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泄密
十年不见，这***从***进化成辐射源了？
碰一下就得去隔离。
胃里翻江倒海，“***接触性放射病”发作。
林语没回头，身后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隔绝了会议室里那个被“重创”的男人。
刚才那窒息的禁锢感，那滚烫的体温和冰冷玻璃的触感，还有他最后那句压在耳边的低吼——“你还是那么能作！
听我说完！”
在林语脑子里甩不掉，恶心人。
十年，这***还学会用套了！
这绊子使的！
合同的疑问在脑中炸开。
快走！
回公司！
那个项目要是黄了，死的可不止她林语一个。
她逃一样冲向电梯，手指发颤地猛戳下行键。
银色的电梯门映出她此刻狼狈的样子：头发被刚才那一撞弄得有点散乱，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眼底是烧红的焦急。
电梯门“叮”一声滑开，里面空无一人。
林语一步跨进去，后背重重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电梯无声下行，失重感把她包围，像要把她拖进一个无底洞。
德创实业那气派的大堂在前台姑娘甜美依旧的笑容里飞速倒退，玻璃门外的阳光刺眼。
林语一头扎进正午滚烫的空气里，感觉像从冰窖首接跳进了油锅。
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砰”地甩上门，隔绝了身后那栋冷如棺材的大厦。
“师傅！
油门踩到底！
后面有辐射源追尾！”
林语拍着座椅吼，吓得司机差点把方向盘薅下来当盾牌。
“红……红灯啊姐！”
“红灯算个球！
给我创！
创过去姐给你交十年份的罚单！”
她眼珠子赤红，盯着后视镜，仿佛下一秒唐子健就能从车底钻出来，把她那份保命的合同撕的粉碎。
车子汇入车流，城市的喧嚣隔着车窗涌进来，却冲不散林语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噪音。
唐子健那张脸，会议室里那份合同，还有那句该死的“项目崩了”，在她脑子里疯狂回放。
老娘刚签的单子热乎着。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通勤包的带子，那里面装着的是她职业生涯的护身符。
是在新公司站稳脚跟的基石，更是她林语在行业里的金字招牌。
唐子健想用这招来拿捏她？
她必须立刻回到自己的地盘。
只要合同在手，德创公章一盖上，流程单她保存得妥妥帖帖，唐子健那所谓的“智行”接管就是个屁。
天塌下来，她也得先把这王八踹回他的臭水沟里去。
一路上的红灯像是故意跟她作对。
林语焦躁地在后座扭动，手指抠着座椅的边缘，脑子里把待会儿如何条理清晰地向上司陈总汇报这事、如何反手把唐子健那套下三滥告到行业仲裁委员会的场景，预演了八百遍。
玩阴的？
老娘奉陪到底！
她眼底燃着熊熊战意。
出租车终于在天启大厦楼下停稳。
林语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午休时间刚过，大堂里人来人往，前台几个小姑娘正凑在一起小声说笑。
林语带着一阵风“蹬蹬蹬”首奔电梯间。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又急又脆，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打开一米八的辐射距离。
前台小郑脸上挂着甜度超标的虚假笑容，踩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过来...她的眼神在林语难看的脸色上飞快地溜了一圈，探究的意味呼之欲出。
“林经理~”那声调拐了十八个弯，听得林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语脚步一顿，极其不耐烦地侧过半个身子，眉头能夹死苍蝇：“说！
什么事！
我现在没空！”
她急着上去找陈总。
小郑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甜美笑容，踩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过来，手里捏着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
“林经理，刚您不在的时候，有人送过来的，指名要交给您。”
小郑把信封递过来，笑容不变，“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林语心头那股邪火正无处发泄，一看这没头没脑的信封，语气更冲：“什么玩意儿？
快递不会放前台？
谁送的？”
“不知道呢，”小郑眨眨眼，一脸无辜，“就一个跑腿小哥，放下就走了。
不过……”她声音压低了一点，透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
“那人还特意说了一句，林经理看了就明白，关于德创那份合同。”
说到德创时，小郑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转瞬即逝。
林语心头邪火更盛，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一条推送弹出：您家中的智能路由器“天启-安全盾”检测到异常登录请求，己自动拦截。
她眉头一皱，家里那破路由器是运营商送的，什么时候改名“安全盾”了？
肯定是天启IT部小张上次帮忙去修网络时候搞的鬼。
她烦躁地划掉通知，“回去就把它恢复出厂设置！
破玩意儿天天推广告！”
她嘀咕着，一把从小郑手里扯过那个该死的白色信封...。
封口处盖着风控部的蓝色印章。
里面只有一张纸，打印着加粗的黑体标题：“关于林语女士涉嫌泄露德创-天启项目核心商业机密的初步通知”，下方是几行公式化的说明文字，最后落款是“德创实业风控部”。
嗡——！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为了德创这项目，她熬的夜比掉的头发还多，喝的咖啡能填平马里亚纳海沟。
方案改了十八遍，酒桌上喝到胃出血。
新公司的投名状，踩着前任上司上位的战利品，职业生涯的护身符...现在，一张轻飘飘的破纸，就给她扣上泄密的屎盆子？
谁泼的脏水？
唐子健！
一定是他！
这坨十年老屎刚下完套，转头就有人递刀？
玩无缝衔接的阴招？
“泄密？
放狗屁！”
林语怒极反笑，心底那点对天启的幻想彻底粉碎。
行，你们要玩是吧？
老娘奉陪！
五指收拢‘刺啦！
’‘刺啦！
’白纸黑字的‘罪证’在她手里碎成雪花。
手臂猛地一挥，‘唐子健的祭品，收好了！
’纸屑漫天，糊了小郑精心修饰的假脸。
小郑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转瞬换上了甜腻的微笑。
手机震动。
短信亮起：“下来。
三分钟。
收尸车到了。
唐。”
冰冷的风从十年前分手那夜吹到了林语的后背。
他怎么知道林语在天启？
这楼刚搬半年！
…是了，以这疯狗的势力，查个把人易如反掌，恐怕林语踏入天启大门那一刻，他的眼线就报上去了。
十年前那场冰冷的“葬礼”还不够？
十年后还要亲自开“收尸车”来给她的人生盖棺定论？
收尸？
好啊！
看看今天到底是谁给谁收！
那寒意只存在了一瞬，立刻被怒火焚烧殆尽。
林语赤红着眼，声音穿透大堂，震得发财树叶子乱抖：“老娘今天就站这儿！”
她指着大门方向，对敌人宣战：“看那个十年前就该被挫骨扬灰的终极***！
是怎么伙同德创的蛀虫，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头上的！
来啊！
唐子健！
别躲在短信后面！
有种你现在就滚出来！
让所有人看看，你为了毁我，布了多大一个局！
看谁更疯！”
楼梯拐角处，陈总正盯着大堂里这个发疯的女人。
脸上是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