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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午后,阳光把小区垃圾桶烤得散发着酸腐味。林悠蹲在发烫的水泥地上,手里攥着个印着老坛酸菜字样的纸箱,箱底的螺蛳粉包装袋正往外渗着油星子。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箱边缘,那里还留着搬家时蹭到的灰痕——三天前房东把她赶出来时,她就是抱着这箱家当在楼道里蹲了半夜。

大爷,您再添五毛,五块五,这箱子我都给您留着卖废品。她仰着脸,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脑门上,露出的锁骨处还沾着点搬家时蹭的灰。收废品的大爷叼着烟袋,眯眼瞅着箱子里胀袋的速食包装:丫头,这都过期三个月了,喂猪都嫌馊。五块,爱卖不卖。

林悠正想再磨两句,裤兜里的老年机突然炸响,震得她差点把箱子扔地上。屏幕上跳动着李姐夺命call的备注,还没等她按接听,尖锐的女声已经刺破听筒:林悠!你死哪去了?!

背景音里是综艺节目的喧闹鼓点,夹杂着李姐快要哭出来的腔调:《心动的距离》女四号跑了!刚才跟人私奔了!节目组翻遍备选名单,就你三个月前那波『螺蛳粉喷汁』上过热搜!说有记忆点,让你现在立刻马上滚过来救场!

林悠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大爷唾沫横飞的还价:记忆点?李姐,那是我直播带货时被粉丝恶搞,把芥末挤我汤里了,喷得镜头上全是红油,第二天#林悠滚出娱乐圈#的词条挂了仨小时。她扯了扯洗得发白的T恤领口,那里还留着当时溅到的红油渍,洗了八遍都没褪干净。

黑红也是红!李姐的声音劈了个叉,三倍片酬!管三餐盒饭!你再磨叽,下个月咱俩就得去桥洞底下分半块发霉的馒头!

林悠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半包被体温捂软的辣条。她抬头看了眼对面斑驳的居民楼,六楼那扇挂着破空调外机的窗户,是她租了三年的出租屋。上个月的房租还欠着,房东的催缴短信已经塞满了收件箱,最新一条是今早发来的:再不交租,我就把你那堆破烂全扔下楼。

行。她对着电话应了声,转头冲大爷比了个六的手势,六块,不然我现在就拆开泡了,这味儿能熏得你三天收不了废品。她故意把箱子往大爷脚边凑了凑,酸笋发酵的酸腐味立刻弥漫开来。

大爷被她唬住,悻悻地掏出六枚硬币拍在她手心。林悠把纸箱塞进废品车,攥着还带着汗湿的硬币往家跑,塑料拖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响,像只被追着的落汤鸡。跑过小区超市时,她犹豫了三秒,还是拐进去买了袋最便宜的洗衣粉——恐龙服上的油污再不洗,怕是要长霉了。

半小时后,她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冲出单元楼。包带磨得肩膀生疼,里面只装着一件前年童装品牌活动剩下的绿色恐龙玩偶服——还是XXL码的,拉链卡在肚子那里早就拉不上了,尾巴上的绒毛掉得像斑秃。这是她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体面衣服,上次参加品牌活动时,赞助商说穿这个显得亲和,结果她被记者拍下来,标题写成了十八线女星沦落到穿童装博眼球。

节目组设在市郊的影视基地,李姐穿着高跟鞋在门口来回踱步,看见那身皱巴巴的恐龙服,脸绿得比恐龙还难看:你穿这个去录恋综?节目组是让你找对象,不是让你去扮演史前生物!

