算一算就知道了。我抱着胳膊,
气定神闲,正好,我认识一个专门打遗产官司的律师,要不要我帮你约一下?
林建军彻底没话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陌生,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旁边的林瑶,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软柿子,
居然还有这么硬气的一天。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她赶紧出来打圆场:爸,姐姐,
你们别吵了。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陪陪我,给我壮壮胆。你要是不想去,
那就算了,我自己去也行。她说着,眼圈又红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爸一看,
又心疼了,转头又来教训我:你看看你,把你妹妹都逼成什么样了!
我真是懒得跟他们掰扯。行了,要去是吧?我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我去。林瑶的眼睛瞬间亮了。我爸和柳芸也松了口气。我看着他们,心里冷笑。去,
我当然要去。这么精彩的大戏,我怎么能缺席呢?林瑶,你不是想在沈子川面前表演吗?
那我就亲手给你搭个台子,让你好好唱一出。就是不知道,当你在台上唱得正嗨的时候,
台子突然塌了,你会是个什么表情。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5.下午,我们一家四口,
开着我爸那辆新换的奔驰,浩浩荡荡地开往了沈子川的私人会所。
那地方坐落在市郊的半山腰,环境清幽,安保森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林瑶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穿了一件香奈儿最新款的白色连衣裙,
外面搭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脚踩一双Jimmy Choo的高跟鞋,
手上拎着一个Dior的戴妃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名媛。
相比之下,我就显得寒酸多了。我随便套了件T恤和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帆布鞋,
素面朝天。柳芸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嫌弃地撇了撇嘴:穿得跟个要饭的似的,
等下别说你是我女儿。我懒得理她,戴上耳机,假装没听见。车子在会所门口停下,
立刻有穿着制服的侍者上前来开车门。林瑶优雅地走下车,像个骄傲的公主。
我爸和柳un也跟着下了车,一脸的与有荣焉。我慢吞吞地跟在他们后面,
像个格格不入的丑小鸭。会所的装修低调而奢华,处处都透着一股老钱的味道。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像是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将我们引到一间包厢。推开门,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
领口的扣子随意地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表,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慵懒而又危险的气息。他就是沈子川。即使是上辈子,
我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他一面。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
深邃的五官,挺拔的身材,再加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家世背景,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我的好妹妹林瑶,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睛都直了。沈总,您好。林瑶很快回过神来,
脸上挂着最得体的微笑,朝他伸出手。沈子川却没跟她握手,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怎么回事?林瑶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我爸赶紧上前一步,热情地自我介绍:沈总您好,我是林建军,
这是我的女儿,林瑶。沈子川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象征性地跟我爸握了握手,
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弦音。
林瑶立刻拉着柳芸,在我爸身边坐下,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我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坐下。沈子川的目光,又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我能感觉到,
他在打量我。这让我浑身不自在。这家伙,到底想干嘛?难道是我的重生,
引起了什么蝴蝶效应?这位是?沈子川终于开口了,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问的是林建军。林建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含糊地介绍道:哦,这是我的大女儿,林晚。
林晚?沈子川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林瑶见沈子川似乎对我很有兴趣,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她赶紧抢过话头,娇笑着说:沈总,
我姐姐她性格比较内向,不太会说话,您别介意。一句话,
就把我定义成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我爸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我这个大女儿,
从小就不太懂事,让沈总见笑了。柳芸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
小声嘀咕了一句: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们三个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好笑。我真想看看,等下他们知道,
他们一心想巴结的沈总,其实是我搬来的救兵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没错。
我今天之所以会来,就是我故意设计的。我早就料到林瑶会想方设法搭上沈子川,
也料到她会让我一起来当背景板。所以,我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我匿名给沈子川的特助发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林瑶是骗子,
她推荐的所有理财产品,都是庞氏骗局。想知道真相,下午三点,山顶会所见。我知道,
以沈子川的性格,他就算不信,也一定会好奇。而只要他来了,我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现在看来,他果然来了。而且,似乎对我的兴趣,比对林瑶的理财产品更大。这可真是,
意料之外的惊喜。我正想着,沈子川突然又开口了。林小姐,他看着我,问道,
你觉得,你妹妹的理财方案,怎么样?6.这个问题一出来,包厢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林建军、柳芸和林瑶,三个人同时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乱说一句,就死定了。林瑶更是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她生怕我这个不懂事的姐姐,会当众拆她的台。她赶紧抢在我前面开口,
笑得有些勉强:沈总,我姐姐她对金融一窍不通,您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