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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高三的第一天,我发现课桌里塞满了情书。

>邻座校花笑着打趣:“又是哪个暗恋者,这次要不要答应?”>我随手扔进垃圾桶,

毕竟上辈子我因早恋被毁掉人生。>放学后,我却看见那个沉默寡言的学神男主,

默默捡起了所有信件。>他红着眼眶拦住我:“这些信……真的都不要了吗?

”>“你写了十年的那些,也不要了吗?”---粉笔灰在午后的阳光里细碎地飘,

带着一股熟悉的潮味和消毒水味儿。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开研讨会,

争论的重点是“苏晚到底死没死”以及“这高三教室怎么他妈的这么吵”。

我撑着发沉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汗。讲台上数学老师唾沫横飞,

三角函数符号爬满了黑板。左边窗户玻璃映出我的影子——蓝白校服,瘦削的脸,

头发软塌塌地搭在额前,眼神里是还没散干净的惊悸和彻底的茫然。

……不是医院消毒水那种带着死亡预告的干净气味。

是青春混杂着汗味、零食味和无数隐秘心事的,活生生的嘈杂。同桌沈薇用手肘偷偷碰我,

压低的声音里全是兴奋:“喂,苏晚,看抽屉!又一波——这次规模空前啊!

”我下意识地伸手进去,指尖碰到厚厚一叠,各种信封,花里胡哨的,带着香味的,

素雅的……情书。胃里猛地一阵抽搐。上辈子,就是这些玩意儿,

这些藏在书本下、塞满抽屉的甜蜜炸弹,把我的人生炸得四分五裂。被公开处刑的早恋,

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父亲失望透顶的沉默,办公室老师轮番的“谈心”,

后那张几乎断送我一切可能的处分决定……所有画面裹挟着医院里生命监测仪冰冷的滴答声,

瞬间涌上来,掐得我喉咙发紧。“又是哪个暗恋你的家伙啊?”沈薇挤眉弄眼,

校花的脸蛋凑近,满是八卦,“这次要不要考虑答应一个?我看隔壁班体委就不错,

或者那个总来找你问数学题的小学弟……”她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模糊不清。

我猛地抽出手,像是甩掉一条毒蛇,怀里那摞色彩缤纷的信件哗啦一下散落在桌面上,

引来周围几道好奇又暧昧的视线。没有任何犹豫,我抓起它们,起身,

走到教室后门那个套着黑色垃圾袋的垃圾桶前,一把将它们全摁了进去。动作干脆,

甚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察觉到的狠戾。“哎你——”沈薇惊讶地叫了半声。

班里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目光聚焦过来,带着探究、讶异,

或许还有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伤到的失落。数学老师的讲课声也停了,不满地咳了一声。

我谁都没看,径直走回座位,拉开椅子坐下,木头腿和水泥地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砸,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和一种冰冷的决心。这辈子,

谁也别想再用这些东西把我拖进泥潭。下课铃终于打响,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

背着沉甸甸的书包,里面装着崭新或者说陈旧的高三课本,

只想立刻逃离这个空气里都飘着暧昧和危险气息的地方。走廊喧闹,人流如织。快到楼梯口,

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人群渐渐稀疏的走廊那端,我们教室后门,垃圾桶旁,

蹲着一个人影。是江述。那个永远坐在教室最角落,永远埋着头刷题,

成绩单上永远雷打不动的第一名,沉默寡言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学神。他此刻正小心翼翼地,

近乎虔诚地,从那个黑色的垃圾桶里,将我刚刚亲手扔掉的信,一封、一封地捡出来。

他用校服袖子仔细地擦去沾上的灰尘和一点点污渍,然后极其平整地,将它们叠好,

紧紧捂在怀里。夕阳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他清瘦的脊背上和柔软的黑发上,

染上一圈毛茸茸的光晕,却莫名显得格外孤独。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说不清是疑惑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但重生带来的疲惫和那种只想远离一切的迫切感占了上风。

我转过头,继续往下走。算了,不关我的事。也许学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收集癖。

刚走出教学楼,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

一个人影挡在了我面前。微微喘着气。是江述。他跑得有点急,额角沁出细密的汗,

平日里总是低垂着的眼睛此刻紧紧盯着我,眼眶是红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灼烧过。怀里,