这衣服显瘦。林悠拽了拽耷拉到脚踝的尾巴,绒毛簌簌往下掉,而且抗造,万一哪个嘉宾看我不顺眼动手,这厚度能挡三拳。她拍了拍恐龙肚子,那里还藏着半包没吃完的辣条,是她的应急口粮。

两人刚冲进演播厅后台,就被一阵香风裹住。一群人围着个穿银色鱼尾裙的女人嘘寒问暖,那裙子闪得像贴满了碎镜子,衬得女人皮肤白得发亮。苏淼淼,去年靠一部甜宠剧走红的小花,林悠记得她——上次在某个活动后台,对方助理故意把咖啡泼在她身上,还说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哟,这是哪个赞助商的玩偶?苏淼淼转过头,假睫毛长得能扫到林悠的恐龙鼻子,声音甜得发腻,道具组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吉祥物放嘉宾区了?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林悠懒得摘头套,抬手用恐龙爪子比了个标准的中指,转身就往签到板走。工作人员递来支镶钻的钢笔,笔杆上还刻着心动限定四个字。她瞅了瞅,从恐龙肚子里掏出支用了半截的铅笔——这是她昨天在垃圾桶旁边捡的,笔芯还能用——在粉色爱心签到板最角落,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恐龙,还特意给它加了滴口水。

林老师,这边请。场务想引她去嘉宾休息区,那地方摆着真皮沙发和果盘,几个男女嘉宾正端着香槟聊天。

林悠一把拽住他胳膊,恐龙爪子上的塑料指甲差点刮破他衬衫:有小马扎吗?站着累,我想坐着等开场。她昨天搬了一夜家,现在两条腿还在打颤,实在没力气跟这群人虚与委蛇。

场务懵了,还是旁边的实习生机灵,从道具间翻出个折叠小马扎。林悠咔嗒一声撑开,往签到板旁一坐,背挺得笔直,活像在公园长椅上占座的老大爷。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印着拆迁办专用的保温桶——这是她前房东搬家时扔的,被她捡回来洗干净用了两年——刚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酸笋味就炸了开来,像枚小型生化武器。

我的天,什么味儿啊?苏淼淼的助理捂着鼻子尖叫,仿佛闻到了毒气。

林悠舀起一勺红油,吸溜着说:螺蛳粉,加了炸蛋的。她举着勺子往苏淼淼那边递了递,要尝尝吗?我早上五点起来熬的汤,比你这香水好闻。这汤她熬了整整三小时,用的是前几天菜市场打折买的猪骨,舍不得放太多,却炖得格外香。

红油溅在恐龙肚皮上,晕开一朵橘红色的花。此时直播已经开始,360度无死角的镜头恰好扫过这一幕,连她恐龙爪子上沾着的榨菜粒都拍得清清楚楚。

弹幕瞬间炸了:

???这是恋综还是《舌尖上的中国》番外篇?

恐龙成精了?还会自己嗦粉?尾巴还跟着晃?

是那个喷汁姐!她居然穿着恐龙服上恋综,我愿称她为内娱癫王!

别人凹造型她干饭,这姐是来渡劫的吧哈哈哈哈

林悠完全没看手机,一门心思跟粉汤里的腐竹较劲。那腐竹泡得软滑,裹着红油在齿间化开,香得她眼睛都眯成了缝。这是她三天来吃的第一顿正经饭,昨天只啃了两包辣条。

她没注意到,二楼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盯着屏幕,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随着她嗦粉的频率忽快忽慢。沈珩,沈氏集团的掌权人,《心动的距离》最大投资方,今天来观察室纯属应付董事会——他们说做综艺能改善集团冷冰冰的形象。

沈总,这就是节目组临时找来的嘉宾,林悠。旁边的制片人陪着笑解释,额头上沁着汗,之前是有点小争议,但话题度确实高,您看这弹幕……

沈珩没说话,目光落在屏幕里那只埋头干饭的绿恐龙身上。恐龙尾巴正随着嗦粉的节奏左右摇摆,吃到辣处,爪子还会猛地在嘴边扇两下,活像只被烫到的真恐龙。他见过太多想攀附他的女人,苏淼淼刚才那个眼神,他闭着眼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可这只恐龙……她的眼里只有螺蛳粉,纯粹得有点可笑。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有点意思。

指尖停顿的瞬间,窗外的阳光恰好落在他金丝边眼镜的镜片上,折射出一点冷光。他想起上周看的监控录像,这个叫林悠的女孩被房东赶出门时,抱着纸箱蹲在楼道里,边哭边啃干面包,哭完了抹抹脸,又对着纸箱里过期的速食傻笑——那笑容和现在嗦粉时的满足,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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