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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中失去了意义。

马克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

意识在剧痛的灼烧和失血的冰冷中反复沉浮。

维特鲁姆的自愈能力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他体内反复切割、缝合、重塑。

断裂的骨头在强行接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撕裂的肌肉纤维在蠕动、生长、连接。

破碎的内脏在缓慢地修复、归位。

每一次自愈,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麻痒和撕裂般的剧痛,比受伤本身更令人疯狂。

污水浸泡着伤口,细菌的侵蚀让自愈过程变得更加艰难和痛苦。

高烧如同跗骨之蛆,烧灼着他的神经,眼前不断闪过父亲冰冷的脸、守护者爆裂的头颅、母亲黛比惊恐绝望的眼神……“呃…”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在黑暗的管道中回荡。

马克用头狠狠撞击着冰冷的水泥管壁,试图用新的疼痛来转移体内那无休止的折磨。

不能停下!

不能昏死在这里!

融合的记忆碎片在痛苦中变得更加清晰。

父亲诺兰曾经那些严苛的“训练”。

如何在极端痛苦下保持专注,如何压榨身体的每一分潜能,如何在濒死状态下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那些曾经让他怨恨的折磨,此刻成了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指南。

他强迫自己去感受体内那股狂暴的、属于维特鲁姆的力量。

像一头被囚禁的凶兽,在血脉中奔腾咆哮,渴望破坏,渴望释放。

他之前只是笨拙地使用它,如同孩童挥舞巨锤。

现在,在死亡的威胁和自愈的痛苦双重压迫下,他开始尝试去引导,而不是被它吞噬。

马克集中全部精神,尝试将那股狂暴的力量从全身各处,艰难地、一点点地引导向正在疯狂自愈的伤口。

尤其是那条几乎彻底报废的右腿和碎裂的左臂。

他明白了,维特鲁姆的力量,不仅是破坏的武器,更是生存的熔炉!

修复自身,同样需要付出巨大的能量和承受极致的痛苦!

每一次自愈,都是对意志的锤炼,对力量掌控的磨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一整天。

当高烧略微退去,意识稍微清醒时,马克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污秽,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眼睛,褪去了部分少年的迷茫和恐惧,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如同钢铁般的意志。

他不再是那个在父亲羽翼下懵懂的“无敌少侠”,而是从死亡熔炉中爬出来的复仇之鬼。

必须离开这里!

下水道并非久留之地。

诺兰随时可能找到他,或者派出其他维特鲁姆战士。

他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在迷宫般的下水道中摸索前进。

记忆提供了一些方向感,但更多的还是靠本能和谨慎,像幽灵一样无声移动。

终于,在一处靠近城市边缘、相对干燥的废弃管道交汇点,他找到了一个通往外界的锈蚀铁梯。

头顶上方,隐约传来车流的声音和一种被监视的冰冷感觉。

马克眼神一凝。

诺兰果然在监控城市的出口!

他没有贸然上去。

他蜷缩在阴影里,像一头蛰伏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着,身体在快速恢复,力量在缓慢回流。

他需要机会,一个能让他瞬间突破封锁、消失在人群中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上方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似乎发生了交通事故或者骚乱。

人群的惊呼和车辆的急刹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就在警笛声达到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瞬间!

马克动了!

他双腿猛地蹬地,将维特鲁姆的力量爆发到极致!

脚下的水泥地面瞬间龟裂下沉!

他如同出膛的炮弹,撞开那早己腐朽的铁盖,冲天而起!

轰!

铁盖和周围的碎石被巨大的力量炸飞!

马克的身影破土而出,暴露在黄昏的天光之下!

几乎在他出现的同一秒,两道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锁定了他!

来自两个方向,都是身穿紧身制服、面无表情、散发着同样危险气息的维特鲁姆战士!

“发现目标!

马克·格雷森!

“清除指令确认!”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从战士口中发出。

没有任何废话!

两道身影瞬间化作残影,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从两个方向朝着刚刚落地的马克夹击而来!

速度快到普通人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战斗本能瞬间接管了身体!

马克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己经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侧身、低头!

狂暴的拳风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将他身后的一个消防栓打得粉碎!

高压水柱冲天而起!

同时,面对右侧袭来的凌厉鞭腿,马克不退反进!

他强忍着右腿的剧痛,用刚刚修复的左臂护住要害,身体如同泥鳅般向前滑进,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腿风最锋利的切割面!

但沉重的腿力依旧擦中了他的左臂!

咔嚓!

刚刚接续的臂骨再次发出令人心悸的骨裂声!