还紧紧抱着那叠失而复得的情书。他张开嘴,声音因为奔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带着极其压抑的沙哑和颤抖:“这些信……”他顿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把后面的话问出来:“……真的都不要了吗?”那眼神太复杂了,

里面有我读不懂的痛楚、急切,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希冀。这不像他。

一点都不像那个永远平静无波的学神江述。我被这眼神钉在原地,心头莫名一慌,

强压下那点异样,硬邦邦地回答:“不要了。谁爱要谁拿去。”说完就想绕开他。

他却猛地又跨出一步,再次拦在我面前,执拗得惊人。怀里那些信被他抱得死紧,

边缘都捏得变了形。他眼眶更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来,声音颤得几乎不成调,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你写了十年……写了十年的那些,”他吸了一口气,

仿佛肺部被什么东西挤压着,痛得厉害,“……也不要了吗?”“……什么?”我愣住,

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一片空白。写了十年?什么写了十年?我什么时候写过十年?

我明明今天才……风突然静止了。周围所有的喧嚣潮水般褪去。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

那里面翻涌的,是比我这个重生者还要深重无数倍的痛苦和……眷恋。

一个荒谬到令人头皮炸开的念头,

裹挟着前世临终前恍惚听到的那句带着哭腔的、嘶哑的“苏晚”,猛地撞进我的脑海。

我难以置信地,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指向自己,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你……那些信……是你……?

## 死后发现暗恋对象每天给我烧情书续我抬手指着自己,嘴唇哆嗦得厉害,

喉咙像是被锈住,挤出的声音破碎不堪:“你……那些信……是你……?

”江述的眼眶红得骇人,里面水光剧烈地晃动,却固执地没有落下。他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只是用那双承载了太多我无法理解的重量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

他怀里那些被揉皱又抚平的信件,此刻像是一块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微微发抖。晚风吹过,

带着初夏的暖意,我却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冻僵。写了十年?怎么可能?

我分明……分明今天才回到这一切的开始。那些信,

那些上辈子将我推向深渊的信……一个模糊的片段猛地击中我——临终前,意识涣散时,

哑绝望到变调的声音一遍遍喊我的名字……“苏晚……苏晚……”难道……我猛地后退一步,

脚跟磕在路沿上,差点摔倒。“你……”我看着江述,声音发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比如,我是怎么死的。比如,我为什么会回来。江述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翻涌的情绪硬生生咽回去。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固执地、几乎偏执地重复着他最初的疑问,

声音低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所以……真的……都不要了?一个字……都不要了?

”他的眼神里有种让我心惊肉跳的东西,那不是简单的少年爱慕,

那里面沉淀了太多我看不懂的黑暗和痛楚,浓稠得化不开。仿佛我只要点一下头,

就能立刻将他彻底击碎。我混乱地摇头,

大脑一片空白:“不…不是…我…那些信…”我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重生带来的冲击,对过往的恐惧,以及眼前江述这完全超乎预料的表现,搅得我天翻地覆。

“我不知道…”我最终徒劳地吐出这几个字,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

“我不知道那些信…我…”我根本不知道有“写了十年”的信存在!上辈子直到死,

我都以为那些情书是来自不同的人,是那些泛滥的、最终害了我的爱慕!

江述看着我的慌乱和否认,眼中的血色似乎褪去了一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我吸进去的探究。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极其仔细地分辨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良久,他抱着那些信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力道,

但依旧没有放开。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遮住了那双过于汹涌的眼睛。“是吗。”他低声说,听不出情绪。那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重重砸在我心上。然后,他不再看我,也不再阻拦我。只是侧过身,让开了路。

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失控、红着眼眶拦住我的人只是我的幻觉。我僵在原地,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生疼。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天边只剩下一抹残红。

暮色四合,将他清瘦的身影勾勒得愈发孤寂。他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只是抱着那叠被他捡回来的、属于别人的情书,转身,一步一步,

沉默地走进了渐浓的夜色里。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晚风吹起我的裙摆和发丝,

却吹不散心头那团巨大而混乱的迷雾。写了十年的信……江述……还有,

上辈子那场突兀的、毁掉一切的“早恋”风波……回到狭小的卧室,我反锁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书桌上还摊着没写完的卷子,

墙上的日历清晰地显示着日期——一切都告诉我,这不是梦。我重生了,

回到了高三刚开始的时候。可是,江述的反应,他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彻底打乱了我所有的认知。如果……如果那些信里,一直有他的一份?如果上辈子,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我猛地摇头,不敢再想下去。那种可能性让我心惊肉跳。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教室。刻意避开了后排那个角落的位置,

但余光还是不受控制地扫过去。江述已经坐在那里了,低着头,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

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任何异常。仿佛昨天放学后那个失态的人根本不是他。课间,

沈薇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哎,苏晚,你昨天怎么回事啊?那么大火气?

