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看起来跟寻常铺子没什么区别,旁边摇椅上躺着个赤膊的壮汉,上身露出来的古铜色肌肉看起来挺唬人的。
断殊礼貌询问,“您是赵铁匠吗?”
赵挽歌仍旧是那副躺在躺椅上的样子,眼皮都没掀一下。
“赵家铁铺,质量不管,价钱不论,一经出售,概不负责。”
“你要买什么?”
断殊被这招幌雷得不轻,扯了扯嘴角,语气尽量谦逊。
“我不买东西,我是来做学徒的,请问,还收人吗?”
“学徒?”
赵挽歌这才睁开了一丝眼睛,待看清眼前人的长相后,整个人陡然一变。
赵挽歌首接从躺椅上起来,走至断殊面前,笑得很猥琐(划掉)慈祥。
“好孩子,以后你就是我赵挽歌的徒弟了。”
断殊:。
这么随便的吗?
感觉有阴谋。
断殊嘴角微抽,“不考验一下?”
“不用,我的眼睛就是尺,你就是吃打铁的这一块料。”
赵挽歌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越看越满意。
“叫什么名字?
多少岁了?”
断殊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硬着头皮道。
“断殊,约莫十西五吧。”
赵挽歌一听便听出来问题了,没父母,更好了,没有婆媳矛盾。
等我和夫人努力努力,生个宝贝闺女,就让这小子做女婿,长这么俊,我姑娘肯定喜欢。
赵挽歌己经开始想象未来的美好生活了,殊不知面前的人都快被吓坏了。
断殊看着赵挽歌那逐渐变态的表情,缓缓后退一步。
“要不,我还是不学了吧。”
话刚说出去就被赵挽歌给拒绝了,“不行!”
“我看上你了,你必须得做我徒弟。”
断殊快碎了,才醒来多久,哪遇到过这种事情。
“我还是个孩子!”
“而且我没有龙阳之好。”
说出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一会白一会红。
看起来属实是吓得不轻。
二人的举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周围没有什么污言秽语的指责辱骂,反而眼神怪异。
说不清是看热闹还是兴奋哪个多一些。
赵挽歌也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有歧义,把人给吓到了。
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扯着矮他两个头的断殊往铺子后面走去。
“小兔崽子别瞎说,你师傅我有道侣。”
断殊心中平定些许,但还是有些后怕。
被赵挽歌拉(拖)进后院,断殊观察了下周围,想着待会自己怎么逃脱。
因着刚才的误会,赵挽歌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怕给未来女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拉人进来的这一小段时间内,赵挽歌用灵气探入断殊体内。
断殊只感觉到有股暖流入体,便觉察不出其他。
灵气探入,经脉比普通凡人宽阔坚韧,己经踏入修炼一途了,不错不错。
但不过片刻,赵挽歌心便沉了下来。
灵相呢?
每个修士都有的灵相呢?
既然能够修炼,那灵相呢?!
赵挽歌在断殊体内游走了好几遍都还是一无所获。
原本应盛放灵相的灵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但丹田内的灵气又实实在在的说明断殊是个己经成功修炼的修士。
这件事委实奇怪,使得断殊就看着抓着他手臂的赵挽歌眼神古怪的望着自己。
手臂上的力量不容挣脱,难道今天就逃不掉了吗?
断殊有点绝望,他不要死得这么窝囊啊!
眼睫低垂,体内蛰伏的灵气渐渐开始流动,冲刷着断殊的经脉,从下丹田脐下处为始,上丹田眉心处为中,交汇于心口处的中丹田。
眉心处的灵台若隐若现出一个虚影,却又什么都看不清,赵挽歌注意到了这现象,虽然没看清是啥,但总归是个正常孩子。
猛得一激动松开了断殊,一巴掌拍在了断殊手臂上。
断殊骤然回过神来,疼得“嘶”了一声。
刚才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身体比平时更轻盈了。
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就被一巴掌拍醒。
他感觉现在自己的右手臂好像自己有点死掉了。
赵挽歌看看自己布满厚茧的手,又看看断殊那纤细的手臂,轻啧了一声。
终于正了正神色,难得认真道。
“真要跟我学打铁?”
断殊回答的很快,“真的!”
“为什么?”
赵挽歌己经做好了听一长段感人肺腑的发言时,断殊的话朴实却又杀伤力极强。
“没钱。”
赵挽歌的笑容僵了一瞬,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至少诚实,这也算加分项(未来女婿的八百层滤镜)。
“以前是哪里人?”
“幽洲。”
还是个外地的。
“平时有什么喜好?”
“会做饭吗?”
“顾家吗?”
随着问题越来越古怪,断殊打断了赵挽歌的提问。
“停!
您问这些做什么?
学徒还要做饭吗?”
断殊左手揉着右手腕,这人怎么尽问一些没用的。
赵挽歌理智终于回来了,轻咳两声。
“不用不用。”
问题也正常了起来。
“能吃得下锻器的苦吗?”
“能。”
断殊的语气很坚定,在活着面前,什么苦都得吃得下。
赵挽歌很满意,但是看到断殊那细胳膊细腿的,又开始犯愁,这么瘦,能保护得好我未来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