剧痛让马克眼前一黑!

但他没有停下!

在水幕的掩护下,他借着被踢中的冲击力,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完好的右腿如同战斧般抡圆,带着全身旋转的离心力和维特鲁姆的狂暴力量,狠狠地扫向右侧那个刚刚发动攻击、旧力己尽的维特鲁姆战士的支撑腿!

砰——咔!!

结结实实的命中!

清晰的骨裂声比刚才自己手臂发出的更加响亮!

“呃啊!”

右侧的维特鲁姆战士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显然对方没料到这个重伤的目标还能爆发出如此迅捷和精准的反击!

机会!

马克眼中凶光爆射!

他无视左侧袭来的攻击,身体如同附骨之疽般紧贴着右侧失去平衡的战士,完好的右手五指如钩,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狠狠插向对方的咽喉!

他要一击毙命!

然而,维特鲁姆战士的强悍远超想象!

即使失去平衡,对方依旧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后仰,同时屈膝顶向马克的腹部!

砰!

噗嗤!

马克的指尖擦着对方的颈动脉划过,撕开了几道深深的血口,鲜血飙射!

但对方顶出的膝盖也重重撞在他的腹部!

刚刚修复的内脏再次受到重创,马克喷出一口鲜血!

两人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短暂分开。

左侧战士的拳头再次到了!

这一次,马克避无可避!

咚!

沉重的拳头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马克交叉格挡的双臂上!

恐怖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打得双脚离地,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轰隆!

他撞穿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厢式货车的车厢,又从另一侧破壁而出,翻滚着砸在公路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刚刚修复的骨头似乎又断了几根。

两个维特鲁姆战士一左一右,如同死神般缓缓逼近。

被划伤咽喉的那个,伤口己经在快速愈合,眼神更加冰冷残忍。

“放弃抵抗,杂种。”

战士声音冰冷。

“你的血统不配玷污维特鲁姆的荣光。”

马克躺在冰冷的公路上,浑身浴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他看着逼近的敌人,看着周围惊恐逃散的人群,看着城市黄昏的天空,嘴角却咧开一个疯狂而狰狞的笑容。

“玷污?”

马克咳着血,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老子今天,就要用你们的血…来洗地!”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地面!

身体借着反作用力弹起!

目标不是两个战士,而是旁边一辆满载汽油的油罐车!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地上碎裂的车门金属片,朝着油罐车的尾部阀门和输油管,狠狠投掷过去!

嗤啦。

金属片精准地撕裂了脆弱的管道,刺鼻的汽油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瞬间在公路上蔓延开一大片!

两个维特鲁姆战士脸色微变,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

“阻止他!”

但马克的动作更快!

在投出金属片的瞬间,他己经抓起另一块燃烧着火焰的汽车残骸,朝着那片迅速扩大的汽油,用尽全力,狠狠砸了过去!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

炽热的火球瞬间膨胀,吞噬了方圆数十米的一切!

恐怖的冲击波将周围的车辆像玩具一样掀飞!

烈焰冲天而起,将黄昏染成一片血红!

两个维特鲁姆战士首当其冲,被爆炸的烈焰和冲击狠狠吞没!

马克在投出火源的瞬间,就用尽最后的力量向后飞扑,蜷缩在一辆重型卡车的残骸后面。

即便如此,狂暴的冲击波依旧将他狠狠拍在车体上,震得他五脏移位,耳膜破裂,眼前一片血红!

爆炸的火光映照着他沾满血污、却带着疯狂笑意的脸。

他赌赢了!

利用环境,制造混乱!

这两个维特鲁姆战士再强,被这种程度的爆炸近距离命中,也绝不会好受!

浓烟烈火之中,传来维特鲁姆战士愤怒痛苦的咆哮。

马克知道,他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

他挣扎着爬起来,不顾全身骨头都在哀鸣,踉跄着冲向爆炸范围之外,冲向城市边缘更深的黑暗和混乱之中。

身后是冲天的烈焰和两个从火海中冲出、浑身焦黑冒着烟、愤怒欲狂的追兵。

逃亡,还在继续。

公路的尽头,隐约可见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轮廓。

而在那轮廓之前,一辆破旧的皮卡停在那里,车旁,一个单薄的身影正焦急地眺望着烈焰冲天的方向。

那是黛比·格雷森。

他的母亲。

马克咧开嘴,混合着血和硝烟的味道,低语道:“妈…我…回来了。”

然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唯一的希望之光,跌跌撞撞地冲去。

身后,是维特鲁姆战士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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