而且……你走了之后,我看见江学霸好像把你扔的信都捡走了?”我的心猛地一跳,

面上却强装镇定,随手翻着一本练习册:“谁知道呢,可能……他有收集废纸的爱好?

”“得了吧,”沈薇嗤笑,“江述那种人,眼里除了公式定理还有别的?不过话说回来,

他昨天确实怪怪的……”连沈薇都察觉到了。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

老师讲的内容左耳进右耳出,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个角落。江述一切如常,上课,做题,

沉默。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这种彻底的忽视,反而让我更加不安。放学***响起,

我几乎是立刻收拾好东西,想赶紧离开。刚走出教学楼,

却一眼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下,似乎……在等人。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见我,并没有立刻走过来,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犹豫了几秒,

我攥紧了书包带子,深吸一口气,主动朝他走了过去。有些事,我必须问清楚。走到他面前,

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江述,你昨天……”话没说完,他却忽然递过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素白色的信封。没有任何花纹和署名。“这个,”他开口,

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仔细听,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是你昨天扔掉的。

”我愣住,低头看着那封信。这明显不是昨天那些花里胡哨的情书中的任何一封。

“我……”我想说我没见过这封,昨天扔的时候好像没这个。他却像是怕我拒绝,

不由分说地将信封塞进了我手里。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我的皮肤,冰凉一片。

“只看这一封。”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近乎是一种克制着的恳求,眼神深得像潭,

“如果看完……还是想扔……”他顿住了,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只是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我无法捕捉的痛色。然后,他再次转身离开,

没有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我捏着那封薄薄的信,站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香樟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我低头,看着信封素白的表面,指尖微微发颤。

这里面……写着什么?写了……十年?我捏着那封信,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炭,

指尖都在发烫。香樟树的阴影落在素白的信封上,斑驳摇曳。回家。立刻回家。

这个念头驱使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回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母亲在厨房准备晚饭,

唠叨着“怎么又这么晚”,父亲在看晚报,头也没抬。一切寻常得让我恍惚。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鞋都没换好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

心脏还在狂跳。台灯温暖的光线下,那封信安静地躺在我手心,没有任何多余的字迹,

干净得近乎肃穆。写了十年?江述……我深吸一口气,指甲小心翼翼地从边缘划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是对折再对折的。展开。映入眼帘的字迹,让我瞬间怔住。

那不是我想象中属于现在这个年纪的、江述那种冷静工整的笔迹。这字……稚嫩得多,

甚至有点歪扭,墨水颜色也不太均匀,像是用了很久的钢笔写出来的。

**“2008年9月1日,天气晴。”**开篇甚至像日记。**“今天开学,

我旁边坐了一个女生。她辫子上绑了蓝色的橡皮筋,很好看。老师点名的时候,

我知道她叫苏晚。”**我的呼吸猛地一窒。2008年……那是小学三年级?

我们……那么早就同班过?我努力回想,记忆却模糊一片。

小学时代的江述……我几乎没有印象。**“她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她借了我一块橡皮,

上面有香香的味道。我没舍得用。”****“2009年3月12日,阴天。

”****“她体育课摔倒了,膝盖破了,没哭。很厉害。

”****“2010年6月1日,晴。”****“文艺汇演,她穿了白裙子,像公主。

很多人围着她。我坐在最后面。”**信纸上的日期跳跃着,笔迹也随着日期慢慢变化,

从稚嫩变得逐渐工整、有力,但始终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认真。记录的都是些碎片,

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某次回答问题的声音,某天带的零食口味,和哪个同学说了几句话,

