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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松香粘杆处地牢的霉味里,陈青松闻见了松脂香。

这味道从他三天前查抄完城东药铺便开始萦绕不散——起初是淡的,混在血腥与铁锈气里,

像雪后破开的松针。等昨夜他躺在榻上,那香气陡然浓烈起来,竟顺着鼻腔直钻颅骨,

扎得脑仁深处一刺一刺地发疼。“陈大人这症候……”老太医收回搭脉的手,

青玉扳指在烛火下渗出冷光,“《本草》说松香安神,可没提过闻香致幻的。

”他掀开陈青松的袖口,露出腕间几道刮痕——浅红痕皮下,竟浮着层针尖大的褐点,

细看如未张的松果鳞片。“本官没疯。”陈青松猛地抽回手,

锦鸡补服袖口金线擦过太医指尖。这话他自己听着都虚。宗人府地牢里那株疯长的爬山虎,

昨日确在他眼中幻作条碧鳞巨蟒,这才挥刀乱砍留了伤。太医摇头:“幻视倒罢,

可您说指缝能抽根须……”话音未落,陈青松突觉掌心刺痒。低头望去,

五指骨节不知何时覆了层薄绿苔纹,惊得他踹翻药箱暴退,后背哐当撞上博古架。

架上康熙御赐的琉璃缸应声而裂。水泼了一地,里头豢养的三尾朱鳞锦鲤在砖缝里拍尾挣扎。

陈青松下意识去捞,指尖离鱼鳃寸许时骇然僵住——那些鱼鳃开合间,

竟飘出缕菌丝状的惨绿磷光!“妖物!”他腰刀铿然出鞘,刀尖却颤巍巍指向太医,

“你们用邪术……”太医却只瞪着他脚下。陈青松顺着那目光低头,

才见满地碎琉璃正扎在泼水中,水面倒映着他森然欲噬的脸,

而脸侧耳廓……竟支出截嫩绿松枝!酉时三刻,陈青松被锁进净植司的单人铁槛。

木枷卡着他脖颈,冰得那松枝幻痛更真切三分。

栅栏外两名衙役低语随穿堂风飘进来:“……松树精?难怪徐总管要拿他试针。”“呸!

徐阉狗找的借口!陈大人上月刚截了他私运的长白山参……”陈青松阖目佯寐。

徐亭这手公报私仇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居然真信那些妖妄。耳廓幻枝针扎似的疼,

他忍不住偏头在枷上磨蹭,木屑簌簌落下时,一股莫大的悲哀涌上来。树怎会疼呢?

若他已是棵树……“咚。”一粒石子滚到他脚边。槛窗铁栏外探进只细瘦小手,

腕系褪色红绳——是来送饭的哑女小青。那手朝他急摆,又指向西面地牢方向,

做了个捂鼻跺脚的动作。陈青松陡然绷紧脊背。西院!

那株咬死三名犯人的血藤今夜该行雷火焚刑!他扑到栅栏前低吼:“走!

去找侍卫内大臣……”最后字眼卡在喉头。小青身后幽暗的廊柱阴影里,

正悄然裂开张巨口——满布倒刺的猩红蕊心,裹在层层肥厚花瓣中,

莲蓬状的花冠挤碎窗棂直噬而来!腥风扑面刹那,陈青松瞳中翠光爆溅。

地砖缝里几缕不起眼的灰绿苔藓疯窜变粗,虬结成网拦向巨花。

食人花瓣啃上苔网竟嗤嗤冒烟,如热刀切蜡般熔开个大洞。小青趁机滚进牢房。

未等陈青松松口气,熔穿的食人花蕊里陡然射出截惨白物事——是半截人腿!

腿根断骨参差如犬齿撕咬,脚上还套着净植司的皂靴!陈青松胃里翻江倒海。

原来徐亭的“试针”……是拿活人喂妖植!巨花彻底挤爆槛窗,

花瓣间伸出更多残肢抽向小青。陈青松想再催那苔网,

颅中却炸开锯木般的剧痛——耳廓那截松枝幻影正疯长,细根顺血管直往心脉里钻!“躲开!

”他把小青扯到身后,腰刀直劈断腿。金铁交鸣!刀刃竟只在腿骨上留下道白痕。

花芯深处传来王公公的尖笑:“陈大人别费劲了!这可是吸足精血的婴骨莲!

”更多残肢如触手包抄而来,腐臭气熏得陈青松头晕目眩。他踉跄撞上墙,

后腰猛被什么硬物硌住——是昨日砍地牢血藤的佩刀!刀身淬过雄黄,

此时隔着鲨皮鞘竟隐隐发烫。千钧一发之际,小青突然扳过他握刀的手,狠狠咬向虎口!

