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从昨夜卯时开始下的。萧彻跪在坤宁宫的丹墀下时,檐角的冰棱己经挂了半尺长,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刀子割过。他今年十岁,身量还没长开,身上那件石青色的常服被雪洇得半湿,贴在背上,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太子殿下,时辰快到了。” 身后传来小禄子压低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萧彻没回头。他知道小禄子手里揣着件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