考试得了第几名……琐碎得近乎枯燥。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我的心。这不是情书。

没有一句直白的喜欢。这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一场漫长而沉默的注视。

跨越了整整十年的时光。笔迹最终变成了我熟悉的、属于现在江述的冷静字体。最后几段,

墨迹似乎比前面的都要新些。**“2013年9月1日,晴。”****“又和你同班了。

高三。你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没关系。”****“2013年9月10日,阴。

”****“你抽屉里有很多信。你好像……有点烦。别烦。他们都不好。

”****“2013年9月11日,也就是昨天。”****“你把它们都扔了。也好。

”**写到这里,笔尖似乎停顿了很久,墨水有一个小小的氤开的点。然后,最后一行字,

写得极其缓慢,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力气,力透纸背——**“如果你看到这封,

是不是表示……你真的,回来了?”**啪嗒。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信纸上,

晕开了那个最后的“了”字。我慌忙抬手去擦,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不是他。

上辈子那些几乎将我淹没、最终引来灾祸的情书……不是他放的。

他甚至在信里说“他们都不好”。他只是在捡。捡了十年。

从我完全不曾留意他的那年夏天开始。而我……而我昨天,当着他的面,

把他捡了十年、视若珍宝的东西,连同别人那些轻浮的爱慕,一起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真的都不要了吗?他当时是用怎样的心情问出这句话的?

你写了十年的那些……也不要了吗?那不是质问。那是……绝望啊。我猛地攥紧信纸,

夺门而出。母亲在身后惊讶地喊:“晚晚!快吃饭了你去哪儿?!”我顾不上回答,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现在!立刻!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扑在脸上,泪痕被吹干,

紧绷绷的。我朝着学校的方向,朝着他家大概的方向,毫无目的地奔跑。我不知道他会在哪,

我只是不能停下来。跑到那个昨天他拦住我的校门口,我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四周空旷,只有路灯安静地洒下光晕。不在。他不在这里。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攫住我。我蹲下身,把脸埋进臂弯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我该怎么办?

“……苏晚?”一个迟疑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微哑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猛地抬头。

江述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手里拎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瓶矿泉水和面包。

他看起来像是匆匆赶来的,额发有些凌乱,

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不敢确认的小心翼翼。他……是看到我跑出来,

才跟过来的吗?我站起身,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直直地看着他,

手里紧紧捏着那封皱了的信。“江述……”我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哭腔,

“我……我看完了。”他身体微微一僵,拎着塑料袋的手指收紧了些,指节泛白。

他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涩:“嗯。那……要扔的话,随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毫不在意。可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

“不扔!”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急切的,带着一种恐慌,“我不扔!对不起!

江述……对不起!”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出来,我语无伦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我……”他猛地转回头来看我,眼眶瞬间也红了。

那强装的冷静外壳终于出现裂痕。“你不知道什么?”他问,声音哑得厉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有这些信……我不知道……”我哽咽着,举起那封信,

“我不知道……你看了我那么久……”十年。整整十年。在我浑然不觉的岁月里。

江述沉默地看着我哭,看了很久很久。夜晚很安静,只有我压抑不住的抽泣声。终于,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是刚才拎着的冰矿泉水吗?,

极其小心地、轻轻碰了碰我脸颊上的泪痕。像是指尖触碰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

“……别哭了。”他哑声说,

声音里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积压了无数光阴的疲惫和……疼惜。“苏晚,

”他叫着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好好活着。

”他的指尖很凉,碰在脸颊泪痕上的触感却像烙铁。“你只要……好好活着。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重得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里面藏了多少我不敢细想的恐惧和……失而复得?夜风从我们之间穿过,

带着远处街市的模糊喧哗。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竭力维持的平静。

他很快收回了手,仿佛那片刻的触碰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我……”我张了张嘴,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组织不起来。最终只是胡乱地用力摇头,

把手里那封皱巴巴的信紧紧按在心口,“这个……我不会扔的。永远不会。

”江述的目光落在我按着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他微微颔首,

算是接受了我的承诺,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期待更多。“很晚了,”他移开视线,

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带着距离感的平静,只是比平时更沙哑些,“你该回家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依旧是那样沉默的、独自离开的姿态。“江述!”我急忙叫住他。

他脚步顿住,侧过半张脸,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投下淡淡阴影。

“明天……”我攥着书包带子,心跳得飞快,鼓足勇气开口,

“明天早上……我能和你一起上学吗?”问完我就后悔了。这太突兀了。

我们甚至算不上认识。他似乎也怔了一下,沉默在夜色里蔓延。几秒后,

他才很低地应了一声:“……嗯。七点十分,小区门口。”然后,他没再停留,

拎着那个装着面包和矿泉水的塑料袋,身影慢慢融进了夜色里,直到看不见。我站在原地,

久久没有动弹。手心还紧紧攥着那封信,纸张的边缘硌着皮肤,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