血珠滴落刀锷的瞬间,陈青松脊柱里腾起股岩浆般的燥热。眼前食人花骤然褪去血色,

露出蕊心深处一枚指甲盖大的青黑莲子。一个念头野兽般撞入脑海——吞了它!鬼使神差地,

他甩开腰刀探手抓向莲子。花瓣残肢发狂似的绞紧他胳膊,皮肉撕裂声中小指骨已然变形。

就在指尖触到莲子的刹那……陈青松掌心褐斑轰然蔓延成根须,扎进莲子狠狠一扯!

凄厉尖嚎震落房梁积尘。食人花如遭雷击般僵直,青黑莲子离体瞬间,

整株巨花瞬息枯黄萎地。陈青松瘫跪在腐花堆里,

摊开血肉模糊的左手——那枚莲子已没入掌心肉中,鼓胀如心脏搏动。腕间褐斑褪去,

只剩道新痂,形如松塔。“这……是树在吃人?”他盯着痂痕喃喃。

牢外隐约传来盔甲碰撞声,李公公的援兵快到了。小青突然拽他衣角。

女孩沾泥的指尖在地上划出四个字:“松吃莲,对。”陈青松如坠冰窟。

原来他闻见的松香……是妖植血肉的滋味。第二章植吃人宗人府地牢的霉味压不住那股松香。

陈青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铁锈般的腥气在舌尖弥漫——昨夜砍翻那株食人藤时,

飞溅的汁液喷了他满身。粘杆处同僚的哄笑犹在耳畔:“陈侍卫的刀染了树汁,

怕不是要生根发芽!”他蜷在阴暗值房里,用匕首一点点剐着袖口褐斑。

皮肤下针尖大的凸起已连成鳞片状,稍一用力便渗出血珠,那血竟呈浑浊的赭红色,

活像松树渗出的脂泪。“总管大人传见!”力士的呼喝惊得他匕首脱手。门枢转动声里,

几缕惨绿磷光随寒风钻入。陈青松瞳孔骤缩:檐角冰棱映着夕阳,表面攀满菌丝状的光纹,

正嘶嘶蒸腾着青烟——地牢屋檐在融化!“火器营丢了三车红衣大炮。

”徐亭的鹿皮靴碾过青砖,铁甲鳞片刮擦声在幽廊里回荡。

这位净植司总管执掌宗人府地牢三月,狱中枯骨已够填平护城河。他忽地驻足,

甩出卷宗砸在陈青松脸上:“前几天你看守西狱时,有株爬山虎啃穿丈厚铁壁。陈侍卫,

是你放的血饵太香?”卷宗展开的刹那,陈青松耳中嗡鸣。泛黄纸页粘着半片枯叶,

叶脉间竟浮着张扭曲人脸!那脸的额角刺着黥刑印记——正是三日前徐亭亲审的白莲教妖人!

“卑职所见...”他喉头发紧,“那藤蔓是吃人长的。”话音未落,徐亭的护甲突然弹开。

精钢甲片下蠕动着肉芽状根须,根须缠着颗干瘪眼球,

瞳孔里嵌着粒松籽大的绿光晶石:“人?不过是我等助圣上归真的肥料!

”陈青松的太阳穴突突狂跳。松脂香气裹着尸臭冲进鼻腔,地砖缝竟窜出细密松针!

谵妄发作时,陈青松正被锁在净植司的验尸台。玄铁镣铐深陷腕骨,

头顶琉璃罩倒映着自己抽搐的脸。耳鬓皮肤正皲裂翻卷,嫩绿松枝从颧骨破出,

细根顺血管直往眼珠里钻。“三十七息,畸变速率超常人三倍。”徐亭的琉璃目镜映着松枝,

镜腿延伸出青黑肉管扎进尸堆,“果然有松柏本源——去,剜截树枝作种!

”带钩的刀刃捅进面颊时,陈青松听见根须断裂的声音。松香里迸出千年前沙场征伐的嘶吼,

骨髓深处有古藤破土而出——“噗嗤!”验尸台猛地炸裂。陈青松腕间褐斑暴凸为虬根,

绞碎玄铁链如碾枯草!腥风卷着木屑扫过刑房,墙壁爬山虎忽然化作碧鳞巨蟒,

一口吞下操刀力士。“拟态归原?”徐亭甲胄间晶石骤亮,“不对!

是原始灵根……”残影掠过。陈青松的指骨裂成五截木锥,狠狠扎进那蠕动的晶石。

晶石破碎刹那,菌丝状绿光顺断臂疯涌进他血管,耳畔松枝应激疯长——“灵源归位!

