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晨的窘迫与试探
阳光透过旧式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恍惚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这不是她那个狭窄压抑的小房间，而是墨池霄的家。
身上过大的男士T恤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并非梦境。
她真的逃出来了，被一个叫墨池霄的陌生男人带回了家。
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是锅铲碰撞的声音。
他己经在做早餐了？
花道雪慌忙起身，想把他的衣服换下来，却尴尬地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别的衣服可穿。
她只能尽量整理了一下这件宽大的T恤，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开了房门。
厨房里，墨池霄背对着她，正专注地看着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煎蛋。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灰色背心，勾勒出紧实的背部线条，手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
晨光落在他身上，柔和了昨夜那份雨中的凌厉，却依然掩不住那股子野痞的气质。
小小的餐桌上己经摆好了两副碗筷，一碗白粥正冒着热气。
花道雪有些无措地站在走廊口，光洁的腿在过大的T恤下显得格外纤细。
墨池霄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过头来。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从乱蓬蓬却格外柔软的头发，到微微泛红的脸颊，再到那双无所适从的手和光着的脚丫，眼神深沉，看不出情绪。
“醒了？”
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比昨夜更显慵懒，“牙刷和毛巾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新的。”
“谢…谢谢。”
花道雪声音细如蚊蚋，几乎是踮着脚快速溜进了浴室。
镜子里映出一张惊慌未定却染着薄红的脸。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才慢慢平静下来。
刷完牙，用新毛巾仔细擦了脸，问题又来了——她总不能穿着这身出去吃早饭吧？
正在她对着镜子发愁时，敲门声响起。
“衣服。”
墨池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简短首接。
花道雪拉开一条门缝，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进来一个塑料袋。
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色棉T恤和一条牛仔裤，甚至还有…一套崭新的内衣裤。
她的脸“轰”一下全红了，***辣地烧起来。
“店里只有这些，将就穿。”
门外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尺寸…大概买的。”
花道雪抓着袋子，心跳如擂鼓，声若蚊蝇：“…谢谢。”
换好衣服出来，墨池霄己经坐在餐桌旁了。
T恤和牛仔裤对她来说依然有些宽松，但总算能见人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尤其是想到袋子里那套贴身衣物，耳根就持续发烫。
“吃饭。”
他敲了敲桌面。
花道雪默默坐下，端起那碗白粥。
粥熬得恰到好处，米香浓郁。
煎蛋是糖心的，配着一小碟榨菜丝。
“今天有什么打算？”
墨池霄忽然开口。
花道雪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打算？
她身无分文，离家出走，能有什么打算？
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墨池霄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粥，语气随意却不容拒绝：“暂时住着。
你堂叔那边，不敢找来。”
花道雪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感激和不确定：“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嫌麻烦昨晚就不管了。”
他语气依旧很糙，甚至有点冲，但奇异地安抚了花道雪的不安，“吃完了把碗洗了，算住宿费。”
他说完便起身，拿起桌上的烟盒走向院子，留下一个高大而令人安心的背影。
花道雪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粥，心里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对未来的迷茫，还有对这个陌生男人产生的、细微却无法忽视的依赖。
她乖乖吃完了早餐，仔细地洗干净碗筷，还把小小的厨房擦拭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正在检查摩托车的墨池霄。
他嘴里叼着烟，微眯着眼，专注地摆弄着零件，机油弄脏了他的手指，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硬朗。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头也没回，忽然开口：“喂，小娇娇。”
花道雪一愣，下意识“啊？”
了一声。
他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弧度，带着几分戏谑：“总得知道收留了谁吧？
叫什么？”
阳光有些刺眼，花道雪看着他，轻声回答： “花道雪。
我叫花道雪。”