这不是梦。回到家里,面对父母的询问,我只含糊地说遇到了同学聊了会儿天。躲回房间,

反锁上门,我才又一次,极其小心地展开那封信。这一次,不再是仓促的浏览。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指尖抚过那些随着岁月变化的笔迹。

“2008年9月1日……她辫子上绑了蓝色的橡皮筋……”**我拉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

翻出小学的毕业照。密密麻麻的小人里,我找了很久,

才在角落找到一个模糊的、低着头的瘦小身影。

而他旁边那个扎着马尾、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辫子上似乎真的有一截蓝色的东西。

**“2009年3月12日……体育课摔倒了,膝盖破了,

没哭……”**记忆的闸门仿佛被这句话撬开了一条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摔得挺疼,

但因为怕被嘲笑娇气,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当时……旁边有人看见了吗?

**“2010年6月1日……穿了白裙子,像公主……”**那条裙子我记得,妈妈买的,

我很喜欢,转起来裙摆会飞。那天我表演了诗朗诵。台下黑压压一片,我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一桩桩,一件件。那些被我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微不足道的瞬间,

原来在另一个人的视角里,被如此清晰地记录、珍藏了十年。心脏像是泡在温水里,

又酸又胀。最后那行力透纸背的字——**“如果你看到这封,是不是表示……你真的,

回来了?”**他知道了。或者说,他猜到了什么。否则无法解释我这突兀的转变,

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突然去看那封“不起眼”的信。这一夜,我辗转反侧。

信纸就压在枕头下面,像是一个滚烫的秘密。第二天,我破天荒地早起,

仔细整理了校服和头发。镜子里的人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亮。

差三分七点十分,我小跑着到了小区门口。他已经在了。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

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安静地站在梧桐树下。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跳跃的光斑。

他低着头,像是在看单词卡,侧脸线条清晰冷峻。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

视线相撞的瞬间,我看到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然后又迅速垂下眼帘,

将单词卡塞回口袋。“早。”他低声说,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早。

”我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走吧。”他转过身,率先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步伐不快,似乎刻意调整了节奏,让我能轻易跟上。一路无话。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我偷偷瞄他,他始终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有点紧,仿佛昨天那个失态红眼的人是我的幻觉。

我想说点什么,问问那些信,问问他是不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怕打破这层脆弱的平衡。直到快到校门口,人流渐渐多起来,他才忽然放缓脚步,

极其快速低声地说了一句:“别让别人知道。”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视线扫过周围喧闹的学生,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气流声:“信。还有……我。

”我的心猛地一揪。他是在害怕。害怕那些注视,害怕流言蜚语,害怕重蹈……覆辙?

上辈子那场风波,他是不是也知道什么?甚至……也经历了什么?“好。”我立刻点头,

声音同样压得很低,“我不会说。”他似乎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微蹙着。

走进教室,沈薇立刻凑过来,眼神在我和前一后进来的江述之间打了个转,充满探究:“咦?

苏晚,你怎么和江大学神一起来了?”我努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路上碰巧遇到了。

”“哦——?”沈薇拉长了语调,明显不信,但看我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

只是嘀咕了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整整一天,我都处在一种高度敏感的状态。

我会下意识地去留意角落里的那个位置。江述依旧沉默寡言,刷题、听课、做笔记。

但他偶尔会抬头,目光掠过我的方向,很短促,一触即离。每一次不经意间的视线交汇,

都像细小的电流窜过,带来一阵心悸的麻。放学铃响,我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

眼角余光看着江述利落地整理好书包,起身离开。他没有看我。等我收拾好走出教室,

果然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等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他靠着墙,低着头,像是在默背课文。

心口莫名一暖。我快步走过去。“走吧。”他直起身。又是一路沉默的同行。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快到小区门口时,我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江述。”“嗯?

”他侧过头来看我。“那些信……”我斟酌着用词,“还有很多……是吗?