”凄啸震落砖灰,徐亭半个身子塌陷成朽木,

“你竟敢偷吃界树之种...圣上万寿无疆的根基!”断肢粘着绿晶的左手按上墙垣。

青砖在掌下软化坍缩,砖缝苔藓扭结成网,将嘶吼的徐亭裹成茧。陈青松踉跄撞出刑房时,

满狱锁链正活蛇般绞杀狱卒。子夜乱葬岗,陈青松抠挖着脸颊松枝。刀尖每剜一寸,

松香就浓一分。破皮而出的嫩芽贪婪吮吸夜风,

月光下可见细密气孔开合——他忽然明白了地牢檐角融化的真相:妖植在杀死人类!

衣袖擦过新坟土堆,露出半块腐烂门匾。

“紫...禁城...育婴堂...”他念着残字猛然僵住。

三日前截获的密报闪过脑海:『丑时三刻,童躯载种,供圣上采补』。坟丘深处传来吮吸声。

陈青松拨开乱草,悚然见土里埋着口琉璃缸。缸中女童蜷如胎儿,天灵盖被菌伞状植根洞穿。

更骇人的是女童手心紧攥的纸团,浸血字迹刺入眼帘:“松吃人,对吗?

”他的剜刀当啷坠地。那女童的腕间,系着截褪色的红头绳——正是他上月追查失踪案时,

给街头哑女小青扎的发绳!夜枭啼鸣撕破死寂。荒坟四周钻出磷火般的绿瞳,

菌丝光纹在朽棺间蜿蜒成网。陈青松的松枝根须不受控地扎向女童尸身,

颅中轰鸣着万千松涛:“凡吸草木清气者...”“终成祖木新壤,供龙体采补。

”琉璃缸应声炸裂。女童尸身急速干瘪,植根顶端结出枚松塔状肉瘤。肉瘤绽裂时,

玄参状的黑苗弹射而出,根须如蛛网缠上陈青松的松枝——剧痛席卷神志。他看见天地颠倒,

腐土变作苍穹,自己的脚生根般扎进地壳。通体毛孔都在疯狂汲取某种甘美毒息,

左眼晶化为复眼的刹那,

松树公公穿黄袍……”“吃了娃娃长的高……”第三章青瘴潮琉璃缸炸裂的碎渣嵌进掌心时,

陈青松的血止了流。不是凝血——那赭红色的血珠竟凝成松脂状的胶块,死死糊住伤口。

荒坟四周的磷火绿瞳已汇成碧涛,朽木间菌丝如毒蛇缠踝。他甩开黏在腕间的玄参苗,

那黑黢黢的根须却绞得更紧,芽尖直往剜松枝的创口里钻。“滚开!

”陈青松嘶吼着撕扯幼苗。指尖触到根须刹那,

颅骨里猛灌进段不属于他的记忆——腐肉堆上,哑女小青被钉在桃木桩。

徐亭的鹿皮靴踩着她脖颈,青黑肉管从甲胄伸出,扎进她天灵盖。“第三十七粒种,

”肉管顶端的晶石嗡鸣,“待圣上炼化界树,汝即长生鼎炉...”“徐阉狗!

”陈青松目眦欲裂。那玄参苗趁他心神剧震,根须噗嗤扎透腕骨!剧痛未及扩散,

地面陡然拱起。四更天的打更锣卡在喉头。

更夫老赵瞪着神武门方向——汉白玉御道正翻涌如活蟒。青砖缝隙炸出蒲扇大的蕨类复叶,

叶片边缘滴落的黏液蚀得石板滋滋冒烟。一队夜巡净植司衙役撞上疯长的藤蔓,

精钢锁子甲如蜡般融化,露出皮下蠕动的根须网络。“妖…妖怪啊!

”老赵的惨叫被风声噎断。神武门前两尊石狮子轰然开裂,狮口喷出瀑布般的蒲公英绒球。

绒絮沾上奔逃人群的瞬间,男人喉结凸成树瘤,妇孺指缝抽枝散叶。前门大街上,

绸缎庄掌柜刚抓了把金叶子塞进褡裢,那金子竟在他掌心生根发芽,

金丝楠木的枝条顺眼窝贯颅而出!陈青松在瓦檐间纵跃。玄参苗捆着他的左腕,

每一次荡跃都从伤口抽汲血珠。右手指尖所及的屋瓦都在软化,

留满陷坑似的掌印——昨夜吞噬徐亭晶石后的异力越发失控。西江米巷火光冲天。

一株三人合抱的槐树撕裂民宅,虬根裹着未消化的半截新娘嫁衣。树冠上挂着颗肿胀人头,

鬓边金钗随枝摇荡,断断续续哼着:“松树公公…穿绿袍…”陈青松脚下一滑,

栽进腥臭的水沟。沟底沉积的秽物正咕嘟冒泡,泡破时溅起的黑浆沾上衣摆,

锦鸡补服金线霎时锈蚀成灰。“左移三步!”稚童尖嗓乍响耳际。陈青松不及思索翻滚躲避,

原处地面已刺出森白骨枪——是半副人肋骨增殖成的矛林!骨丛后转出个垂髫小倌。

孩子怀抱只剩骷髅的马头琴,琴轸缀满松籽大的绿晶:“总管说,偷食母核的叛木,

该碾成圣上的花肥。”陈青松的松枝创口突突狂跳。那琴弦是人的发丝绞成!

净忠寺铜钟崩裂时,陈青松被堵进死胡同。追兵共七人,领头的佩刀已与右臂筋肉熔接,

刀刃增生出獠牙状木刺。巷口蹲着怀抱骷髅琴的小倌,五指拨弦间,两侧砖墙凸起张张人脸,

口鼻喷吐菌丝绿瘴!“界树赐汝长生机缘,”小倌歪头嬉笑,“何苦为这些凡夫送命?

圣上已炼出三滴树露,服下便能与天地同寿。”陈青松背贴断壁,右掌按上潮湿苔藓。

昨夜地牢苔网护主的记忆闪回,他凝神催动异力——苔藓纹丝不动,反是腹内翻江倒海。

先前吞吃的晶石残渣烧穿胃壁,松香混着血腥直冲喉头。“呜……”玄参苗猛勒他左腕,

芽尖扎透皮肉贯入血脉!剧痛撕开混沌。陈青松眼中砖墙陡然褪色,石缝碳分子如星群排列,

苔藓水汽化作莹蓝细流。他本能地抓向那水分子链——“哗啦!”断壁整面轰塌!

青砖碎为齑粉的刹那,水分子凝成冰锥暴射。追兵木化肢体应声冻结,

小倌的骷髅琴弦铮然崩断!“叛木!”小倌尖啸着溶成青烟。余下净植卫突然僵直,

锁子甲间伸出菟丝藤,裹着绿晶扎进彼此心口。藤蔓交织成网当头罩下。陈青松挥掌劈砍,

砖粉冰屑却在指端失控乱溅——操控精度远不及昨夜。玄参苗趁势噬咬血管,

剧痛中响起细嫩童声:“饿!”那意念如匕扎脑。陈青松踉跄扑向藤网缝隙,

左腕被根须拖拽着按上具尸体。玄参苗根须疯扎入尸骸颈侧,

尸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碳化。“松脂味…”他盯着自己随吸噬泛青光的左手,

恍惚又见小青天灵盖的菌伞,

“原来我和徐亭、和那紫禁城的都没两样…”远处皇城忽爆开赤红光柱,

光里隐约浮着株巨莲虚影。玄参苗突然停止吸噬,根须痉挛般抽打他腕骨,

意念急颤:“康熙…噬种…他在炼化界树核心!快逃!”陈青松蓦然回首,浑身血凉。

钟楼脊兽群集体转向,琉璃眼珠死死锁死他身影。飞檐下悬着的青铜风铃无风自鸣,

铃舌竟是颗干缩人头!五更鼓歇,陈青松蜷缩在护城河排污口。玄参苗餍足地盘踞左腕,

根须编织成墨绿护腕。腕心那点松塔状旧痂旁,新烙了枚参籽形烙印——方才吸噬净植卫时,

幼苗反哺了段基因记忆:康熙的龙袍下摆蠕动如活物,袍角渗出沥青状黏液。

粘液浸染的奏折上,字迹扭曲成藤蔓爬满纸页:康熙六十年,采七千童骸,助界树孕胎,

待炼成果实,朕可增寿百年排污管滴落的黑水蚀穿靴底。陈青松舔舔干裂嘴唇,

喉间铁锈味里渗着草木清气——昨夜之前他会呕出胆汁,此刻胃囊却贪婪翻搅。“你也饿?

”他垂眸冷笑,玄参苗讨好地蹭他血痂。秽水倒影里,自己的右眼瞳仁已晕开一圈叶脉纹。

左颊松枝断茬处萌出米粒新芽,芽苞随呼吸翕张。哗啦!河面漂来半截破画舫。

船帮挂着具粘杆处浮尸,尸身胸前钉着张松木腰牌。陈青松撩水洗净血污,

阴刻小字刺入眼帘:净植司侍卫·陈青松畸变名录:柒佰肆拾玖号木牌背面的康熙御玺印下,

压着行朱砂小字:“斩叛木一脉者,赏界树露三滴,可延寿十年。”腐水突然旋出涡流。

玄参苗根须暴长扎入河床,拽着陈青松沉向墨色深渊。溺毙感漫上口鼻时,

他听见河底万魂齐诵:“人如草,草噬人——”“参吃松,松吞莲,帝王榻前,骨枯蔓延。

”第四章界树心腐水呛入鼻腔时,陈青松的鳃裂突然张开。不是鱼鳃,

是左颈皮肤裂成三瓣木片状的瓣膜,每一次开合都滤出腥水里的草木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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