”他脚步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半晌,才很低地“嗯”了一声。

“都在……你那里吗?”我问得有些艰难。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大部分是。

”“那……”我鼓起勇气,“我能……看看吗?”不是这一封浓缩了十年的摘要。

我想看那些原始的、完整的、跨越了漫长时光的记录。我想知道,在我浑然不觉的岁月里,

他是怎样度过的。江述猛地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我。夕阳在他眼中映出璀璨的光斑,

也照出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惶和……抗拒。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想要窥探那段他藏匿了十年的、不见天光的心事?我仰头看着他,

认真地说:“我想知道。”想知道你是怎样的你。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想知道……那份沉重而绵长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看向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侧脸线条绷得很紧。过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

他忽然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被晚风吹散。“……好。周末。图书馆。

”周末的图书馆,空气里浮动着旧书页的干燥气味和阳光晒暖灰尘的味道。

我坐在最靠里的长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质桌面的纹路,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

他会来吗?那些信……他真的会带来吗?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每一声远处的脚步声,

每一次阅览室门的开合,都让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头,又失望地垂下。也许他后悔了。

也许昨天那个轻如叹息的“好”只是我的幻觉。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阅览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江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显得有些模糊。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肩上是那个黑色的旧书包,看起来比平时更清瘦几分。

他的目光在室内扫过,很快落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才迈步走过来。

每一步都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踩在我的心跳节拍上。他在我对面坐下,没有说话,

只是沉默地将肩上的书包放到桌上。拉链滑开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立刻拿出什么,只是看着书包敞开的入口,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喉结微动。

像是在进行某种极其艰难的心理斗争。我屏住呼吸,不敢催促。终于,他伸出手,

从书包里拿出来的,不是我想象中的、装满信件的盒子或袋子。

只有一个厚厚的、边角磨损严重的深蓝色硬皮笔记本。笔记本很厚,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封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常年摩挲留下的痕迹。他指尖泛白地按在笔记本封面上,

推到我面前。依旧没有抬头看我,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沙哑:“……都在这里了。”我愣住了。不是……信?我下意识地伸手,

指尖触碰到硬质的封面,冰凉的。我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

是密密麻麻、裁剪粘贴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各种各样的信纸。带着幼稚卡通图案的,

印着淡淡花卉的,纯白的,浅蓝格子的……每一张都被小心地展平,沿着边缘仔细剪下,

然后工整地贴在笔记本厚重的纸张上。旁边,用黑色墨水笔标注着日期。

**“2008.09.01 - 蓝色橡皮筋。晴。

”****“2009.03.12 - 她没哭。阴。

”****“2010.06.01 - 白裙子公主。晴。

”**……我猛地抬头看向江述。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

嘴唇抿得毫无血色,侧脸线条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在紧张。甚至是……恐惧。

我瞬间明白了。根本没有那么多“信”。或者说,最初的“信”,

可能只是他日记里零碎的句子,或是某次冲动下写下的、从未打算寄出的片段。

他将它们裁剪下来,像是收集标本一样,汇集成了这一本……独一无二的“情书”合集。

十年。不是写了十年信。是用了十年时间,将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注视、无人知晓的心事,

一点点雕刻、封装,最终凝聚成了这沉甸甸的一本。我的指尖开始发颤。我小心翼翼地,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笔迹从稚嫩到成熟。内容从“她今天看了我一眼”的简单雀跃,

到后来“数学联赛一等奖,名字和她排在一起”的隐秘欢喜,

再到“分班名单看到了她的名字,还好”的短暂安心……琐碎,平静,甚至有些枯燥。

却像深海,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蕴含着足以将人吞噬的巨大情感能量。

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没有一句直白的“喜欢”或“爱”。只有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的——“今天看到苏晚……”我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胸口堵得发慌,

鼻子酸涩得厉害。直到中间某一页。笔迹在这里变得有些凌乱,

墨水有被水滴晕开过的模糊痕迹。贴着的不再是裁剪的信纸,

而是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

上面只有反复涂改后的一句——**“2013.05.20 - 雨。想告诉她。不敢。

”**日期下方,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个日期和那句涂改了很多次的话,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仿佛那一天所有的挣扎和汹涌的情感,最终只化作了这无奈的留白。我再也忍不住,

一滴眼泪砸落在横格纸上,迅速晕开一小团湿痕。对面的人似乎颤了一下。

一直低着头的江述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他的眼眶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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